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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些。無限的輪回周目,沒一個周目再親近的人,都不會再記得他。沒想到,如今遺忘別人的,成了他。蕭緒之和重啟周目的他之前一樣,明明經歷了一切,可君羽墨自己卻忘記了。君羽墨的心中忽然變得很不好受,一種愧疚感和負罪感涌上心頭:“未來幾十年,我一定和你一起過春節?!?/br>蕭緒之露出脆弱的表情,執著的問:“未來幾十年……究竟是多少年?”君羽墨被他問住了,仔細思索一番,給出了慎重的回答:“直到你死,進入輪回為止?!?/br>蕭緒之的心頭震驚,好似……君羽墨之前也是這么回答他的。幾百年過后,他依然不曾改變。見他這般慎重,蕭緒之淡淡的笑了起來:“若是差一年怎么辦?”君羽墨無奈的看著他:“你說該怎么辦?”蕭緒之說:“若差一年,就賠我一輩子?!?/br>君羽墨更加無奈了:“這買賣一點兒也不劃算,若我差個十幾年,不就得賠你十幾世了?”蕭緒之認真的看著他:“那是當然,你說過會陪我過年,直到我死。哪怕只是差一年,這個約定都不算數?!?/br>君羽墨忽然覺得自己被自己框了,不過心中并不是不愿意的。反而……因為蕭緒之的話升起一股淡淡的甜。“好,我們拉鉤?”蕭緒之挑眉,阿墨莫非真的把他當成小孩子了嗎?可他卻乖乖的走到君羽墨身邊,和他手指勾著手指。蕭緒之看著那個連接的地方,仿佛君羽墨所有的溫暖,都傳達給了他。而正在此時,睡了一半的秦藍忽然直立起身子,君羽墨才把小手指松開。秦藍仍舊有幾分不清醒,眨了眨眼看向君羽墨:“子時了嗎?”“快了?!?/br>他的話一落下,外面萬家煙火驟然響起,君羽墨笑彎了眼,對蕭緒之輕聲說:“第一年?!?/br>……他陪他的第一年。蕭緒之低聲笑起來,阿墨還真會耍賴,現在這一年也算嗎?秦藍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新年到了,爺又大了一歲!”“你是正月初一生的?”秦藍大大咧咧的回答:“是??!”君羽墨看著他:“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你的生辰,我倒是沒準備什么生辰禮物?!?/br>秦藍嘿嘿的笑起來:“不用生辰禮物,我們再喝??!”君羽墨臉上的笑容忽然有了裂紋:“你剛剛還喝醉了,現在不宜多喝的?!?/br>秦藍又說:“剛剛的水真好喝,我還是第一次喝那個東西!要是以后能天天喝就好了!”君羽墨苦笑起來,他莫不成無心之間培養了一個酒鬼?蕭緒之卻說:“陪他喝吧,反正現在也無事?!?/br>秦藍眼神一亮,對蕭緒之擠眉弄眼的,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對蕭緒之點了個贊。秦藍巴巴的看著他:“羽墨,來喝嗎?”君羽墨有些頭疼,不過大過年的……也權當放縱一把,他索性陪秦藍喝個痛快。因為害怕蕭緒之又著涼,他把炭火多點了幾個,打開了門窗,一邊欣賞著外面的煙火,一邊陪秦藍喝酒。秦藍看著外面,喝著喝著,眼眶就有點紅了:“我想家了?!?/br>聽聞這句話,蕭緒之的眼神復雜,不著痕跡的打探:“我看你身上的服飾像是南疆靠北一代,你上次說那個靈谷,我倒是沒有聽清楚究竟是哪兒?!?/br>秦藍似乎喝醉了,便回答了一句:“是烏蒙靈谷!”蕭緒之瞇起眼,暗自思索。當年他游遍了南疆,都不曾聽說過有這個靈谷。秦藍又喝了一杯,忽然開口:“我從出生開始,就時常做一些奇怪的夢。烏蒙靈谷的人本來不許外出的,可長老卻算出我須得去外界尋一個人,否則而后的生生世世皆會這樣?!?/br>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秦藍的臉上看上去清冷而孤寂。君羽墨問:“什么夢?”秦藍搖了搖頭:“如果能想起來,我就不會那么苦惱了。只是每次一夢到那些東西,我的心就會疼得很厲害。好幾次在夢里大哭,都嚇壞長老了?!?/br>他笑著看向君羽墨,滿是無奈:“可能是我前世作惡,今生來還了,哈哈!”君羽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那不是前世的事情嗎?你都已經不記得了,那個長老還要讓你去尋找那個人嗎?”秦藍低下頭,忽然堅定了眼神:“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那縱然是我前世的事情,但仍然是我的果?!?/br>秦藍想,那些所謂因果,大約是這樣吧。“所以無論是善果,還是惡果,我都會自己承擔下來?!?/br>這句話,讓蕭緒之的心頭仿佛有所觸動。若按照秦藍的說法,他不知種下了多少業障,他的過去,是鮮血與荊棘;他的未來,是滿目黑暗。無論怎么走,都無法走出這困局。他仿佛陷入了什么魔障之中,蕭緒之全身都冰冷了下來。君羽墨的手放在了蕭緒之的頭上,輕輕的揉了兩下。他卻沒有把目光放到蕭緒之的身上,而是一直在和秦藍交流。蕭緒之卻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和君羽墨的那個約定,竟然在那一瞬間,覺得那些業果都沒什么了。等到秦藍重新回去了房間,君羽墨才對他說:“善果還是惡果都沒關系,不是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嗎?”——不是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嗎?蕭緒之的眼中染上笑意。縱使道路萬般艱辛,有阿墨這句話,足矣。第52章昨天喝到太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君羽墨的頭疼極了。他在床上貪睡了一會兒,才起了床。簡單的洗漱過后,君羽墨去做了早飯。自從嘗過他的手藝,秦藍就更不想走了,把之前說要找人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凈。不過經過昨日的暢談,君羽墨也早已把秦藍當成了朋友。四人一同吃完早飯過后,碧秀心便想告辭:“阿墨,你昨天說的那些,我想了許久,也許真的是我太天真了。說到底……慈航靜齋需要選定天下明主,又是誰給的權利呢?”她能這么想,不由讓君羽墨點了點頭:“師姐,你能這么想再好不過了?!?/br>碧秀心和梵清惠不同,至少沒被洗腦得那么徹底。她想去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君羽墨會提醒一兩句,卻不會插手去管。畢竟每個人的選擇不同,許多人選擇錯以后,就悔恨不已,有時候連能夠看清的路也會逐漸看不清。縱使執拗,知道選錯了,可依然也不后悔,指的就是君羽墨和蕭緒之這樣的人。……或許,也有顧錦原。君羽墨是最近才隱約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