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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狹小還設施簡陋,坐著十分不舒服,現在坐著的這輛,與之前相比算得上華麗寬敞了。 漪月頗有些興奮地搖著姜曦辭手臂:“郡主,葉大人對您真是上心,竟然連瓜果零嘴和茶水都備好了?!?/br> 連馬車都給換了,這個葉驚蟄,知道她們想從后門逃跑? 姜曦辭按住漪月的手,恨不得敲響她的腦殼:“傻丫頭,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據我了解的葉驚蟄,絕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人,他想方設法攔住我們一同回京,非jian即盜?!?/br> “???郡主,您之前認識葉大人???” 認識,上輩子就認識了。 不過她當然不可能這么說,只語焉不詳地用“之前聽哥哥提起過”之類的話糊弄過去,左右漪月也不是多么聰明警覺的人,并未聽出其中的種種漏洞。 “郡主,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啊,我們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葉大人送回王府,長寧城所有人不都知道郡主私自跑出去了?!?/br> 姜曦辭實在有些頭疼,都怪自己被美色迷惑,就這么著了葉驚蟄的道,她也拿不準葉驚蟄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是上安郡主。 “漪月,你還是繼續喚我小姐,莫要暴露我郡主身份,先回長寧,進城了再做打算?!闭f完拂開雕花木窗的簾子,一直跟在葉驚蟄身后的那個叫季鳴的正在駕車,葉驚蟄在前方御馬而行,留給她一個挺拔的背影。 半月之內,她一定要安全回家,讓長寧城所有人忘了之前她與鐘離毓的事情。 第5章 哭了 為了安全起見,葉驚蟄選擇了走官道,對姜曦辭來說,官道最大的好處,就在于沿路設有驛站,不用風餐露宿,也不用吃干糧喝河水。 趕路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姜曦辭從小嬌生慣養,哪里受得住這般奔波,待在驛站安置,已經發起高燒來。 漪月看著臉上泛起不正常紅色的郡主,急得小聲啜泣起來。 “小姐,都是奴婢無能,沒有照顧好您?!?/br> 姜曦辭煩躁地揉了揉太陽xue,自己的水土不服之癥,一直沒有完全恢復,本以為沒有大礙,沒想到愈發嚴重了。 困意陣陣襲來,姜曦辭在失去意識前呢喃道:“漪月,我困了,先睡了……” 漪月用手背試了姜曦辭額頭溫度,比之前在馬車上降了些許,但還是燙手,她咬了咬唇,不能讓郡主繼續燒下去了,轉身匆忙向隔壁房間跑去。 姜曦辭又夢到了前世的場景。 那時她踏著百里紅毯,萬人相送,浩浩蕩蕩地從長寧城出嫁,心里其實是害怕的,怕自己不得鐘離毓的喜愛,怕再也見不到疼愛自己的父王和哥哥。 彼時十九歲的葉驚蟄,就那樣一路跟在紅緞軟轎邊,跟她說軍中打仗的事,姜曦辭不喜歡他,也不喜歡聽這些,她嫌太過血腥,但是葉驚蟄每次說著說著,就繞著彎嘲諷到她身上,姜曦辭便常常氣得滿臉通紅,顧不得學了許久的儀態,掀起車簾跟他理論,罵他“沒規矩”“大膽”。 她從那時候就知道,葉驚蟄從來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可是有了他的陪伴,她一路上真的再也沒擔心傷懷過,而是花了許多心思同討人厭的葉小將軍斗嘴。 葉驚蟄,葉驚蟄,謝謝。 恍惚間,姜曦辭仿佛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男聲。 “怎么還哭了,真是個麻煩精?!?/br> 翌日天剛明,姜曦辭緩緩睜開了眼睛,抬手摸了摸額頭,已經不燙了,就是喉嚨干澀得發疼。 嗓間發出沙啞的聲音:“漪月,幫我倒杯水來?!?/br> 漪月向來起的很早,按吩咐倒了溫好的熱水,遞給姜曦辭,卻在看到姜曦辭紅腫的雙眼時,怔了一下,驚訝問道:“小姐怎么哭了?” 姜曦辭遲疑片刻,撫上臉頰,眼淚早已干涸,她沒摸到什么,昨晚……她好像夢到了葉驚蟄,還聽到了他的說話聲? 難道昨晚葉驚蟄來過? “漪月,我的病怎么好的?” 漪月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她沒忘記郡主之前說過要提防葉大人,支支吾吾道:“您高燒不退,奴婢沒有辦法,只能去找了葉大人過來,是葉大人……照顧了您一夜?!?/br> 葉驚蟄?姜曦辭沒發覺自己把下唇瓣咬得嫣紅。 眼神瞥向漪月,漪月瞬時跪下不敢抬頭:“小姐,漪月知錯了?!?/br> 姜曦辭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跪在地上的漪月,漪月從小跟在她身邊伺候,太過于天真爛漫,是該讓她長長記性了。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姜曦辭才松口:“起來吧,以后莫要再隨意相信別人,更遑論留葉驚蟄與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再犯,定不輕饒?!?/br> 漪月感激地應聲:“是,謝謝小姐?!?/br> 不管怎么說,葉驚蟄又救了自己,于情于理都該去道聲謝,想到昨夜睡夢中自己哭的樣子全被某人看見了,姜曦辭覺得臉又燒了起來。 真是,太丟人了! 病痛初愈,漪月堅持不能再穿昨日沾了病氣的衣裳,服侍姜曦辭換上了一身水紅蘇繡月華錦衫,以同色發帶綰雙環髻,嬌俏可愛,宛若海棠仙子。 姜曦辭左敲右敲,也不見有人開門。 “你找我有事?”身后輕飄飄傳來聲音,姜曦辭迅速轉身,背貼在門上。 葉驚蟄雙手抱胸,俯下身來,將她矮小的身板籠罩在陰影中,徹夜未眠使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明明和她差不多大,怎么身高就差這么多呢,仰頭說話的姿勢讓她完全無法擺出郡主的架勢,無端端處于被動地位。 “多謝葉大人昨夜照顧之恩?!苯剞o微微俯身行禮。 “這樣就報了恩,姜姑娘未免也太沒誠意?!比~驚蟄不以為然地撣了撣衣袖,簡單的動作被他做得瀟灑自如。 “那……那葉大人說怎么報恩?!彪m然知道他是個斷袖,姜曦辭還是不習慣他的靠近,忍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強裝鎮定,姜曦辭面帶微笑,看上去儼然是個挑不出錯誤的端莊閨秀。 “我昨夜以內力驅趕姑娘體內熱寒交替之癥,一夜未休,如今內力虛浮,怕是馭不了馬了,不知姜姑娘介不介意,讓我同乘馬車歇息半日?!?/br> 介意,非常介意。 姜曦辭注視著葉驚蟄確實蒼白了許多的俊美臉龐,暗暗咬牙啐了他好幾口,俏臉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當然,不、介、意?!?/br> 出發之時,季鳴按照葉驚蟄的吩咐把烏雪拴在馬車上,看著葉驚蟄矯健一步邁入馬車,想破了腦殼也沒想明白,平日在軍營里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沒事的葉哥,怎么突然虛弱地連馬都騎不了了。 一定是葉哥最近太累,積勞成疾,還為了不讓他擔心費盡心思隱瞞自己的病情,季鳴感動地一塌糊涂,回去了一定要給葉哥請長寧最好的大夫! 由此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