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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方慎行還是個青嫩的小官兒。能將皇上的問題答的合乎皇上的心意,已經很是難得。帝王并沒有為難他,只是吩咐他準備道士們的升級考試,便命方慎行退下了。方慎行戰戰兢兢的辦明湛的差使,他此生都不會知道,這個時候,他的危機不僅來自于朝臣的唾棄,更來自于明湛的懷疑。明湛是個大嘴巴,回頭就與阮鴻飛唧咕自己對于方慎行的安排。阮鴻飛表揚道,“做的好?!?/br>“飛飛,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啊?!泵髡康靡獾恼UQ?,道,“哼哼,這個時候竟然出現這個么算命大仙兒,明顯是要我上當呢。哼哼,我偏不上當,還要引魚上勾兒,來個反間計,讓他煉丹去吧?!?/br>阮鴻飛提醒明湛,問道,“方慎行可靠嗎?”明湛道,“不知道。朝中這么些人,誰都沒舉薦鐘道人,獨他冒這個頭兒。要不我怎么讓他去主持道人的考試,其他人也沒得罪我,讓別人干這遭人罵的事兒我心里過意不去。方慎行卻叫人生疑,正好讓他干,壞他名聲?!?/br>做皇帝,沒一萬個心眼子,真玩兒不轉。“放心吧,我讓黎冰派人監視著方家呢?!泵髡坎⒉粚⒁粋€五品小官兒放在心上道,“人哪,若是像鐘道人,師傅師兄云游四海,現在也查不出他的出身來歷,反倒要多加警惕。方慎行也算是大家族出身,哪怕如今方家沒落,不過方慎行也是國子監念出來的。家里老子娘老婆兒子都在呢,他要是敢反,除非連家人的命都不要了?!?/br>“據我所知,方慎行相當的孝順?!?/br>“他家人在我手中的,倒不必擔憂太過?!?/br>阮鴻飛挑了個橙子在手里,用銀刀切了幾瓣,拿一瓣給明湛,明湛陡然唧唧咕咕的笑起來,身子哆嗦的跟得了蒙古癥似的。“這是怎么了?”阮鴻飛實在拿明湛偶爾的神經病沒法子。明湛是個刁鉆的人,他也不去接愛人遞過的橙子,反直接就著阮鴻飛的手去咬來吃,拉著阮鴻飛的手表心意,“飛飛,你不要覺得我做了皇帝就城府深啊,我有什么事兒,都跟你講?!?/br>阮鴻飛“嗯”了一聲,“你本來也不是純良可愛的那一派啊?!倍v有養兔子的癖好,他可沒有。他還就喜歡明湛這滿肚子壞水兒的模樣。“你聞到陰謀的味道,知道陰謀來自何方嗎?”阮鴻飛問。明湛搖頭,“這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是覺著鐘道人出現的離奇,再者,哪怕他無甚離奇之處,我也不能容他在帝都收買人心!讓方慎行與他接觸接觸,若有詭計,抑或一伙兒,總能試出來!”所以說,事實上明湛真的沒有被鐘道人迷惑的五迷三道。朝臣們真的是錯怪明湛了,歷史也錯怪了武皇帝。此刻,方慎行自然不知這些內情,他也只是一個被種種他所不知曉的情勢送到了這個地位而已。這個時候,他的差使是籌備帝都道人的招收考試。在此時,發生了一件歷史中有著詳盡記載的事件。鐘道人歷時六六三十六天,終于煉出了第一爐小還丹。據說開爐之日,香氣四溢,彩霞漫天,武皇帝大喜,當即賜鐘道人為南山居士,享三品供俸。當然小還丹一事,除了明湛與鐘道人,沒人真正拿來當喜事。就是何玉這等沒啥見識的小宦官也表示了對于小還丹的懷疑。明湛得了小還丹,自然要試一試藥效,問鐘道人,“仙長可服用過此丹?”別說只是你一介道人的小還丹,就是真有太上老君的仙丹掉下來,憑借著皇帝們的多疑,也不敢輕試。鐘道人面露喜色,那喜色依明湛毒辣的眼睛看都看不出一絲假來,頓時在內心深處非常佩服此道人演技精湛,就聽鐘道人道,“臣曾于幼時師傅煉此丹時有幸得師尊賜下一枚,想一想,已是百多年前的事了。日后,縱使臣想煉此丹,耐何天靈地寶不易得,也只得罷了?!?/br>何玉站在明湛身后,捧著一個暖玉雕琢的精致玉匣子,這里頭是六枚紅通通圓滾滾的龍眼丸大小的小還丹。明湛是個大方的人,他當即道,“你為朕盡心當差,若日后朕修行得以長生,定不忘仙長之功。此丹,朕賜予仙長?!?/br>何玉當即非常大方的取出一粒,親自遞到鐘道人面前。鐘道人“撲通”跪下謝恩,感激涕零。何玉是個有眼色的,命人送來溫水,鐘道人喜不自禁的捧起小還丹念念有詞幾句,直接將丹藥服下。明湛十分體貼道,“這段時間,道長為朕煉丹也累了,且休息一段時日,朕用過這小還丹,且看一看丹效,再與仙長說下一次煉大還丹的事?!?/br>鐘道人忙道,“若陛下有什么感覺,還請如實相告于道人。陛下龍體,與凡人不同?!?/br>明湛帶著何玉走了。何玉忍不住勸道,“陛下,奴才以為這小還丹,還是先找人來試吃,方才妥當?!?/br>明湛哈哈一笑,“放心,若朕得以成仙永生,定不會忘了你。不然,縱使得以位列仙班,沒有你小玉在身邊兒,朕也不習慣哪?!?/br>“陛下到哪兒,奴才也得跟著呢?!比伺c人相處,時間久了,會成為一種習慣。待這種習慣成為自然反應,種種情誼便因此而生。似何玉,自幼便被選了來服侍明湛,艱難榮華并度。雖然人難免有私心,何玉對于明湛仍是有一種實打實的感情,超越了主仆的名份。朝臣聽說那姓鐘的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藥,加上水銀、朱砂什么的,硬搗騰出了什么“小還丹”來,頓時心生不妙。李平舟也顧不得皇帝不悅,直接問,“陛下,自來水銀、朱砂皆是劇毒之物。陛下龍體,關乎國運,不可輕乎。那丹藥,非太醫院驗過,陛下切不得輕服!”王叡安也嚇一跳,他更是個直心腸的人,當即問,“陛下真吃啦?”明湛真心覺著,若非他與鳳景乾的脾氣好,似王叡安這等二愣子脾氣能做到左都御史,實在不可思議。擺一擺手,明湛道,“鐘道長都親服了,你們瞧,鐘道長百歲之人,如今形容斯文,比你們瞧著都年輕。這小還丹若是果真有效用,朕必不能忘了你們??!”“介時,咱們君臣得以永生,也是一段佳話啊?!眿尩?,以后誰再不聽話,朕就請誰吃小還丹。王叡安是左都御史,進諫是他的本份,“陛下啊,陛下雖然年紀尚小,卻睿智慧穎,何以被這些歪門邪道的小人所騙,服用毒藥??!陛下若有個好歹,豈不辜負太上皇與鎮南王的教導嗎?”明湛眉毛一皺,面露不悅,“好了!朕還沒吃呢!被你們念叨的都沒了胃口!”臣子們松了口氣,他們大部分都是鳳景乾留下的老臣。鳳景乾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