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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念話本的春秋緩緩合上話本,含笑道:“我們院子的庫房鑰匙在我這里,大庫房的鑰匙就只有大管家和肖嬤嬤那里才有?!?/br> 衡玉一合掌,“我一直沒怎么看過庫房里的珍藏,現在天氣有些涼下來了,正好我們也要搬院子,不如就趁著明天收拾收拾,也順便把古籍書卷都整理出來翻曬一遍?!?/br> 春秋好脾氣笑笑,“好,那我等會兒告訴夏冬她們幾個?!?/br> 第二天一大清早,跟著傅岑練完武吃過早膳,衡玉就回自己的院子。 庫房的門已經被打開,幾個婢女進進出出在收拾東西,春秋拿著一本冊子站在旁邊,時不時叮囑一些婢女動作放輕一些,別把東西損毀掉。 “世女,你回來啦?!贝呵锴埔娝?,笑著打了聲招呼。 衡玉走進庫房里,翻看著那些被堆放起來的書籍和古卷。 一直折騰到大中午,所有的古籍書卷才被整理好。 衡玉站在屋檐下擋太陽,緊緊盯著那些攤放在太陽底下的稀世奇珍。 肖嬤嬤把自己剛做好的糕點送過來時,就聽到這個粉雕玉琢、眉間一點朱砂的女童捧著臉,感慨道: “我有四間院子,四個庫房。一個庫房里的古籍書卷就這么多,四個那就是翻倍了。鎮國公府總庫房那里只會更多?!?/br> “我的老師什么時候才能出現,這么多的好東西我的書房也擺不下,拿去送給老師,擺在老師的書房里才不會珍珠蒙塵?!?/br> 她這感慨般的語調,聽得肖嬤嬤險些一個踉蹌,哭笑不得。 尊師重道是好事,但這…… “玉兒啊,你拜師一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br> ☆、第200章 為往圣繼絕學3 容謙言再次從書院休假回來, 聽說衡玉已經把她那四個庫房的書籍字畫都整理清楚,現在正打算將府邸的總庫房也整理一番。 一聽這話,容謙言坐不住了。 他匆匆向傅岑行禮問好, 就拐道走到衡玉的院子。 現在天氣漸涼,衡玉住的院子已經從紫簫竹院換到桂落院。院子里摘種有好幾株桂樹, 容謙言走到院外,鼻端嗅到桂子淡淡清香。 他步子放緩下來, 等走到院子門口時, 容謙言已經恢復從容。 衡玉正坐在秋千上隨意蕩著, 仰頭看幾個婢女在搖落桂花,打算拿這些桂花去做新鮮的桂花糕和桂花糖水。 秋千慢慢靜止下來, 衡玉正打算喚人來搖一搖,就發現有人從后面輕推了秋千一下。 衡玉回頭,只見容謙言一身青衫站在秋風中, 手微動推著她的秋千。 她打趣道:“兄長來得真快?!?/br> 容謙言失笑, 輕輕推著秋千, “一聽說你這整理有各類名家字畫書籍, 我怎么還坐得住?!?/br> 他是真真正正愛書之人。 而且衡玉庫房里的珍藏,值得他穩不住心神。別說是他了,怕是本地太守過來, 也要被那些珍藏所折服。 衡玉道:“那正好,春秋她們在采摘桂花, 這是新開的桂花, 拿來做糕點和吃食味道都會非常不錯, 兄長你有口福了?!?/br> 容謙言才不在乎什么口福,他也不是那種極重口腹之欲的人。 他抬手蹭了蹭鼻尖,直接道明來意,“不說這個,等你玩夠了秋千,我們一塊兒去你庫房看看。如果庫房不方便,容我去你書房一觀也可?!?/br> 他說完,就安安靜靜幫衡玉推秋千。衡玉逗了他一會兒,連忙讓容謙言停下。 兩人往衡玉的書房走去。 衡玉邊走邊道:“我簡單收拾了一些字畫出來,兄長若有喜歡盡可拿去?!?/br> “我還尋出幾塊上等的墨和硯臺,等會兒勻一半給兄長用?!?/br> 她這話說得大方,容謙言也沒和她客氣。 他大概能猜到衡玉到底有多富有。 她祖母的所有陪嫁,她父親生前所有珍藏,母親長公主的所有陪嫁,皇上太后逢年過節的賞賜,還有傅岑隔一段時間就給她送一堆東西……這些東西,傅岑都存放在衡玉的庫房里,沒有歸入到府邸公庫。 但等容謙言走進書房,看清這些字畫和書籍的具體內容后,他還是不由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容謙言握住一本當代大儒批注的,就不撒手了,尋了張椅子坐下翻閱。 衡玉理解他,也沒出聲打擾,只是默默把筆墨紙硯整理出來。 “兄長,喝些茶水吧?!?/br> 春秋送茶進來,衡玉不由出聲提醒他。 容謙言回神,放下手中書卷,眼里帶著些許贊嘆,“我近來就在學,原本有不少疑惑,看完大儒的批注后頓覺豁然開朗?!?/br> “兄長要科舉,有關四書五經的書我都已讓春秋整理出來,今晚就送到兄長的院子里?!?/br> 容謙言沒和衡玉客氣,不過,“我拿到書籍后會重新抄一本,等抄完再把原本還回給你?!?/br> 容謙言又在書房逛了一圈,瞧見一本,再看批注者的名字,他有些驚訝,“你這竟然有這本書,前兩天上課時,我聽我們夫子說過這本書頗為難尋,他拜托了好多知交好友都沒能尋到一本書?!?/br> 衡玉正坐在椅子上喝糖水。 她現在年紀不大,還沒能喝茶。 聽到容謙言的話,衡玉不由抬頭,“兄長,你們湘月書院允許非書院中人進去拜訪嗎?” 山不來就她,她就去就山。 來到這湘城后,衡玉很少出去玩,偶爾出門也是去湘月書院接容謙言。不過她每一次都是到湘月書院門口,從來沒有進去過里面一觀。 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不動心不是她。 “一般不允許?!?/br> “夫子邀請也不行嗎?” 容謙言動作微頓,向她看來,“你在打什么主意?” 衡玉狡黠道:“你夫子遍尋各地都尋不到周大儒注解的,我沒打什么主意啊,就是頗為仰慕夫子的人品學識,想要親自去拜訪一下夫子?!?/br> 容謙言默然。 片刻,他走過來,用力敲了敲衡玉的額頭,“你連我說的夫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還說仰慕他的人品學識?” 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仰慕個什么鬼? 衡玉抬手揉了揉額頭,覺得她容兄長不愧是鎮國公府養出來的。 雖然外表溫潤雅致,骨子里還是帶了那么些暴力因素。不然怎么動不動就敲她額頭,掐她的臉。 “話不能這么說?!焙庥窭碇睔鈮?,“你的夫子,人品和學識肯定都差不了,我怎么就不能仰慕了?!?/br> 容謙言失笑,小小年紀,也不知道為何詭辯如此強。 他問:“真想去?” 衡玉連忙點頭,“想去,天天在家呆著特別無聊?!?/br> “那也行,到時候記得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