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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練字,但她的字寫得比平時差上不少,分明是很在意。 幾分鐘后,衡玉把報紙合上,季曼玉立刻將鋼筆往桌子上一擱,“終于看完了,讓我也看看報紙?!?/br> 衡玉笑了兩聲,沒再逗她,把報紙遞給季曼玉就起身回了房間。 *** 果然,在連載第一期時,這篇沒引起什么很大的水花。但到了第二期,的內容卻引來不少人的強烈憤慨。 他們原以為曼如定下婚約,作者會寫她擁有一段幸福美滿的婚姻。畢竟從第一期報紙追過來的,都知道她已經是一個蕙質蘭心又精致漂亮的年輕姑娘。 結果倒好,讀者很喜歡的女主人公卻被她這個未婚夫嫌棄!還敢用看舊東西一樣的眼神看曼如! 第二期的連載截止到曼如母親說那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讀者再往下一翻,該死,居然就沒有了! 看視角的不同,會讓讀者產生不同的偏向。季曼玉在最開始花了大量篇幅去塑造曼如的形象,就是為了讓人同情她、欣賞她——就算她不通文墨,就算她是個小腳女人,也不能因此而忽略她身上的閃光點。 這也是季曼玉想要表達的觀點。 所以大多數讀者都是站在曼如這一邊的,看到常夢這種態度,自然被氣了個半死。 衡玉看完第二期,就以一種很肯定的口吻詢問季曼玉,“大姐,準備好接受贊譽了嗎?” 季曼玉微愣,隨后肯定點頭,“這篇是我寫給自己,還有無數和我有過一樣遭遇的女子的。既然是我寫出來的,那無論會迎來贊譽還是批評,都是我該受著的?!?/br> 衡玉勾唇輕笑。 大半年前,季曼玉還在自艾自怨,現在她就如同最后的曼如一樣,早已脫胎換骨。 連載到第三期時,茶館有不少說書人都開始拿這篇來讀??〉牧Х輬蠹埜呛芸炀腿渴垠?。 這個情況反應到報社,他們頓時就意識到是這篇開始發力了。 主編焦弘沉思兩秒,拍板道:“明天加印兩千份報紙,都給我打起精神給我盯好了銷售情況!” 明天刊登的內容是曼如和常夢離婚,她意識到自己在常家的兩年就是一場噩夢,于是積極走出來,開始制作醬菜來賣。 *** 北平師范大學。 郁洛到辦公室時,辦公室里已經有其他的同事到了。 同事正在翻看報紙,瞧見他走進來,合上報紙打了聲招呼,又問道:“對了,你看了在上連載的那篇嗎?” 郁洛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剛剛外面在下雨,他雖然撐了傘,但有些地方還是被雨水飄到了。 聽到同事的話,他搖了搖頭,“不曾看過,這篇最近好像很火?!?/br> “那是,尤其是今天,四海潮生和曲流水兩位先生都在報紙上發聲,給了這篇極高的贊譽。我估計今天之后,整個北平文壇都要知道這篇咯?!?/br> 聽到同事這么一說,郁洛頓時起了興趣,“那我今天回去倒要好好看看?!?/br> 上完早上的課后,下午沒什么事郁洛就先離開北平師范大學了,他到家時,妻子齊珂已經在家里了,正埋頭在書桌上寫。 ——她和郁洛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說起來,齊珂在北平文壇還小有名氣,畢竟她有不少發表在報紙上,雖然名氣不是很大,但作為一個女作者,在北平也受到不小的追捧。 郁洛在書房里找往期的報紙,順口問道:“你看過那篇了嗎?” 齊珂抬起頭來。她的長相偏清秀,五官端正,即使在家里,也涂抹著口脂穿著漂亮的衣服。 “你是說最近報紙上很火的那一篇?我看了,沒能看下去。一開始用很大的篇幅描寫女子纏足,看到那種痛苦我就不忍再看下去了?!?/br> 郁洛的眉心微微蹙起。但他沒說什么,展開報紙翻看起來。 當看到曼如哭喊著不想纏足時,郁洛蹙著的眉心微跳,他好像都能感受到曼如撲面而來的那種痛苦。 一直看到常夢和曼如離婚,“刷”的一聲,郁洛把報紙拍在桌子上。他冷著臉,找到四海潮生和曲流水對的評價。 四海潮生在報紙中呼吁女性要解放自己,“身是小腳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也是小腳女人?!?/br> 曲流水的文筆更是辛辣,他直言“像是常夢這種從不把曼如放在眼里,一直用一種舊有眼光看待曼如,早早給她定了性的人,才是真正的小腳人。曼如的纏足是有形的,他的纏足是無形的?!?/br> 看完這兩篇評價后,郁洛感覺自己心底的隱秘角落像是被人戳到了一樣,陡然升起一股惱怒來??蓯琅^后,他又升起幾分隱隱的愧疚。 這幾分隱約的愧疚,使得郁洛再次拿起報紙翻看。 誰想多翻了兩頁,就到頭了。 郁洛合上報紙,渾身像是抽盡了力氣一樣,靠在椅子上沒說話,也沒對這篇發表任何看法。但他知道,等到了明天,報紙上一定會掀起一場有關這篇的罵戰。 果然,就如郁洛料想的一樣,有不少文人好像是被戳到了痛腳一樣,緊抓著里的一些問題就是破口大罵,還有人諷刺作者是個小腳女人,不然怎么能這么詳細描述出纏足的痛苦。 而另一方面,喜歡的文人又在發聲,兩方開始隔空對罵。 越是有爭議的文,越是說明它開始火起來了。那邊趁著這股東風,再次加印報紙,每天刊印的報紙比起之前翻了整整一倍! 要知道這樣的銷量,以往只有像是四海潮生這樣有名的大文豪才能撐起來的。毫無疑問,火起來了! 這場罵戰持續了很久,一直持續到完結。 中途時,衡玉旁觀了一番,覺得挺有意思,也下場寫了一篇極端辛辣的文章,不含一個臟字,通篇客客氣氣,偏偏把那些攻擊作者的人從頭到腳諷刺了個遍。 對于報紙上的褒揚和批評,季曼玉全都耐心看下去,有道理的說法她全都接納了,沒道理的那些隨便看看就翻了過去。 衡玉和季復禮看她心態平和,沒有因為這些說辭而動怒,就任由她繼續翻看報紙。 時間如流水,很快就到了季曼玉要去考大學的日子。她比起旁人只學了一年,底子還是太薄,目標便沒有放在北平大學上,而是選了一所比較普通的大學。最后是險而又險考了進去。 而季復禮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成天早出晚歸的。 季家經常只有衡玉一個人在,她的行動越發自由起來。 距離她當日寄信,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