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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陰霾的臉上終于浮起了一絲笑容。他倒是要看看,這兩個人到底要怎么面對這尷尬的狀況——曖昧期的少年少女想一起跳一支舞?門都沒有。 但森鷗外到底是低估了不走尋常路的夏江的。 茶發少女俯身,以男士禮節,對扭著頭不肯看她的中也伸出了手。 “美麗的小小姐?!毕慕捳Z里悶著笑。 她語調淺淡,但中也還是聽出來了。中也險些就因為這句話跳起來痛打她——小小姐,小小姐!強調這個小是幾個意思? 夏江說道:“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邀請您與我跳一支舞?” 中也沒說話。 夏江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您怕了嗎?” 中也猛的抬起頭,毅然決然的握住了夏江的手——跳就跳,都已經這樣了,怕有什么用? “這是我的榮幸?!毕慕瓟堊≈幸驳难?,邁出優雅的舞步,旋轉著飄入舞池。 中也及時的用異能力,壓下了夏江身上險些就被離心力掀起來的內層裙擺?;疑恼娼z外裙擺在眼前飄著,如同半透明的、僅存于魔幻童話故事里的縹緲簾幕,輕盈又靈動。 中也走了神,思維隨著那飄舞的裙擺,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察覺到不太對勁,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夏江帶著跳了女步。 中也壓低了聲音,極力忍耐道:“……源、夏、江!” “不要提那個姓氏?!毕慕裉斓男那槭趾?,這是她第一次沒在有人喊她姓氏時出刀砍人——也許和進場時武器都被收了有關?!斑@樣跳不是剛剛好嗎?” 她拉起中也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他的手指。 一瞬間,中也臉色爆紅:“你這家伙,你怎么——” 中也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聲。不,他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他不知道如何用不羞|恥的話語說出來。 他想說:你是個女孩子,你怎么能這么主動,怎么能這么會撩?不應該我先來嗎? 舞池邊的一干人等看得心驚膽戰,甚至連舞池中跳舞的男女,也有一部分人停下來了。 ——真厲害啊,港口黑|手黨。 森鷗外的眼中的殺氣已經藏不住了。 對他來說,夏江顯然還不能被完全信任。而中也是組織中最強最忠心的部下,讓中也和尚不完全穩定的夏江攪在一起,無疑是對港口組織最大的傷害。 森鷗外此刻無比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要試探中原中也對源夏江的心意——看吧,試探成功,中原中也開竅了! 港黑那么大一個重力使,可能真的要被人拐走了??! 森鷗外不懷疑中原中也的忠心,但是,“愛情”這東西吧,它影響人的神智。 總而言之,森鷗外十分后悔,他想打死之前的自己,也想好好收拾把中也從戀愛邊緣推過去的太宰治。 森鷗外的大腦高速運轉著:還有辦法阻止嗎? ——沒有了,連女裝也不能擋住他倆跳舞。 不過,在宴廳的另一處,還有一個臉色比森鷗外更難看的人。 我妻英士拉下了頭上系著的面具,才沒把他陰云密布的臉色暴露于外。 ※ 曲子終結后,夏江已經在空調熱風下出了汗。她退到了舞池邊緣,抓了抓厚實的茶色頭發,背后已經被汗濕了一塊。 “我去換一下衣服?!毕慕嘀^發,四處瞅了幾下,才找到了上去的樓梯。 眼見著夏江上樓,森鷗外走到了尾崎紅葉身邊,壓低聲音道:“紅葉君,盯好更衣室和女廁所?!?/br> “真是疑心重的大人?!奔t葉掩著嘴笑了笑,邁著步子往夏江離開的方向去了?!拔抑涝撛趺醋?,放心吧,首領?!?/br> 紅葉悄無聲息的上了二樓,她站在更衣室門外,聽著內側的動靜。在等待了大約十分鐘后,里面傳來了走向門口的腳步聲。紅葉笑了一下,立刻掩蓋好腳步聲,走進了廁所隔間中。 門柄擰動,換了一件亞麻色裙子的夏江走了出來,她眨了眨眼睛,未在門口停留。 她走向了離女廁有一小段距離的男廁,在到達男廁門口時,她的腳步聲消失了。而男廁內立刻出來了一人,接續上她的腳步聲,聽不出絲毫的區別。 夏江面無表情的走進了男廁。 我妻英士抱著手臂,靠在隔間門上:“小姐?!?/br> 此地還有一名我妻家的族人,這個人的能力是掩蓋聲音,只要有他在,廁所里發生的任何談話都不會被外面聽見。 夏江淡淡的看向他。 我妻英士聲音沉重,仿佛我妻家的房子塌了一樣,語調十分嚴肅:“您喜歡女孩子?這件事家主知道嗎?” 第40章 開端(3) 開端(3) ※ 夏江坐在宴廳后門的屋檐下。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落著, 繁華又熱鬧的東京市被皚皚白雪掩蓋。平安夜的風攜著雪而來,空氣中的氣味清新而又凜冽, 似乎能夠聞見雪的味道。 夏江披著一件大衣,伸出半藏在袖中的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背后響起了赭發少年那頗有磁性的嗓音:“你在這里啊?!?/br> “宴廳里太熱了, 出來看雪?!毕慕剡^頭去, 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少年?!皳Q衣服了啊?!?/br> 中也已經把那身精巧的洋娃娃一樣的裝扮換掉了, 他又穿回了他的高定西裝,手上拿著他的舊帽子。只是他的頭發還沒有解開發繩, 高高的束成一束馬尾, 恰好的襯托了那過分昳麗的容貌。 中也聽見她的話,額上青筋跳了跳,問道:“你聲音里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夏江面不改色的反駁道:“您聽錯了?!?/br> 自從他們倆之間那點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醞釀起來后, 夏江在中也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就越來越高了。中也被她的鎮定態度哽了一下,他不擅長對付夏江這類人, 有氣也只能憋在心里。 不然還能怎么辦? 這可是夏江, 又不是太宰那條臭青鯖, 可以揍到他老實為止。 “你真是……”中也走到屋檐邊緣,在夏江身邊坐下了?!澳阆矚g下雪天?” 夏江否定的很快, 她說道:“不喜歡, 天寒地凍空氣潮濕,容易感染風寒,下雪天路結冰還容易發生連環車禍?!?/br> 中也瞠目結舌,心道:真不愧是夏江啊, 在說起“雪”這種浪漫之物的時候,完全從現實主義的角度來討論喜惡。 夏江問道:“您不繼續保護首領了嗎?” “首領和大姐在談話,把我打發出來了?!敝幸矒u了搖頭,說道:“有大姐在,首領本身也很能打,不會有什么問題?!?/br> “這可不一定?!毕慕踔?,在冷風里瞇了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