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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將一張填好的單子遞了過來。 侯島將單子看了看,從隊長手中接過簽字筆,在單子上簽了字。 “候島同志,等列車靠站,地方警方前來交接時,你將這張單子交給他們簽字,就可以領到懸賞金了?!标犻L見他簽字,就笑著對他進一步解釋說。 “好的,謝謝??!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候島見一時領不到懸賞金,就拿起隊長交給他的那張單子,笑著告辭說。那張單子是乘警證明他是抓茯那個團伙兒舉報人的。他也知道,即使是領懸賞金,也不在他們那里領,意識到再繼續呆下去將會影響他們的工作,使立即提出告辭。 “好吧,您先回到座位上去,等列車停車靠站時,就到我們警務室來!”隊長滿臉笑容地說。 “乘警同志,再見??!” “再見!” 走出警務室后,候島的心情驀然變得復雜起來。他憑空得了5000元錢,對于他回家給老爸看病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因為醫院是個無底洞,住一次院要花多少錢,是沒有上限的,反正住院一天的房費就要挖掉農民一年收入的一大半兒。而反過來一想,之所以他得到這5000塊錢,是因為他無意間將一個少年盜竊團伙兒揪出來了,而少年盜竊團伙兒是教育的渣滓,是幾個少年靈魂被污染后的結果。在現代社會,通過他人靈魂的墮落或者犯罪行為賺錢一點錢,值得榮耀的同時再做進一層次的思考,難道不覺得是社會的悲哀么,他很渴望錢,但不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獲取錢,因為社會上沒有那樣的少年盜竊團伙兒,比獲得了5000塊錢遠遠有意義。正如某某地方大力宣傳治理環境獲得的巨大成就一樣,往前一推想,不就意味著你們此前的工作失職么,不失職怎么導致環境污染成那樣?是不是先蓄意將環境污染了,然后花納稅人的錢財去治理,趁機撈取好處的同時又獲得政績呢?侯島知道這個比如并不準確,但他的心情卻是類似的、他擁著一些讓人看起來迂腐可笑的感嘆,更回到了座位上,拿出一個蘋果去洗了洗,削了皮,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看著窗外的漆黑夜中閃爍燈光后退的風景,一邊回昧著剛才那件不可思議的事。 想到了好的方面時,他輕輕咬了一口蘋果,細嚼慢咽,品味著蘋果的甜昧兒多想到不好的萬面時,他就猛地咬了一口蘋果,胡亂地嚼幾下就吞下去,好像要在慌忙中將所有的不快吞到肚子里去一樣?;奶?,不可思議,荒唐,不可思議,荒唐,不可思議,怎么他最近幾個月遇到的事都是荒唐不可思議呢? 不想他了。他舒了一口氣,將吃剩下的蘋果核丟在桌子上的小盤兒里。周圍的人也不再興奮地彼此溝通了,而是一個個瞇著眼,隨著列車前進時微微晃動的節奏睡覺。侯島伸了一個懶腰,將桌子上的小盤兒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有久在拍他的肩膀。他睜開朦朧的睡眼,見一個乘警正在拍他的肩膀,像是有急事似的。 “有事嗎,”侯島一時每想起剛才乘警隊長囑咐他停車后到乘警室去的事情,就瞪眼吃驚地問道。 “到警務室去一下!” “哦!” 他這次去警務室,心里就有底了,立即站了起來,隨著乘警到了警務室里去。 一個陌生的警察生在那里等他。那個陌生的警察見候島來了,主動對他說:“你是候島同志嗎?” “是,您是?” “我是××的警察,前來帶走那五個少年的。聽說是你揭發了他們?”警察說話干凈利索,絲毫不脫衣帶水。 “是!” “把乘警同志給你開的證明拿來!” 侯島急忙將那張單子遞給了他。他把單子拿在手里看了一會兒后,對侯島說:“你立下了不小功勞??!根據我局的懸賞,你可以領取到5000元。但是,根據乘警同志的交代,你和那盜竊團伙兒中的一員發生了沖突,嚴重危害了公共秩序,根據相關管理條例,你將被罰款1000元,根據個人所得稅的相關規定,你這懸賞金是意外獲得的錢財,要繳納90%的所得稅,由我們代理扣除1000元所得稅……” 侯島見他說了那些看起來非常不可思議的話,就迅速打斷了他的話說:“我在列車上的事,乘警不是處理了嗎?當時沒說罰款,怎么現在罰款了!至于個人所得稅,就5000塊錢也不至于要交20%啊……” “候島同志,我是按相關規章制度辦事,請配合我的工作!”警察見候島提出質疑,就立即嚴肅地回答說,“你簽字吧,還有3分鐘火車就要啟程了。如果在2分鐘之內,你不簽字的話,就視為你棄權。但是,違反公共秩序的罰款,還得有乘警同志來執行……” “你這是敲詐勒索!”侯島非常氣憤地說。 “請不要污蔑人民民警!我是依法辦事,請配合我的工作!還有么分鐘時間!”民警同志再次申明說。 侯島想了想利益得失,就在那張罰款單上簽字了,同意扣除1000元的個人所得稅。那員民警迅速完成了相關手續,數了3000塊錢給候島,然后轉身就下車了。 侯島只好走出警務室,鉆到車廂中間的廁所旁邊。等列車啟動后,他就到廁所里數了一數那3000塊錢。 列車啟動了。侯島好不容易才擠進了廁所。掏出那3000塊錢一數,他發現那竟然是假鈔,全部是假鈔,一張真的也沒有。媽的,警察懸賞捉拿犯罪團伙兒竟然用假鈔去糊弄舉報人!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想到警察打著合法的旗號黑??! 他非常氣憤,立即走到警務室將情況告訴了乘警。乘警不再是剛才的笑臉,而是一個個冷冰冰的。他們對候島說,假鈔沒收,這事怨不得別人,錢過你手時,你就要仔細看,何況現在別人已經走了,更沒證據證明是他們給你的假鈔…… 侯島聽到這話,砰一聲將警務室的門關上了,迅速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去。但是,乘警還是追上了他,將他手中的3000元假鈔沒收了! 意外的驚喜,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走到座位上,拿出隨身帶是酒就喝…… 第96章:睡覺是最好的發泄 頗有戲劇性的變化讓候島氣憤不已。他不僅為那毫無道理的罰款和扣個人所得稅而氣憤,為那個民警毫無人性領取懸賞全的苛刻條件而氣憤,為那個民警拿假錢欺騙他而氣憤,還為乘警虛偽和推卸責任而氣憤。cao,什么世道,還給人活路嗎! 回到座位上,他拿出包里帶的那瓶紅星二鍋頭,擰開就往口里灌。此時此刻,他覺得什么都很煩,唯有喝醉,為麻痹自己而醉,為高智商的他被人耍了而醉。他覺得一切都很渾濁,唯有醉了不省人事了,他才能暫時忘卻內心的痛苦。這社會明明是法制社會,但涉及到經濟利益時,一些掌握權勢的人就往往會利用話語權曲解法制,然后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去告我啊,請律師打官司是要大筆費用和大量時間的,我有的是錢,我有的是時間,你去告啊,我陪你,即使你贏了官司,但你也要輸錢,而我出那幾個錢不在乎,你輸了呢,賠了夫人折了兵,何況你根本就告不我贏,因為這社會只要有錢,即使沒有對我有利的證據也會在錢的培育下催生出來…… 在酒精的麻醉下,候島終于懷著悲憤的心情睡著了,雖然鄰座換了一批又一批人,既有穿著時髦的美女,又有滿臉皺紋、手如松樹皮的農民,但他毫無知覺,因為那些人不是他,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夜回去休息去了,晝前來輪班了。 候島雖然被列車里早晨清越的音樂吵醒,但他懶得抬一下頭,雖然列車窗外的太陽從紅的變成了灰白的,但他懶得去看一眼,他只是拿起那瓶殘余的二鍋頭,將剩余的一點酒倒進了嘴里,讓那辣昧和酒精繼續去麻醉他,驅趕他的悲憤。 突然,列車震動了一下,一個背包從行李欄上滾落下來,正好砸在他頭上。哪個馬大哈這樣放東西!悲憤之中的醉酒之中的男人最容易發脾氣。這時,一股怒又從他內心燃燒起來了。 他剛要發作時,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孩紅著臉看著他,說:“大哥,不好意思,是我的包!”對不起三個字都省略了,僅僅是淡淡的“不好意思”。 “哦……”他見她那樣尷尬地笑,笑容里充滿了歉意,雖內心十分不滿,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對方在笑也就不好再說什么。 “大哥,對不起??!”女孩又朝他笑了笑,然后脫掉鞋,站在座位上,將背包往行李欄上放。 候島一邊說“沒關系”,一邊站起來幫她放包,因為他害怕她再次放不好,背包再次砸到了他頭上。既然不生她的氣,贏得了一點好感,何不再幫她一回,進一步贏得好感呢! 見此,女孩依然紅著臉說謝謝。 候島放好包后,就與那個女孩聊了一會兒。 那個美士叫小玲,中部某省會城市某高校的學生,請假回了趟家。 候島懶得去推敲她所說的是真是假,稀稀拉拉與她閑聊了幾句就又睡覺了。心情不好時,睡覺是最好的發泄,只要睡得著就盡情地睡,即使睡不著也要努力去睡,因為睡了一覺后,痛苦和煩惱就會忘記大半。昨夜的憤怒,他睡一覺后就忘記了一大半,剩下的一點憤怒,他將要努力睡覺,將它全部煩惱忘記干凈,因為他總不能滿臉怒容去見尚在病中的老爸吧? 他還真的達到了他目的。到他下車時,他的悲憤心情居然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趕往縣醫院的急迫心情。 一下火車,他就顯示出了農村小伙子的健壯和吃苦耐勞,左手一個箱子,右手一個大包,像競走一樣迅速走到了出站口,將與他幾乎同時下車的那些老鄉遙遙丟在了后面。 出了火車站就有到他們縣里去的汽車。該火車站離他們縣城不遠,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但客車司機和售票員不考慮別人急切要回家的感受,非要等車里所有的座位坐滿再走。因此候島上車后,不得不等那些落后出站的老鄉。 等了前前后后么20多分鐘,車里面確實再沒法塞進一個人時,司機才啟動汽車,朝候島所在的那個縣開去。 下車后,候島立即打車到了人民醫院。 他提著箱子和大包包進人民醫院大門時,門衛將他攔住了“干什么的?” “到醫院看病人的!我老爸住在醫院里,我連夜從外地趕回來,進去看看,難道不行么?”候島見門衛攔住了他,非常氣憤地說。 “那登下記吧!”門衛看了看他幾眼,或者說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幾眼,便很不耐煩地說。 候島拿過登記的冊子,隨手寫了幾個字,遞了過去,就直接往醫院里走。 剛走到住院部大樓門口,就有一個老年婦女走出來,叫他:“南瓜三兒!” 候島一看,見那人就是他老媽,比以前瘦削了很多,而且看樣子已有幾天沒睡好覺,就迅速走到她跟前,問道:“媽,老爸怎么啦!” “腳摔斷了!”老媽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很顯然,他老爸摔腳后,她吃了不少苦頭。 “怎么摔了的!”他急忙追問道。因為在他心目中,老爸的身體一向是非常健康的,翻山越嶺從未摔過。 “先不要問這個,我要去找錢交費,醫院里昨天就停藥了!”老媽沒心思回答他的話,流著眼淚,幾乎哭泣著回答說。 “多少錢!”他見老媽急成了這樣子,就急忙追問道。 “已經用了1萬多,醫院讓再交2萬押金,準備重新做手術!我這正出去打電話催你二哥回來呢!”老媽含著眼淚回答說。 “我包里有2000塊錢現金,你先拿去,讓醫生迅速開藥治療。我趕到銀行去取錢回來!”候島見老爸摔腳了急缺錢,就急忙安慰老媽說。 “你還在讀書,哪里有錢??!”老媽說帶著幾分猶豫地回答說。 “我回來時,已經找人借了1萬多塊錢。爸住在哪個房間里,我先將箱子送到那里去!” 老媽抹了抹眼淚,就帶著他到了住院部的一間房間里。他老爸正躺在病床上休息。他將行李箱和背包兒放到了病床邊兒,輕聲叫了一聲:“爸!” 老爸回頭看了看,見是他,很凝重地說:“三兒,你回來了!” “回來了!”候島見他瘦削的捕樣,眼里忍不住流出了淚。 “該回來的卻沒回!” “爸,您的腳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摔了的。做了一次手術,但沒做好,發炎了,要重新做手術!”老爸含著老淚說。雖然他不想在兒子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但他想起腳的事情就忍不住流淚了,因為腳的事情不能不說是他人生的一大劫難。 “做了一次手術,我怎么不知道!”候島十分驚訝地問道。 “是我讓他們不告訴你的!我怕你在北京知道了這個擔心!”老爸迅速回答說,“現在要重新做手術,實在沒有錢,你大哥不理會,你二哥也不理會,你媽實在沒辦法,才打電話告訴你的” “大哥不理會,二哥也不理會,這算什么話??!”候島非常憤怒地說。 “不要怪他們,他們也是情不由衷!”老媽迅速回答說。 “不要怪他們?老爸的腳摔了,他們居然都不回來侍候!” 老爸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侯島見此,就不再說話了,對他說:“您先待一會兒!我去銀行取錢。這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