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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杜夏唇上一涼。許久,杜夏下意識屏住呼吸,差點憋死,好容易大口大口喘氣,突兀出現的手便按在他唇上,輕輕摩挲。冰涼的感覺像親吻冰凍過的果凍,有一種旁人察覺不到的獨特冷香。“前面的讓一讓!”忽然一輛車拐出來,司機看到杜夏立即大喊。下意識避到旁邊,車子并沒有減速,呼嘯著路過,杜夏卻不得不再次屏住呼吸,因為他聞到一股很難讓人忍受的惡臭。是一輛運尸車,大概是想低調,沒走寬闊的馬路。“??!”杜夏下意識盯著運尸車看,就看到車廂門晃了晃猛的打開,從里面跌出一個東西。惡臭迅速彌漫,杜夏捂著鼻子,不由自主的盯著滾到地上的黑色袋子看,他腦子里一片空白,總覺得剛才車廂門不是意外打開,而是袋子里的東西……打開的。司機什么都沒發現,開著車很快拐彎,跑遠,聲音都聽不到了。怎么辦,杜夏捂著口鼻,下意識看向自己身邊。玻璃的反光中,杜夏看到頭頂的黑傘已經偏移,除了擋住陽光的熱度,還擋在前面。他面容冷峻,蒼白的皮膚在陽光照耀下幾乎透明,碎發擋住眼中的神情,整個人……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口袋里李敦厚給的黃符再次化成灰,杜夏便瞬間知道,那個袋子里的東西,不只是尸體那么簡單。黑色的袋子忽然往杜夏這邊滾了下,里面鼓起一塊,接著撕裂,露出里面幾乎看不出模樣,肌rou組織溶解到一般,露出些許骨頭的肢體。那一瞬間,臭味鋪天蓋地,仿佛要形成實質碾壓過來。很想大口大口的喘氣,杜夏拼命憋著,看著那東西一點一點爬出黑袋子,血rou模糊的往他這邊靠近。擋在前面的黑傘往前移動些許,站在杜夏前面的人晃了下黑傘,眸中暗沉,接著便撲了上去。看不到,他用傘擋住了杜夏的視線。他很清楚如何遮擋附近光影的折射,無論從任何角度,杜夏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那把黑傘出現在視野中,不停的變換角度。地上的尸體還在向前,杜夏看到尸體頭上的碎rou掉下來,能看到腐爛成黑色的血管,眼珠掛在外面,一晃一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尸體爬過的地方留下深深的痕跡,上面有細碎的血rou,還有泛著惡臭的液體。胃里反酸,身體冷的發抖,杜夏手有些抖的拿出手機,撥打李敦厚的電話。放下電話,杜夏就覺得嘴唇一涼,好像能呼吸了,也沒有那種惡臭的味道。察覺到熟悉的冷香,杜夏終于吸取到足夠的氧氣,這才道:“解決了嗎?”冰涼的手攥著杜夏的,手中的傘再次出現在二人頭頂,拉著杜夏后退。尸體還在爬行,那雙腐爛的眼睛似乎能看大杜夏似的,一直緊緊的盯著他。就在杜夏以為他們會轉身離開的時候,前方拐角冒出來一輛車,李敦厚從車上跳下來,看到尸體臉色就是猛的一變。專業人士來了,杜夏松了口氣。“這尸體,怎么會動?”經過李敦厚的處理,尸體已經不再動彈,杜夏過來打招呼,也順嘴問了句。運尸車很快回來,另外還有一車人,杜夏不認識,不過他們應該都是警方的人。李敦厚發了一圈黃符,最后把剩下的全都遞給杜夏,嘆了口氣說:“我道行不夠,給你的黃符也只能擋一擋一般的東西,像這種……是擋不了的?!?/br>“這具尸體在下水道發現,本身尸體就容易沾染污穢,下水道那種地方正是污穢聚集之地。不過之前尸體就算沾染污穢,應該也沒有人能引發,不會出事才對,到時候焚燒完了就不會出事,但……應該是有什么東西被尸體接觸過……”“是什么樣的東西呢?”杜夏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身邊一臉平靜,見他看過去,側頭沖著他微笑的人。“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要說能引發尸體污穢的東西,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通常情況下根本沒機會碰到,只能說這次是巧合?!崩疃睾裨掍h一轉,叮囑杜夏道,“回去把你身上的衣服都燒了,煮柚子水泡泡澡,好好休息一晚應該就沒事了?!?/br>李敦厚說完就上車離開,杜夏站在原地目送。公司下午都沒什么事,現在黃杰態度大變化,杜夏就是不去也沒事,不過他還是打電話請假,這才回家。身上的衣服都脫下扔到鐵盆里,杜夏赤-條-條的去洗手間沖涼。難得順順利利的沖個涼水澡,杜夏一邊好奇的某人怎么不趁機跟進浴室,一邊拿了條毛巾裹在腰上出來,就看到客廳里的鐵盆正燃著火?;鸸庵杏袀€沉默的影子,一動不動的。也跟著蹲過去,杜夏拿鐵鏟翻了一下鐵盆里燃燒的衣服,道:“這個我來就行,你不是喜歡柚子葉的味道,怎么不去洗?!?/br>火盆旁邊就是一面鏡子,鏡子里的人莫名的臉色好像有點紅,淺淡的唇色反常的有點深,眼眸躲躲閃閃的不敢直視杜夏,一看就藏著什么秘密。“哎,你不洗,我去洗好了?!倍畔募傺b沒看到,去拿了柚子葉洗干凈煮水,等放涼了沖澡。晚上睡覺杜夏早早上床,晚安吻蜻蜓點水,讓等了一晚上準備享受涼意的杜夏有些不滿,卻還是假裝沒發現反常,很快入睡。半夜,衣柜悄無聲息的打開,某人蹲在衣柜前面,不知道搗騰什么。雖然是背對著衣柜,但杜夏已經從鏡子里看到,他終于忍不住,猛的坐起來,指著衣柜說:“喂,我說你大晚上干什么。睡著覺突然看到衣柜打開,還看不到人,真的很可怕好嗎?”‘嘭’,衣柜頓時關上,某人欲蓋彌彰的跑到床上躺著,假裝自己已經睡著。“我知道你不用睡覺,不要假裝了,不然我去開衣柜門了!”杜夏說著就想下床,嘴里嘟噥著,“不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嗎?!?/br>倆人從小到大一起長大,朝夕相處,杜夏對對方從來沒有秘密,他也一直以為對方對他也沒有秘密。再加上最近遇到的一些事,雖然當時情緒沒有擠壓到需要爆發的程度,但長久積累,那根脆弱的弦終于繃不住,內心所有未能表達的情緒全部爆發,恐懼、擔憂、疑惑……統統爆發出來,讓杜夏看上去有點滑稽,有點歇斯底里。突兀出現一雙手,帶著涼意抓住杜夏。使勁甩了甩,沒甩開,杜夏感覺像有一副鐵鉗抓著自己,他根本掙脫不開,就像被鐵夾捉住的老鼠,掙扎都是徒勞的?!澳悻F在能抓住我,能耐了?是不是很后悔以前怎么沒想到吞那些東西,不然你早就能抓住我……”這么說著,杜夏卻沒執意往下床。只是發泄而已。“就算我以為我們朝夕相處,互相之間沒有任何隱瞞,但或許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