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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爭執,保住你自己,陸家就在。哪怕是一時的沉寂,終有一日,陸家還有翻身之機?!蹦县S伯殷殷叮嚀,“至于其他,陛下縱使不喜公主,也要顧忌太上皇的臉面。你們這個年紀,要想法子誕下嗣子了。公主那里,你想法子勸解開導著?!?/br>“我記得了,父親?!泵媲斑@個人,或許在外頭眼里十惡不赦,但是對自己,真的沒有半分不好。陸文韜生來就是嫡長子,文武都不錯,否則不能被選為駙馬。南豐伯器重他,喜歡他,是他的父親。如今眼瞅著家族有難,自己卻要遠去天津避禍,陸文韜心里的滋味兒就不必提了,而立之年的男人,眼圈兒陡然一紅,“父親,我不去了?!?/br>“胡說八道!”南豐伯怒,“你若不去,就是逼我早死?!?/br>陸家這樣的生離死別,林永裳完全不知,當然,就算知道,林永裳除了快感,估計也沒其他的感覺。那種從云端跌落泥土、昔日高貴被人踩在腳底、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個死去的家破人亡滋味兒,林永裳早二十年前就嘗過了。他苦苦的掙扎求生,多年隱忍、等待、籌謀,為的就是這一天。不必機關算盡,林永裳已穩cao勝券。現在,林永裳心心掛念的除了他們老范家的冤案,就是徐盈玉的身體以及徐家的態度。沈拙言不愧是報界精英,天天往刑部大牢里給自家舅舅傳八卦,“大駙馬去了天津港,南豐伯府還是老樣子,聽說南豐伯想著讓爵,折子壓著,皇上沒應?!?/br>林永裳冷笑,這個時候才想著讓爵,太晚了點兒,皇上定不會應的。“你舅媽呢?”林永裳問。“舅媽?”沈拙言心道,您還老光棍兒著呢,俺哪兒來的舅媽啊。林永裳氣沈拙言不開竅,瞪他一眼,提點道,“笨蛋,徐姑娘?!?/br>沈拙言一聽林永裳又問徐姑娘的事兒,忍不住勸他舅舅幾句,“舅舅,我看您還是死了心的好,我去徐家去好幾回,都是吃的閉門羹。徐老三給我下了狠話,說我再敢上門,就放狗咬我啦?!背蛑约揖司四悄樕?,沈拙言小小聲道,“反正我瞧著徐家是對您無意。徐姑娘那里,我聽您的吩咐,派人去盯著了,沒什么事,徐姑娘鮮有出門,倒是碰到他家采買幾回。吶,這是買的東西?!鄙蜃狙允熘钟郎训钠⑿?,都一一列了出來給林永裳瞧。林永裳瞧著都是滋補的東西,五花八門兒,不一而足,轉念問道,“怎么沒雞???難道別院里都不吃雞rou,喝雞湯啦?!彼浀眯煊裢酆入u湯的,尤其是他親手燉的。沈拙言悄聲說著徐家八卦道,“聽說徐姑娘現在口味兒奇特,別說雞湯了,就是聽到雞打鳴兒,都不舒坦。尋常人在她面前都不能提個雞字兒呢?!?/br>林永裳臉色一僵,沈拙言毫無察覺,繼續念叨,“還有呢,說徐姑娘現在吃食脾性,完全變個人兒似的,尤愛吃酸,紅果子青梅子,只嫌不夠酸呢?!?/br>“讓你媳婦去告訴盈玉,青梅吃些無事,紅果少吃?!?/br>“為啥???”林永裳心里擔憂徐盈玉,對沈拙言這種小白就有些不耐煩,斥道,“問那么多做什么,去吧,我這里沒事了?!?/br>沈拙言心有不服,不過,他自幼受到林永裳的欺壓,早就養成敢怒不敢言的脾氣,哼吱兩聲,提起食盒,趁林永裳不注意白了林永裳幾眼,稍稍氣平,方提起食盒走了。230、番外林永裳5皇帝陛下親命重審范家之案,手下人自然不敢拖著。原本是仁宗皇帝親自定案的案子,什么情況才會翻過來重新查???自然是有冤。何況有李平舟時時過問。林永裳準備充足,他當真是有證據的,一本泛黃的血跡斑斑的簿子呈了上去。接著,當年范家如何下場,今日南豐伯府就如何下場。除了陸文韜,無一人幸免。倒是林永裳的處置,令人為難。內閣商議半天也沒個準主意,明湛乾坤獨斷,很干脆俐落的把林永裳奪去官職削去功名打為白身,最后為表仁慈,賞林永裳百兩銀子,命他重建范家祠堂,又給了他所大宅子,百來頃地,放林永裳回家。雖說范家之冤得以平反,但是,對林永裳而言,多年仕途成空,得失真不好說。林永裳把宗祠的事搞定,不少知交來范家喝了回酒,李平舟還留下來特意多問了林永裳幾句,“你打算怎么著?”不說私人關系,林永裳這樣的人才,白白放著,實在可惜。林永裳溫聲答道,“讓恩師惦記了,我已讓拙言幫我買了個秀才的功名,今年秋闈,準備下場一試,若順利,再備考明年春闈?!?/br>皇帝陛下只是革除了他的功名,又沒說不準再考。想做官,沒功名是不成的。李平舟對林永裳的打算簡直無語,要他說,等到皇帝陛下消了氣,直接起復就是了,哪里用得著這樣麻煩。不過林永裳畢竟不是毛頭小子,既然已有決定,李平舟就沒再說什么,只叮囑林永裳認真備考。否則萬一落榜,還不夠丟人的呢。林永裳收拾收拾就去了郊外念書,美其名曰:清靜。吳婉是個細心人,之前早命人將別院打掃干凈,收拾妥當,沈拙言不知從哪兒弄了幾條大狗送給他舅舅,私下與林永裳悄聲道,“舅舅,您要是去找徐姑娘,可得帶著這狗。徐家現在是恨不能咬死咱們,舅舅,你千萬小心哪?!痹谏蜃狙钥磥?,他舅舅哪里是去念書啊,明明就是送死去了。“不用瞎cao心?!?/br>林永裳其實覺得有些沒面子,沈拙言的兒子都滿地跑了,他還沒搞定兒子他媽。沈拙言笑嘻嘻地,“舅舅,你要是一個人在別院冷清,不如叫阿讓陪你吧?!?/br>阿讓就是沈拙言的兒子,現今三歲,話說的很溜,脾氣不像沈拙言,更肖吳婉。“我哪里有空?!绷钟郎延謈ao心了一把侄孫的事兒,“阿讓也該啟蒙了,很該尋摸個好師傅?!?/br>“嘿嘿嘿,我當初全靠舅舅啟蒙,才有今日哪。再說了,好師傅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鄙蜃狙悦橹钟郎训哪樕?,“得慢慢的尋摸呢?!?/br>林永裳瞪沈拙言一眼,沒說話。沈拙言伺候著林永裳去別院,瞧著啥都安頓好了,方折返回城里。沈拙言回是回去了,他是一個人回去的。吳婉轉著圈兒的找了一遭問,“阿讓呢?”“留給舅舅啟蒙了?!鄙蜃狙曰焐磔p松,臭小子總算送出去了。吳婉先前失過一個孩子,對沈讓格外寵愛,天天要摟著睡,小時候還小些,屁事兒不懂,還能過得去?,F下大些,不方便的很。沈拙言早想給兒子改改毛病,結果這小子晚上不見親娘能把屋頂嚎塌,吳婉心疼兒子,哪里還顧得上沈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