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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亦或喜劇。很顯然,苗正就是幸運的那一個。夏天來臨之際,苗正告訴芮安,他和方紅終于修成正果了。那天,他們三個在外面吃的飯,芮安以為苗正這么興師動眾的是要和方紅結婚了,沒想到就是方紅答應和他交往了而已。芮安嗤笑,這叫什么修成正果。不過話說回來,這三年,還真是苦了苗正了。三個人選了一家川味店,滿桌子的辣味兒讓三個人吃的滿面油光,尤其苗正,更是把擦鼻涕的紙巾堆到服務員都看不下去了。“果然如此?!狈郊t看著狼狽至極的人嘆了口氣。芮安很感興趣的問了句:“怎么說?”方紅喝了口飲料道:“都說這戀愛一開始是發現對方優點的過程,為什么我直接跳到了后半段,直接開始發現他的缺點了?”“噗哈……”芮安噴笑,點了點苗正的大腦門,“你聽到沒有,再這樣下去,你這戀愛就要告吹了?!?/br>埋頭苦吃的人抬起頭,一臉不解的問:“啥玩應?為什么??!”方紅一臉嫌棄的將紙巾扣在苗正的臉上,“你吃你的,沒你事兒?!?/br>“哦?!币宦牄]事兒,苗正又跟手里的辣鴨頭拼命去了。再次嘆了口氣,方紅把椅子往芮安這邊挪了挪,問:“芮哥,咱倆說說話吧?!?/br>“行啊?!避前卜畔驴曜?,交代,“如果是關于苗正的,那我只能告訴你,雖然他看上去很不靠譜,但他確實很喜歡你?!?/br>一旁啃鴨頭的人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朝芮安擠了擠眼睛。方紅擺擺手,一臉‘算了吧’的表情問:“說真的,跟你在一起住的那人現在怎么樣了?”“誰???”“芮哥,你別告訴我你跟苗正一起時間長了,腦袋也跟著笨了?!?/br>芮安干笑兩聲,緩緩道:“走了?!?/br>“走了?什么時候?”“一年前就走了?!?/br>方紅皺了皺眉,目光里有些埋怨,但她跟苗正不一樣,肯定不會大驚小怪的,即便很驚訝也只是藏在心里,許久她又開口:“芮哥,是你趕他走的,還是他自己走的?”方紅一下就問到了點子上,芮安無奈笑了聲,說:“他自己?!?/br>方紅又沉默了,她拿出手機翻了翻,然后放在芮安面前,低聲道:“芮哥,這張照片你還記得嗎?”這是當初芮安給方紅傳的,那張他偷拍的大黃的照片,看到那張臉的瞬間,芮安的心頭就一股頓痛沖上來,他按了返回鍵,不想再看。“芮哥,當初你讓我查的時候,確實什么也查不到?!狈郊t壓低聲音靠近,“前陣子我在刑警隊那邊看到了類似這個人的照片,但不確實是不是同一個人?!?/br>芮安一怔,放在腿上的手瞬間收緊,他看向方紅,問:“刑警大隊?”“是?!狈郊t點點頭,又不太肯定道,“但是只是一眼,我不確定,所以我才問你那個人現在怎么樣?!?/br>“……”芮安腦子發懵,為什么會在刑警隊看到大黃的照片?“如果芮哥想知道什么,你最好去問問孟隊,那張照片我是在他的桌子上看到的?!?/br>“……我并不想知道什么?!?/br>看著這么回答的芮安,方紅也沒說什么,喝了口飲料,才淡淡道:“芮哥,你不會是在怕吧?”芮安一笑,“我為什么要怕?我怕什么?”擺弄著較好的指甲,方紅說:“芮哥,你以為咋倆認識幾年了?”“有……九年了吧?”“你也知道九年啊,那你覺得我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女人總是很敏銳,尤其是聰明的女人。芮安有時候還挺畏懼方紅的,他總覺得在方紅面前,連他隱藏的很好的情緒都能輕易被看透。說來,能認識方紅還都是因為海勛來著,海勛那會兒人緣很好,在哪里都吃得開,尤其是隊里的幾個小姑娘,簡直都成了海勛的干meimei,芮安第一次見到方紅的時候,兩人因為點兒小事差點吵起來,最后還是海勛從中間調節才作罷,沒想到后來,芮安和方紅竟然成了更好的朋友。方紅的性格很爽快,有點兒女漢子,芮安很喜歡這種不嬌柔做作的女孩,后來他和方紅走的近了,彼此就聊了心,也是那時候芮安知道方紅其實有個很厲害的老爸,所以年紀輕輕她就能在檔案科里工作,不過他老爸不同意她做刑警,她后來才選擇了去指揮中心。而發現芮安喜歡海勛的第一個人,就是方紅。當時方紅問他的時候,他都慌了,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深了。沒想到方紅卻告訴他,她的眼睛開過光。芮安知道她在開玩笑,就覺得方紅比一般女孩子要聰明而已。意外的是,之后方紅并沒有嘲笑芮安,更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自那之后,兩人還更好了。“說實話,芮哥你之前變了不少,我以為你戀愛了?!狈郊t的聲音夾著無奈,“但是,這一年,你又變回來了?!?/br>“你別說的我跟神經病一樣好不好?我是變色龍???”“……”方紅定定的看著芮安,臉上是毋庸置疑的認真。“得,真是怕了你了?!避前残χ?,笑著笑著,笑容就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變了還是沒變,但是心里總覺得缺了點兒什么。“芮哥?!?/br>“嗯?!?/br>“他都走了八年了,已經夠了,差不多你也別再自己一個人了,會孤單的……”“……”“你看我,連苗正這樣的我都能接受,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過去的就過去吧,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回憶里,那樣太累了?!?/br>“……”“說實話,芮哥,不管我在孟隊那看到的照片是不是真的,或者他是什么人,我都挺感激他的,因為他讓我看到了好多年前的芮哥?!狈郊t單手拖著臉頰,歪頭看著不說話的人,笑道:“去年那會兒,你的眼睛里都是活的?!?/br>“……”“什么活的死的?你倆說啥悄悄話呢啊,干嘛不告訴我!”啃完鴨頭的人比劃著兩只油手,不愿意了。“你看你,不要甩來甩去的好不好,快把你的手給我擦干凈?!狈郊t趕緊坐了過去,拿著紙巾給某人擦手,跟個cao心兒子的母親一樣。芮安嘴上掛著笑,他沉默著,像看鬧劇一樣看著在對面打鬧的兩人。而對方紅,他想說,‘別瞎cao心了,你們好就行了’,他現在真的覺得什么都無所謂的。但此刻的芮安并不知道,他看著兩人的眼神里除了欣慰,還有些許羨慕,而他的什么都無所謂,便是什么都不對。不對的時間,不對的人,不對的沉默。他更不知道,他的這種無聲,便是不甘。他不甘心,大黃的那些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