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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輕易靠近這里。子衿已經結束了冬眠,但天氣太冷,他依然渾身僵硬,只能繼續縮在洞里。洞xue距離地面很遠,但連日暴雨,子衿還是聞到了雨水的氣息。春雨過后天氣就會回暖。即使做了妖精,蛇也逃不過本能,天一涼就犯懶,看見地洞就想往里鉆。同山的喜鵲妖總勸他改改習性,好歹是附近幾座山里最粗長的妖精,而且有越來越粗的趨勢,照這樣發展下去,占山為王指日可待,一言不合就鉆地洞像什么樣子,學不會正確裝逼怎么讓那些狐鼠鳥兔聽你指揮?每當這種時候,子衿總能無中生有似的在附近找出一條豆蟲,肥嫩多汁的那種。蛇尾卷著它往天上一拋,喜鵲就光速飛走叼蟲去了。子衿盤在樹上慢悠悠說:確實應該改改習性。經過了那么長時間,子衿已經不是那條幾乎被凍死的小蛇了,以他現在的能力,強行讓身體暖和過來也不是不行,但妖精們命長,總有顆逆來順受的心,變暖了出去也還是要受凍,還不如直接縮在這里挺尸。那時候妖精們比現在迷信,尤其他這種深山里的妖精,都以為要渡劫之后才能開始幻形。一般妖精幻形首選變人,不過子衿和人接觸不多,也沒什么興趣,等到渡劫之后,他想先變雙翅膀,但不能像喜鵲那么柔弱,要一對很大很有力的翅膀,最好不要羽毛,要有蛇一樣的鱗片,爪子也要有力,至少像鷹隼那樣。許多許多年后,子衿才知道,自己幻想的形象已經被西方人先幻想過了,就是那種英雄傳說中的惡龍。妖精渡劫最常見的方式是遭雷劈,不用經過義務教育,基本上所有妖精天生就有這種常識。據說,過程一點兒也不疼,因為被劈過的要么暈了要么死了,根本沒工夫覺得疼。那天,亮到發紅的閃電直劈山頂,結結實實地落在老桃樹上。剛抽芽的桃枝瞬間被劈得焦黑,響聲和震動一直延伸到地底,子衿在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看?暴雨沖刷著山坡,土石本來就比平時松軟,加上一個閃電劈倒了桃樹,間接造成了山體滑坡。泥漿帶著半個山坡的桃樹一起滑向山谷,把子衿也打包帶了下去。費了不少功夫,子衿才從泥里鉆出。冷雨冷風,凍得他想直接縮回土里悶死算了。空氣中有燒焦的味道,子衿認出了自己那棵老桃樹,忽然想到,自己剛剛是不是渡了劫了?他憋著一股好奇勁兒爬到樹旁,再要往前,卻發現身子完全僵了。子衿異常堅定地覺得,這是渡劫給自己的考驗,挺過去就能變翅膀了。于是他什么妖力都不用,躲在焦黑的樹干旁邊挺尸。雨越下越大,沒多久,他就原地飄了起來,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被沖了一段兒,直到撞上什么才被迫停下。他當時頭暈眼花,不知道這個“什么”到底是什么,只是出于本能,他感覺到這個“什么”是有溫度的,于是本能的力量暫時戰勝了僵硬,子衿腹部用力,沿著“什么”爬了上去,哪兒暖和就往那兒鉆。這個“什么”的觸感有些奇怪,且帶著一股陌生氣息。未知等于危險,但暖和的感覺太誘人了,直到聞到火的味道,子衿才警覺起來,這時他已經被帶進了山洞。年輕的人類男子在洞里生了火堆,把斗笠蓑衣鎧甲衣服脫了滿地。子衿被壓在蓑衣里層,只探出個腦袋,打量這個人類。山洞里逐漸溫暖起來,子衿怕火,但暖烘烘的感覺簡直太舒服了,他縮在離火堆最遠的角落里,隔著一堆衣服取暖,腦子里還在想著貼在這人身上的時候。雨下得天地變色,分不清白天黑夜,程佩軒身上只留了一層很薄的衣服,靠在火堆邊的土墻上就這么睡了。子衿好奇,把他的衣物行李全部勘察一遍,最后才發現火堆旁支了個小架子,上面晾著幾張四四方方的東西,看起來輕飄飄的,還透光。那東西上面有個人,但沒有溫度和氣息。子衿那會兒對畫畫這種人類活動完全不懂,只是覺得好玩,盯著那塊布看了又看,忽然冒出個幻化人形的念頭。反正也渡了劫了,趁熱打鐵,總要變了試試。那幾張畫畫得很細,第一張是樣貌特寫,穿著常服,第二張畫了全身,攜槍披甲。第三張比較特別,這人在站在河里,一絲-不掛。子衿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類裸-體,驚訝地發現這些家伙身上居然沒有鱗片也沒有羽毛,光-溜溜的皮膚就像剛出生的田鼠。雖然總聽說要躲著人類,但這個樣子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可怕。子衿照著畫中的樣子幻出人形,反復調整,最后不確定自己成不成功,還特意跑出去找個水坑照照。他站在那里,上一秒還穿戴整齊,下一秒就把自己變成裸-體。反復幾次之后,子衿確定自己幻形成功,得意忘形地跑回洞里,想試試自己的樣子能不能騙過人類。他學著人類的樣子,靠墻坐好,見他手里拿了根樹棍似的東西,就拿一根沒燒的柴枝照學。人類忽然睜開眼睛,手中的“樹棍”一橫,忽然掃向子衿。子衿本能地躲開,坐不穩倒在地上,眼看著人類變了臉色。他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幾乎要變回原形逃走,那人類卻忽然把他壓住,說了句什么,子衿聽不懂,自然沒什么反應,只是傻呆呆地看著那人。接下來發生的事完全顛覆了子衿的常識。那人俯身壓下來,忽然很用力地舔他嘴唇。一開始有些疼,子衿想躲,但被壓著躲不開,而且不習慣人類的身體,后來不疼了,子衿也就不想躲了。長長的一吻結束,程佩軒緊緊抱住子衿,“山里危險!你怎么來了!”片刻后,他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放開子衿,撲過去收起火堆旁的畫像。畫里的人叫趙遷,兩人一起從軍到現在快五年了,他一直暗戀趙遷,但一直不敢表露心跡。把證據收好,程佩軒轉身想要解釋,卻看到子衿茫然站在那里,用手指觸摸自己的嘴唇,動作就像在回味親吻。程佩軒頭腦一熱,把子衿壓到墻上,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子衿一開始只覺得新鮮好玩,學著對方的樣子回應,直到被剝光了衣服,壓在地上,他才明白發生了什么。身體的反應變得不受控制,有的部位很脹,有的部位很疼,但他全身都在發熱,對面的人類身體比他更熱,兩人抱在一起十分舒服,他喜歡這種感覺。他也喜歡程佩軒專注的樣子,喜歡聽他的聲音,一向單調陰冷的生活好像忽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