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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時還是會沉靜在這種美貌之中。沈云輕笑:“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什么?”余笙將那些愛戀壓在心中,又朝著他嬉皮笑臉:“你病了三個月啦,冬天的時候就想找你一起去玩?,F在剛剛入春,我們可以一起郊游啊?!?/br>沈云又咳嗽了兩聲:“本想答應你,可是你也知道我這身體?!?/br>余笙連忙搖頭:“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一聽你咳嗽兩聲就煩頭疼?!?/br>他把關心也說得如此別扭,沈云的個子本來就比余笙高一些,他彎下腰,湊近余笙:“你這么別扭怎么討姑娘家喜歡?”余笙因為他曖昧的動作紅了臉,連忙跑得老遠,嘴里嚷嚷著:“要你管!”沈云的眼眸里全是笑意,等他走后,還一直在笑。“真禁不得逗?!闭f完,他又狠狠的咳嗽了起來,仿佛要把整個肺給咳出來似的。等余笙已經走得有些遠了,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陣的咳嗽聲的時候,糾結了好久,才黑著臉慢慢退了回去:“給,我的斗篷?!?/br>沈云接過斗篷,披在自己身上:“你倒是不怕冷?!?/br>余笙朝他哼了兩聲:“哪像你這么病秧子?!?/br>沈云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很快就又咳嗽了起來。余笙嘆了口氣:“怕了你了,快回去吧,這外面還冷呢!”沈云的目光輕輕的落到了余笙的身上,很快又不著痕跡的收了回去。他其實很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樣……很快,沈云又自嘲的搖了搖頭,聽了余笙的話轉而回到了屋內。走回屋內過后,沈云把斗篷還給了余笙,才說:“下次等我的病好一些,定與你出去?!?/br>余笙接過了斗篷,那里還有沈云帶著青竹般的氣味,他連忙離開了沈府,害怕沈云看出自己的心思。走在街上,百草盡枯,天氣也越發的冷了。這個斗篷上面似乎還有那人的余溫,余笙連忙拍了拍心臟,那里跳得很快,他臉上的炙熱也沒有散去。一想起沈云,心中難免充滿了苦澀。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沈云的呢?就連余笙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和他一起長大,情竇初開的時候,腦子里便滿滿的都是沈云了。余笙走得又急又快,很快便回到家中,沈家都是當地有名的鄉紳之家,而和蒸蒸日上的沈家不同的是,余家早已有了落敗的痕跡。“笙兒,你終于回來了!”余笙的娘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兒話,又十分不舍的看著他,“轉眼間,你都長這么大了?!?/br>余笙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個性,看不出余母臉上的不舍,便笑著說:“阿娘,我不是上午才和你見面嗎?你說這話就像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一樣?!?/br>余母聽到他的話,眼中竟然含了眼淚。余母的樣子太不對勁,余笙才驚覺發生了什么事:“我爹呢?他不是說今日向營中告假,可以回來嗎?”余母的眼睛紅了一圈,又狠狠的壓下:“笙兒,你爹他……今日回不來了?!?/br>“阿娘,別騙我!”余笙狠狠的皺下眉頭,“我爹他從來不會食言,說今日回來,就是今日回來,這么幾十年了,你什么時候聽到過我爹食言了?”余母終于忍不住狠狠的哭了起來,她顫抖著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把長劍和盔甲,上面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余笙看到那個盔甲的時候,手指也忍不住顫抖起來,甚至不敢碰一下。“你爹他這次……食言了?!庇嗄傅难蹨I怎么也止不住,“這么多年沒食過言,你爹就食言了一次……”余母的話飄到余笙耳邊,讓余笙的心中仿佛一個東西炸開,然后淚水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天下連年征戰不休,父死子上,接下來就要輪到他去軍營了。所以阿娘才會那般失落無助?余母哭得比他還要厲害,歇斯揭底,仿佛要把失去的東西都借助哭聲散發出來。余笙狠狠的擦干了眼淚,忍住了巨大的悲傷,用尚未成年的肩膀擔起了一切:“阿娘,讓我去吧……”山河破碎,家國不復,余笙并不在乎那些國家與國家的戰爭,只是……想要保護一些人。父親已經死了,他無法改變這種命運。阿娘,沈云,只要能夠看到他們平平安安的,對于余笙來說已經算是最大的幸福。余家掛起了白帆,因為時間太倉促,就連七日守孝都做不到。在第三天的時候,余笙穿著一身白色孝服,奔赴了戰場。沒想到余笙憑著一股干勁,竟然很快升了伍長,沒多久在他手上的兵越來越多。戰場上刀光劍影,光是殺人就能殺紅了眼,余笙忽然想起了父親,雖然不善言辭,可在他和阿娘面前總是溫柔的笑著。在一次戰爭之中,他救下了一個人,沒想到那個人醒后就非要以身相許。余笙連忙搖頭:“姑娘,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br>女孩嘻嘻一笑:“那她喜歡你嗎?”喜歡?怎么可能喜歡?沈云不會愛他的。余笙苦澀的搖了搖頭。而女孩卻拿出了一個竹筒:“這個給你,你救了我,我就把身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你?!?/br>余笙微微一愣:“姑娘……我不能收?!?/br>女孩皺起眉頭:“這是天絲蠱,對你準兒有用!”因為這幾年的軍旅生活,讓余笙的褪去了稚嫩,臉色也有些冷凝:“那是什么東西?”女孩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天絲蠱,比情蠱還厲害的東西?!?/br>天絲蠱,會帶來極致的愛。這樣生生世世,他都是你的了。用魂魄作為牽引,無論如何輪回,都能找到對方。可得到什么,必定需要付出什么。女孩沒有繼續再說,而是把竹筒硬塞給了他。三年后,余笙十八歲,頭一次得了假期。他回到余家看到了阿娘,不過短短三年,阿娘就已經生出了許多白發。余笙看得心酸極了,而余母卻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手:“笙兒,自從你父親走后,我就時常在想,人活在這個世上就那么短短的幾十年而已,為什么不順著自己的心走?要是……那個時候我阻止他去參軍就好了?!?/br>余笙看著她:“可是阿娘,男人就該擔起一切,我爹的選擇沒有錯?!?/br>余母的眼里似乎還有淚水:“笙兒,阿娘也不想你去參軍,你實話告訴阿娘,你喜歡打仗嗎?”余笙的嗓子干啞,把所有的苦都吞到肚子里:“阿娘,別擔心我了,我都這么大了?!?/br>余母搖了搖頭,一個人跪在佛堂里,嘆了好久的氣。見她這樣,余笙也不好再打擾,只好退了出去。他心事重重的站在院子里,正在此時,一個下人過來稟報:“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