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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用一只手提袋裝了感冒藥,又拿了一盒沖劑遞給中也。 中也問道:“這是?” “板藍根,提升免疫力的?!毕慕溃骸榜R上要到流感季了,前輩也要注意身體?!?/br> “啊,謝謝?!敝幸驳懒酥x,同時思考著自己上次生病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他很少會被風寒和流感侵襲,大概是經常鍛煉身體的好處,……也可能是因為他不是人。 中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懷抱著什么樣的心思,沒有挑明自己不會生病的事實,接下了夏江的關心。他也不得不承認,被人當作普通人關心的感覺,其實是非常溫暖舒適的。 夏江拿好藥之后,就轉身出了醫療室。 中也跟了出來,看著她鎖好醫療室的門,問道:“今天跑外勤?” “一些瑣碎任務而已?!毕慕卮鸬溃骸瓣P東這一代最近很不太平?!?/br> 中也問道:“哦,又和我妻家有關?” 中也這么問是有原因的。 自從我妻家族和黃金氏族非時院達成了某種關系之后,這個潛伏偌久的家族就開始頻繁地活動在臺面上,時不時地掀起波瀾。 我妻家族的頻頻動作,引來了政府的注目。 而在暗處茍且偷生的小家族們,似乎也在這我妻家族和政府產生沖突的時候,以為機會終于來了。趁著時勢稍亂,這些家伙紛紛跳出水面,在關東作天作地,想要效仿港口黑|手黨,趁亂成就一番大事業。 黑|道的利益有時是連鎖的。 有些人太蠢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動作,時不時地就會破壞港口黑|手黨細枝末節的計劃。 港口黑|手黨最近就在忙著清理蠢貨們,他們尚且還在夾著尾巴生存,小心翼翼地不引來政府的注目,防止被一鍋端掉。森鷗外辛苦經營才壯大的港口黑|手黨,怎么能在這些傻瓜的動作里毀掉? 夏江淡淡地說道:“沒那么嚴重,小打小鬧罷了?!?/br> 也對。 和我妻家有關的事情,還輪不到資歷尚淺的夏江來處理。 饒是如此,中也仍然不放心:“你生病了還去做任務,真的不要緊嗎?” “不要緊?!毕慕捳Z一頓,說道:“總不能因為感冒放棄任務吧?” 她輕飄飄地和中也道別,乘著電梯下樓去了。 ※ 港口黑|手黨副樓的地下二層修建了一個訓練場,這個場地大概是為使用刀劍的人準備的,每隔一段距離就支著一個稻草人。 芥川平時的訓練就是在這里進行的。 少年cao控著衣服,由黑色的布支撐著自己,迅速地劃過場地,在稻草人之間繞行著。 “太慢了!這還遠遠不夠!”太宰站在稍高的地方,低頭看著訓練場中急躥的身影,臉頰被遮掩在黑暗之中?!叭绻@是實戰,你打算用這樣的速度把自己送上去給敵人砍嗎?” 中也轉頭問道:“喂,太宰,你是不是太斯巴達了?” 繃帶浪費裝置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毫無察覺:“有嗎?” “你自己沒有點數嗎?芥川這小子大概是精神緊繃著急需發泄吧,動不動就要去找醫生的麻煩?!?/br> 太宰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隨后,他輕輕揚起唇角,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個微笑。 “是嗎?我完全不知道呢?!彼鲎跅U,對下方的芥川喊道:“芥川,今天訓練量翻倍!” 中也:“……” 他完全分不清太宰是在教育芥川,還是在對夏江進行打擊報復。 ※ 東京。 身材高挑的茶發少女提著皮箱,走進了一家開在紅燈區的酒吧里。 她穿著很保守,看起來完全就是個不該出現在紅燈區的學生妹。不過近來很多人好這一口,夏江在紅燈區的格格不入,也就變成了別致的勾引。 一米八的大高個,腰細腿長,臉蛋也很漂亮……對于灰色產業而言,夏江是非常不錯的“商品”。 從她走進酒吧開始,就有很多道視線黏在了她身上,像是嚼過的口香糖一樣,濕噠噠的,黏膩又惡心。 夏江對這些視線渾不在意,慢悠悠地走進指定的卡座,動作優雅的落座。她將箱子放在小桌上,指尖輕輕撥弄著密碼鎖。 茶發少女低垂著眉眼擺弄箱子,她抿著唇,一副認真且安靜的模樣。她似乎根本不受周圍嘈雜環境的影響,就好像她所處的世界安靜無聲,一派平和寧靜。 侍應生捧著圓形鐵質托盤走過來,禮貌道:“小姐,那位先生請你的酒?!?/br> 在光下晶瑩透亮的冰塊浮在帶有氣泡的液體中,這杯酒看起來像一杯可樂,似乎很無害。 夏江順著侍應生的指引,往吧臺旁邊看去。 那是她的任務目標,木原誠,一名受萬千少女追捧的牛郎——這是現在的職業,他曾經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 先代首領那個糟老頭子還在世的時候,木原誠借著他那昏庸之時的命令,達成了自己的利益。在森鷗外上任之后,此人幾次掀動先代派的不滿,數次被壓下之后,帶著他的錢財人間蒸發了。 而現在,這個木原誠再次出現,也是抱有一絲從混亂中獲利的僥幸心理。他在倒賣港口黑|手黨的一部分舊資料,同時,也在收集眾多黑|道的情報,在數個勢力之間斡旋。 他自己送上門來,事情就輕松多了。 夏江拿起酒杯,嘴唇碰了碰玻璃杯的邊緣。 木原誠漫不經心地掃過來一眼,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他正在等待,這個提著皮箱的少女喝下莫吉托酒。茶發少女卻突然把杯子放下了,她似乎是收到了消息,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屏幕的亮光在酒吧里分外顯眼。 夏江在手機上戳弄一會兒,就扣在了桌子上。 她再次拿起了莫吉托酒,仰頭飲下一大口。 木原誠這才從高腳凳上跳下,端著酒杯朝她走過來。這個狡猾的老狐貍,他如若不看到對方踩中了他的圈套,根本就不會多邁出哪怕一步。 “美麗的小姐?!蹦驹\在夏江對面坐下,看著半敞的皮箱,了然地問道:“你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夏江臉上逐漸漫上一絲緋紅,眼神迷離。 他伸出手,跨過桌子,向茶發少女精致的下頜握去。 此時,一道白光從卡座后方乍現,銀白的刀刃輕輕翻轉,斬斷了那只無禮的手。 “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酒吧內響起。 夏江低垂下腦袋,癱軟地趴在了桌上,手機里隱約傳出另一個人的聲音。 “夏江,夏江?你怎么樣,說話啊,喂!” 夏江的聲音很微弱,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前輩……救我……” 中也還未搞明白情況,就聽見那邊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以及中氣十足的吼聲:“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