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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柚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不同以往的先索要早安吻, 第一件事就是先摸他的額頭, 試他的體溫。 “二叔, ”她緊張不已地問,“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棠柚還擔心自己的手量出來的體溫不精準,學著小時候mama檢查她體溫的方法, 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她抿著唇, 圓圓的眼睛一下也不眨, 嚴肅地與他對視。 直到確認他體溫并沒有如昨晚一般高到離譜,棠柚才松口氣,眼巴巴地看他:“二叔,你昨晚快嚇死我了?!?/br> 蕭則行坐起來,看她一臉的緊張,不由得笑:“發個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也是人,生病很正常?!?/br> 他這樣寬慰著棠柚,有些訝然她此時緊張兮兮的模樣。 棠柚已然跳下了床,去倒了溫水過來,小心翼翼地遞到他手里面:“醫生說了,要多喝水?!?/br> 病號服寬寬大大的,襯著她整個人都小巧;鞋子也不合適,露出一小截瑩白的肌膚來。 蕭則行握著那水杯,在她的目光中,喝了一口,瞧著她笑:“昨天柚柚怎么跑我床上來睡了?” “你一直在說冷,”棠柚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身上熱,想暖一暖二叔?!?/br> 這個回答令蕭則行心頭一軟。 像是堅硬搭建起來的堡壘,瞬間軟成了棉花糖,輕飄飄的膨脹開。 蕭則行意外地發現小姑娘比以前更黏人了。 他洗澡換衣服,棠柚也同樣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不說話,搬了小板凳過來,低頭給朋友發著消息。 江沉庭因工作在外地,不能夠及時趕來,昨天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緊張不已地詢問她情況;一大早又發了好幾條短信過來,棠柚耐著性子,一一地給他回復。 聽見衛生間中已經好久沒有動靜,棠柚擔心蕭則行出了意外,站起來,敲了敲門:“二叔?” 很快聽到男人的回應:“進來吧?!?/br> 蕭則行已經簡單地沖過澡,換上了新的病號服,下頜線上還掛著水珠,手中拿著剃須刀。 棠柚對他手中的電動剃須刀很感興趣。 蕭則行的胡茬長的很快,現在已經冒出了好幾個尖尖;棠柚看在眼里,很想要伸手去摸一摸,最好是能親手給剃掉—— 蕭則行垂眸看她,問:“我的胳膊有點酸,柚柚能不能幫我剃掉胡子呢?” 棠柚眼前一亮:“真的嗎?” “當然?!?/br> 棠柚頗為新奇地拿到剃須膏,仔仔細細地著膏體背后的使用說明。 為了方便她動作,蕭則行彎下腰,手撐在她旁邊的墻壁上,把她圈起來。 棠柚小心翼翼地擠出剃須膏,微涼的薄荷味兒,在手指上暖化之后,她才敢涂到蕭則行的下巴上。 剛剛冒出來的胡茬很硬,她皮膚嬌嫩,刺的她手指有點不舒服,但棠柚仍舊涂的很仔細,包括他下頜,一點兒也沒有遺漏。 棠柚第一次給人刮胡子,雖然知道電動剃須刀弄不破皮膚,仍舊小心翼翼地貼著他的下巴,擔心把他弄疼。 她的動作很輕柔,仔仔細細地清理干凈,才松口氣,規規矩矩地把東西交到他手中:“二叔,好了?!?/br> 嗚嗚嗚,現在的二叔也好喜歡。 他的喉結好漂亮,好想親一口啊。 棠柚努力地克制著自己那些糟糕的想法,試圖讓自己從蕭則行的美色迷惑中保持著清醒。 早飯過后,棠柚拿勺子挖了西瓜球,主動地喂給蕭則行吃。 就像他以前喂自己喝奶一樣。 她舉著胳膊,遞到蕭則行唇邊:“啊——” 小姑娘表情格外的認真,頭發上還翹著一根倔強下不去的呆毛。 蕭則行俯身,順從地張開嘴,咬住西瓜球。 坐在輪椅上艱難移動近來的蕭維景,恰好看到這一幕。 棠柚舉著手,抿著唇笑,專注地看著蕭則行。 那種柔軟而干凈的目光令蕭維景心中一動。 他本來想探望一下二叔,沒想到遭受暴擊的竟然是自己,只好輕輕地咳了一聲,提醒:“二叔?!?/br> 棠柚看了他一眼,如同看空氣一般,又轉過身,認認真真地挖了一塊西瓜球,遞到蕭則行唇邊:“吃?!?/br> 蕭維景心里不舒服,嚷嚷開了:“我也想吃?!?/br> “想吃自己挖,”棠柚隨口說,“還有半個西瓜呢,工具也有。反正你傷到的是腿,又不是手?!?/br> 蕭維景委屈了:“柚柚,你忘了我舍身護你的模樣了嗎?我這條腿可是為了保護你才被人打了一棍??!” “別沒大沒小的,”蕭則行斥責蕭維景,“柚柚現在是你二嬸,直接叫名字不禮貌?!?/br> 蕭維景被蕭則行的話噎了一下。 果然。 娶了老婆的二叔,潑出去的水。 “況且,以前柚柚也救過你,”蕭則行微笑,不動聲色,“你不是一直念叨著報恩么?現在正好還清了?!?/br> 蕭維景一句話哽在喉中,上不去,下不來。 差點憋死。 正當他郁悶非常的時刻,病房門被輕輕地推開,梁卻葵露出半張臉來,抱著一只小狗狗,瞧著房間內的人,抿著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柚……柚柚,我把小狗狗帶來了?!?/br> 她胳膊里是一只灰白毛的小狗狗,大半部分被遮住,只露出兩只毛絨絨的耳朵來,乍一看,瞧不出具體品種。 因著養了棠糊糊,棠柚對小狗狗無比地喜愛,她驚喜地跳起來,觀察著梁卻葵手中乖巧的小狗。 是一只哈士奇的幼崽,幼年的哈士奇還沒有那種渾然天成的霸王憨憨氣息,毛絨絨的,格外地招人喜歡。 蕭維景費解:“我還是第一次見人探病送狗的,卻葵,你這份禮物挺別具一格啊?!?/br> 梁卻葵連忙解釋:“不……不是,這條狗是二叔先前訂下的;狗舍那邊剛剛送過來,是糊糊的meimei?!?/br> “糊糊?”蕭維景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糊糊是誰,說話也酸溜溜的,“嘖,你們一家四口倒是挺和諧的?!?/br> 棠柚沒有理會他,星星眼地看著小哈士奇。 嗚嗚嗚,果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