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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著書修史上少不了他的名子。只是此人,并不是那種灑脫狂放的名士氣概,也沒錢永道那一副仙風道骨的面孔,外在條件差這么多,還有人推崇鐘敬書為不輸于錢永道的學問大家,此人,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鐘敬書是朝廷命官。哪怕這個官兒不大,正五品而已。但是,就是因此處,朝中人如李平舟王叡安等卻是寧愿讓名望不如錢永道的鐘敬書主持修編大典的,王叡安話雖直,卻在理,“朝中人才濟濟,諸位卻要舉薦一外人,莫非是瞧不起翰林院諸位學士么?”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堵了半朝人的嘴,其中就包括禮部尚書歐陽恪。明湛雖然已經說了命錢永道為顧問,但是仍有人愿意為錢永道出頭兒,且認為以錢永道之學問聘為顧問實在是大材小用。王叡安此話,解了朝中亂局。你們一徑為姓錢的說話,是瞧不起翰林院諸位學士嗎?多么毒辣的一句話!翰林院是什么地方!朝中六部尚書俱出身翰林,自來春闈三鼎甲直接入翰林做官,且官場中有非翰林不入內閣之說!這樣的翰林院,簡直是讀書人眼中心中的圣地一樣神圣的地方!誰敢說自己瞧不起翰林院!哪怕多少人罵讀書人酸腐,但是真沒有人敢當面兒說一句自己瞧不起翰林院!如果想要前程,你就得瞧得起翰林院!這也算官場中的潛規則了!明湛嘉許的看了王叡安一眼,這老頭子鐵面無私,當初敢念明湛情書落明湛臉面,如今一個歐陽恪,自然更不在王叡安眼里。并且,王叡安認為自己完全是就事論事!見歐陽恪閉了嘴,明湛笑一笑,出來做好人兒圓場道,“愛卿們都是好意,錢先生畢竟年紀已老,骨稀之年的人了,朕亦不忍心看錢先生因國事過份的cao勞?!?/br>“鐘愛卿亦是通讀詩書,學問淵博之人,且在翰林供職多年,如今鐘愛卿不過四十三歲,年輕力壯,此次修編此盛世大典,既在勞神,又要費力,非體魄健壯者不能為之?!泵髡靠匆谎垭[隱激動的鐘敬書,笑道,“鐘愛卿,此事就交給你了?!?/br>鐘敬書恭敬領命,“微臣領旨,必不負圣命!”“將來,你們的名子,朕必命人勒石以記,永垂不朽!”明湛對于蠱惑人心非常有一套,這句話說完,許多人才意識到,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差使。但是此事已落入鐘敬書之后,再想摻一腳,殊為不易。鐘敬書領命后問道,“陛下,此大典乃曠世之典籍,當以何名命之?”明湛此時方記起,他忘了給大典起名兒了!不過,明湛是個機敏之人,他當下靈機一動,不動聲色道,“就叫皇家大典吧?!彪S著皇家報刊的名子取的。明湛的脾性是這樣的,事情我交給你,大致的方向也給你,具體要做什么,一一說清楚。然后,要用什么人,明湛完全是他派一部分,也會給你一定的機動性,允許你自己選擇推薦一部分人。另外,明湛是想用皇家大典的事來轉移人們對于宗教事件的注意力,以使得展少??梢约涌焖俣鹊拿C清宗教。明湛做的很成功,但是,他只預料到了開頭兒,卻未預見到結尾。明湛以為,這個年代,四書五經什么的,其實多是哲學方面的學問。能在哲學方面有所建樹的,起碼不是個笨人。但是,鐘敬書似乎是個異種。鐘敬書雖然學問做的好,筆尖兒上可以開出花兒來的人物,于人情世故上卻并不大精通。哪怕明湛不喜歡錢永道,但是得承認,在長袖善舞,抑若號召力方面,鐘敬書比起錢永道真是差遠了。甚至,他在翰林院中人緣兒還不咋地。一聽說皇上將這差使給了鐘敬書,許多人都不愿意來干這活兒。明湛在控制朝臣方面兒,自然有自己的途徑,故此,翰林院的事,多少他還是知道的。奇異的是,明湛也沒從鐘敬書那張格外成熟的臉上看出啥著急的地方。倒是明湛覺得,自己派錯了人。只顧著考察這人的學問了,忘了打聽一下其他方面兒如今他剛把活兒給人家,人鐘敬書剛接了旨,一腔熱血。明湛做為皇帝,也不能朝令夕改??!明湛琢磨著,找個什么時候兒,或者尋個合適的時機,給鐘敬書派個能說善道的副手兒啥的,也方便鐘敬書專心做學問。算了,反正有些天才,大多不與眾人同了。明湛自己給自己寬心。但是,事情往往沒有這樣的簡單。按明湛的形容,修編這部典籍,并非易事。首先,翰林院并沒有這么多人可用。這個時候,倒有個取巧之處,明湛召來帝都那些有名的大學問家直接派上了用場。如果鐘敬書是個稍微靈活的人,那么此次載入史冊的“皇家大典事件”可能并不會發生??墒?,偏偏鐘敬書性子頗為木訥。他于學識上有過人之處,不過,在為人處事上,實在是差的太遠了。按明湛的說法兒,書籍自然是按照天文、地理、農業、工業等方面分出大的類別,再自大目錄下劃分出各小目錄來,這樣按著章程排下去。目錄法是最簡單易行易懂的方式,這并沒有什么錯處。鐘敬書的問題在于,此次工程量巨大,所用人手極多。明湛為了表示對于此次修編皇家大典的支持,特意找了一處兒新房子予他們辦公,在最開始,參加修編之人就已多達三百人。這其中,有翰林院的官員,也有民間的學問家,更有國子監里成績優異的學生。當明湛知道竟有人焚了典籍,與鐘敬書撕打鬧事,且鬧到了御前,氣的險些翻了桌子。明湛見鐘敬書顴骨上一塊烏青,頭發微亂,衣裳也皺巴巴的。另一領頭人,也是臉色鐵青,帶著三分煞氣。“是誰燒的書?”明湛冷聲問。“是微臣?!蹦侨诉档佬卸Y,“微臣有下情回稟陛下?!?/br>“你為何要燒書?”明湛瞅一眼身邊兒的罪證,一卷燒了一半,帶著燒剩的黑渣子的藍皮書靜靜的擺在老紅木的雕花托盤里,直接刺痛了明湛的眼睛。明湛面無表情的問這人,并瞥了此人一眼。“微臣原是翰林編撰,奉陛下之命修訂工類水利方面典籍,今臣一去學館,鐘大人竟已將此事派了他人?!蹦侨苏裾裼修o,“微臣是陛下親派之人,鐘大人無視陛下之命,命一民間無官無職之人頂了微臣的差使,微臣有冤無處訴。微臣問鐘大人是何意思,鐘大人三緘其口,只是一徑攆微臣離開。微臣好歹是奉圣命而為,怎能任由鐘敬書無故辱之!”到最后,直呼鐘敬書之名,可謂不屑到了極點!明湛呯的一拍桌子,寒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