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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狀元的位子拉下來了?”馮秩舉拳敲范維的頭,“我肚子里那點兒墨水兒你還不清楚。咱們進宮跟陛下謝恩去吧?”“的確該去的?!比魺o明湛的關系,范維覺得自己能否中進士都很懸。倆人收拾收拾就去了。明湛見他倆挺開心,“瞧見榜單了吧?考的不賴?!?/br>倆人齊聲道,“托陛下鴻福?!笨恐髽涑藳龅娜?,起碼得對大樹道聲謝吧。“大樹”明湛笑,“來的正是時候,你們與我用晚膳吧,飛飛不在?!弊詈笠痪漕H多抱怨,明湛對二人道,“你們說說,像我這樣權勢與美貌并重的男人,世上能有幾個?飛飛竟然拋棄我出去與人鬼混。這世上真是沒天理了?!?/br>明湛與阮鴻飛的事,能跟誰提呢?正好范維馮秩皆是知情人,明湛見著他們,猶如見到了垃圾筒,迫不及待的發泄抱怨一通。范維只得勸道,“陛下,您得想開點兒啊?!笔乱阎链?,說啥都多余。“是啊。要臣說,人家杜國主也是美貌與權勢并重的?!瘪T秩從心里不怎么同情明湛,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墒钱斈?,他與范維都勸過明湛離姓魏的遠些。后來明湛從里到外給騙個精光,還是死性不改的對人家暈頭轉向的喜歡,能怨誰?明湛不滿的哼唧著,“你們是我的人吧?不會是給飛飛收買了吧?”范維咬牙給明湛出主意道,“陛下這樣的人品,他還敢不把陛下放在上里,陛下只管去后宮消遣,給他幾分顏色瞧瞧?!狈毒S絕對是朝中隱形的期冀明湛成親生子的一類。這是什么餿話,明湛頓時不說話了,搖手攆人道,“滾吧滾吧,沒一個好主意,不請你們吃飯了?!?/br>范維與馮秩忙忙跑了,明湛正在郁悶,若是留下吃飯,絕對要聽明湛大倒苦水。與其拌著明湛的苦水吃御膳,還不如回家吃自己。要知道,現在的御膳的豐盛程度絕對遠遜于以往,吸引力大為下降。明湛把范維馮秩攆走,自己去母親那里蹭飯吃。衛太后正在看帳本子,見了明湛,自然將帳撂在一旁,先招呼兒子,笑道,“你怎么有空過來了?”“好久沒跟母親一道用晚飯了?!泵髡恳桓毙⒆幼炷?,遛達過去與母親在寶座上同坐。衛太后端了茶吃,眼中浮起笑意,打趣道,“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就是不來,我也不會怪你。今天這么孤伶伶的來了,想必媳婦不在家?!?/br>“哪兒能呢?!泵髡刻撎撧q一句,如幼時一般將頭靠在母親肩上,喚了聲,“母親?!?/br>“嗯?”衛太后摸摸兒子的頭,“怎么了?”明湛擺擺手,室內的婢女太監悄無聲息的退下,“今天我點了前十名的貢士。第一名是山東的,第二名來自帝都,第三名浙江,然后是江蘇,山西,冀中,湖廣,蜀中等地?!?/br>衛太后倒不覺有什么問題,明湛往明白里說道,“母親,您不覺得前十名的分布太平均了么?我從十年前的春闈檔案開始看,年年如此,前十名會涉及到八個以上的省份。然后二榜按東南西北的比例分布,譬如帝都近十年的二榜進士在二十人到二十五人之間?!?/br>衛太后凝眉深思,良久方溫聲道,“從結果上看,這并不是壞事?!?/br>“的確,各地方貧富并不相同。富庶的地方教育條件必然優于貧窮地界兒。按地理來錄取也是一種辦法,或許這是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傻谝?,從沒人跟我說過這件事,別說明示,連暗示都沒有;第二,外面人只知是密封閱卷,看來春闈中有一種辦法在試卷上做標記。既然地域可以區分,那么人名是不是也可以做標記?”“這件事可以慢慢的查,不論如何,現在不能捅破?!毙l太后鎮定的回答明湛的問題,“你初初登基,春闈弊案會令天下的仕子們發瘋?,F在,動蕩不利于統治?!?/br>明湛點了點頭,輕嘆道,“我沒打算鬧出去,只是覺著,朝中竟沒有可相信之人,只得來跟母親說說?!?/br>“不過是些許小事而已?!毙l王妃笑笑,不以為然道,“要我說,這種按地理省份錄用進士的法子,太上皇也是知道的。記得當年仁宗皇帝末年,曾出了一件春闈弊案,原因很簡單,那一界春闈,兩廣赴考的百名舉人中只出了一位進士。你知道,兩廣偏遠,地廣人稀,教育自然比不上東南湖廣這些地方??墒?,這樣的結果,兩廣的舉子們不能接受。甚至當時的兩廣總督也上了奏章,懷疑春闈有欠公正。仁宗皇帝下命徹查,我記得當年的主考是范林希范大人,那也是一代大儒,因此事聲名盡喪,死于獄中。六位副主考,除了南豐伯陸建安,那會兒陸建安還未襲爵,不過只有他僥幸逃過一命,其余的或是斬首或是入獄罷官。至于監考,也有半數以上的被刑部傳喚審訊?!?/br>二十幾年前的往事,衛太后說的仿似歷歷在目,明湛敬佩道,“母親知道的真清楚?!?/br>衛太后看著明湛,目光柔和,“范林希是難得的大儒,他死的非??上?。就仁宗末年的春闈弊案而言,我相信范林希是冤枉的,不過,他不得不死。當年,他是仁宗皇帝指給戾太子的師傅,戾太子自幼便得他指點文章。他這個人品行高潔、學識淵博,是個很難得的人??上?,他站錯了位置?!?/br>衛太后連說兩次“可惜”,可見這位范大人的確是可惜了。明湛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br>“是啊,政治上其實沒什么對與錯之分?!毙l太后溫聲道,“春闈也不僅僅是春闈,公平公正只是相對來說。明湛,只要你將國家保持在一個相對公正的水準上,已是難得的明君。水清則無魚,譬如,你命范維馮秩參加春闈,莫非就沒有作弊嫌疑?”明湛這個厚臉皮的人,給衛太后說的險些紅了臉,忍不住叫道,“母親,你在諷刺我上行下效么?”衛太后拍拍明湛的肩,開懷一笑,“怎么會呢?我是說,朝廷是姓鳳的,你可以作弊,他們卻不能作弊。不過,在我看來,此次春闈你不必有太大的懷疑。首先,你沒按先前的規矩走。以往是主考副主考監考判卷,這次你沒用他們,反而是從翰林中抽出一部分來閱卷。事先,誰也沒料到你有此舉,故此,作弊的機率并不高?!?/br>明湛給衛主后說的心情開郎不少,笑道,“先前我是有些鉆牛角尖了,聽母親這樣一說。我回去再驗證一番,自是知曉?!庇钟辛酥饕?。衛太后笑嘆,依明湛多疑的性子,被糊弄的機率實在不會太高。幸而明湛還有個優點,他十分喜歡嘮叨,對信任的人是完全百分百的信任,因此,這樣疑神疑鬼的性子,竟是個開郎性情。想到解決此事的辦法,明湛在衛太后這里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