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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朱顏血清菊在線閱讀 - 朱顏血清菊(13-16)

朱顏血清菊(13-16)

神而喜悅,只因為這樣的身體能帶給他的快

    樂。不是被崇敬膜拜的女神,而是被寵愛的女神。從未柔弱過的她,迷戀上那種

    受人呵護的感覺。她不再是碧月池參天的古樹,而是樹上一縷青藤,一株盡情吐

    露芬芳的鮮花。

    那段甜蜜的時光仿佛沒有盡頭,作為月神的妻子,她不但把貞潔給了別人,

    而且還有了身孕??粗约喝找娲謭A的腰身,她真想驕傲地向族人宣布:你們的

    女神正在為一個男人,一個凡間男人孕育他的孩子。

    但她終于什么都沒有說。

    她將自己封閉在月神祭壇內,整整九個月沒有出現。

    是個男嬰,眉眼像極了他。

    月映雪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她將自己的骨血放置在林海以外一戶山民門前。

    她不可能在神殿撫養一個嬰兒,尤其是她的嬰兒。她也不能把他遺棄在自己族人

    門前,她怕自己會忍不住露出痕跡。

    直到六年后,再也無法忍受的她,從山民家中抱走已經童年的兒子,放在族

    人每天都要走過的必經之路上。

    如她所愿。族人帶回了這個可愛的男孩,送到神殿。大祭司仁慈地收留了他,

    并把他留在神殿。

    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已經六歲,從小在外族山民家中長大,與碧月族沒有絲

    毫牽聯的男孩,會是大祭司的骨血。

    那年紫藤花開,是全家人唯一一次團聚。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屬的樣子,即使

    看到自己熟睡的兒子也沒有太多激動。那晚他依著月柱,拿著一支簫幽幽吹著,

    懷里依偎著他沒有名份的妻兒。

    「無論發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寵愛的女神?!?/br>
    然后他就離開了,從此再沒有出現。

    她已經記不起這些年自己是怎么度過的。她讓人拔去所有的紫藤花,改種上

    豹尾蘭。她開始回避自己的骨rou,回避那張酷似他的臉。

    終于有一天,她親手切斷了自己兒子的喉嚨。

    最先撞見那一幕的是碧琴,雖然月君并沒有被真正侵犯,但所有人一致認定,

    褻瀆圣女者必須死。

    她看著自己的骨血。那個酷似他的孩子似乎沒有絲毫害怕。

    本來行刑的該是碧津。但大祭司拒絕了。她用精細入微的手法切斷了自己骨

    中骨rou中rou的喉嚨,然后命人棄尸荒野。接下來讓人送給月君一雙鞋,用這種方

    式將月神選定的圣女逐出碧月池。

    那一刀雖然切斷了他的喉管和氣管,但并不致命。如果能及時施術,她有七

    成把握能救活兒子。還有三成是冒險。但當她終于能離開月神殿,前去查找時,

    那具尸體卻失蹤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是巫羽盜走了尸體。

    巫羽,整個南荒最難接近的美女,同時也是十羽殿最負盛名的守護者。為了

    同一個男人,她走得更徹底。在十羽殿斬殺通靈神獸,在九曲峽重創長老巫蟬,

    最終叛出翼道。

    巫癸最后一次出現,是在碧月池附近。巫羽認定是月映雪殺了巫癸。為此她

    數次闖入月神殿,找月映雪對質,最終都無功而返。

    月映雪以為她是知難而退。事實上她一直在等待機會。

    除了巫癸和她本人,沒有人知道那個被她切斷喉嚨的死囚是她的骨rou,被她

    疼愛的同時,也被她怨恨的親生骨rou。

    假如她是一個凡人,一個平民,如果他沒有離開,也許他們一家可以平靜的

    生活在一起。但命運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因此她聽到比死神還要可怕的聲音。

    死神只會奪走她的生命,而這個聲音將會奪走她的一切。

    「你醒了?!挂粋€清麗的聲音響起。

    15

    一張猙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青黑色扭曲的五官,猶如地獄中的厲鬼。

    「我點了支安息香?!姑婢呦碌募t唇嫣然一笑,「睡了六個時辰,你精神好

    多了?!?/br>
    她跪坐在一張象牙席上,優雅地并著雙膝,兩手放在腿上。身上是黑色的絲

    織羽袍,長袖低垂,寬闊的腰帶上佩著她施法的蛇形彎匕,襟口別著一株紫色的

    花,看起來從容而又雅致。

    意識到自己身無寸縷,月映雪本能地感到羞恥。但她并沒有去遮掩赤裸的rou

    體,而是挺起腰背,平靜地看著對方。

    4V4V4V點

    巫羽訝然道:「換作是我,此刻早窘迫地手足無措。哪里會有你這種凜然不

    可侵犯的氣度?看來你穿不穿衣服也沒什么要緊的?!?/br>
    巫羽拿起紫砂壺,細心斟了杯茶。

    「本該敬稱你是大祭司,但大王詔諭已下,碧月池無分尊卑,都改為妓奴。

    我就稱你月奴好了?!?/br>
    月映雪玉容無波,經歷了晨間無法想象的羞辱,她一半生命已經死去,剩下

    的也已千創百孔。

    「我不知道你殺過多少人。但有一個,你殺錯了?!刮子鸩璞砸徽创?,便

    即放下。她拂開衣袖坐直身體,淡淡道:「大王在你手中死過一次,對你恨之入

    骨,這你是知道的。如今你身為妓奴,大王不計前嫌,有意臨幸于你,月奴,這

    是你贖罪的良機,可要用心伺候?!?/br>
    月映雪猶如一尊玉像,跪坐在她面前,目光靜若止水。

    巫羽恍然道:「我卻忘了。你早非完璧,yin事浪舉不知做過多少,何必叮嚀?

    想來會教大王滿意?!?/br>
    月映雪無法猜測巫羽知道多少內情,但此舉分明是讓她母子相jian,作出連野

    獸也不如的luanlunyin行。而君虞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他生母。

    巫羽微微一笑,柔聲道:「大王有令,著碧月池大祭司,妓奴月映雪入內侍

    寢?!?/br>
    月映雪美目忽然放出異彩,她揚起手,閃電般搶過巫羽腰間的蛇匕,回手朝

    胸口刺去。

    月映雪選擇是刺死面前的巫羽,但失去力量的她根本不可能傷及巫羽一

    根寒毛。剩下唯一的選擇,就是殺死自己。她雙手倒握彎匕,毫不猶豫地刺往心

    口。此時才死,已經是晚了,她并不想用死來維護尊嚴,因為她曾經的尊嚴早已

    喪失殆盡,她能做的僅僅是避免被不知情的君虞侵犯,犯下luanlun的惡行。

    月映雪法力盡失,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巫羽的靈覺。但巫羽絲毫沒有阻止的念

    頭,她盯著立志尋死的大祭司,微微挑起下巴,唇角露出一絲譏笑。

    狀如蛇形的彎匕剛觸到肌膚,忽然手臂一軟,再無力刺下。

    巫羽呷了口茶,從容道:「忘了告訴你。一旦中了血咒,就是主人終生的奴

    仆。沒有主人的允許,你死不了?!?/br>
    月映雪拚命用力,但彎匕頂多觸及肌膚,手臂就違反她意愿的松開,再無法

    刺下。

    「為大王侍寢,值得一死么?」巫羽冷笑道:「一個yin浪無行的賤人,還裝

    什么貞潔!怕別人不知道你這圣女祭司是個失貞的蕩婦么?」

    巫羽拂袖而起,揚聲道:「琳奴!」

    昔日的月神殿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淪為妓奴的月女們跪在殿側,一個個

    身無寸縷,赤裸著美麗的rou體。任何被挑中的女子,無論身份尊卑,都被帶到殿

    中,與那些野蠻的武士們當眾交媾。

    這些女子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女祭司碧津。她像一頭不知疲倦的母獸,已經

    在大庭廣眾下與超過五十名梟武士交媾過,此時她挺起灌滿jingye而微微隆起的小

    腹,驕傲地分開蜜xue,讓武士和族人觀賞自己被cao弄過yin態。

    「我們的身體是神明所賜,奉獻給神的仆從,是我們的榮幸?!贡探蛴脡艋?/br>
    般的聲音說道:「每一次奉獻都使我們離神更近,靈魂更加潔凈。而不會像她,

    那個骯臟的背叛者?!?/br>
    在那股異香的迷惑下,女祭司催眠般的聲音征服了所有動搖的心靈。碧月族

    幸存的女子放棄了尊嚴和自我,取而代之的是對神明的完全服從,心甘情愿在殿

    中接受yin辱,甚至將之當成榮耀。

    而那個被她們唾棄的女人就在不遠處。神殿入口放著一只囚禁野獸的鐵籠,

    高貴的大祭司像母狗一樣趴在里面。那具高挑豐滿的rou體蜷縮著被卡在狹小的獸

    籠內,雪膩的圓臀高高聳起,被粗糙的鐵欄緊緊箍著,彷佛要撐破鐵籠。

    月映雪口中銜著馬匹用的鐵嚼,那張銀色的月神弓橫挎在她背上,弓弦絞住

    她肥碩的rufang,彷佛要將她豐挺的雙乳勒斷。一根鐵條壓在她頸后,強迫她擺出

    伏地挺臀的屈辱姿勢。兩只尖利的鐵鉤穿透了她兩片yinchun,鉤尾的細線栓在籠角

    兩側,然后拉緊。那只嬌美的性器被尖鉤殘忍地扯開,顯露出陰內迷人的結構。

    另一位女祭司碧琳跪在她身后,一手撐開她的yindao,然后將一只簧狀的鐵環

    旋入她體內。鐵絲一圈圈撐開蜜rou,逐漸深入體內。等圓簧完全旋入,柔膩的蜜

    rou包裹住鐵絲,月映雪下體彷佛被一根無形的巨棒撐開,完全敞露出來。任何進

    出神殿的人,都能清楚看到她陰內每一寸蜜rou。

    從崇拜到憎惡,只需要短短一瞬。背叛神明是無法饒恕的罪行,何況是她們

    曾經敬如神明的大祭司。淪妓奴的碧月族女子憎惡地把唾液憎惡地月映雪失去貞

    潔的yindao內。還有那些武士,他們享用那些溫柔虔誠的月女,總要戲謔地把jingye

    射在大祭司高貴的rou體上。

    不多時,月映雪豐滿雪滑的大白屁股就沾滿了唾液和濃精,濕淋淋散發出凄

    艷的光澤。喪失力量的大祭司rou體和常人一樣脆弱。她咬著嚼鐵,碩大的rufang被

    弓弦絞緊,痛苦地呼吸著,rou身彷佛沉淪在地獄深處,承受著無法言喻的折磨。

    「這個下流的賤妓,野性未除。琳奴,把她帶到月神殿,裝籠示眾,讓她認

    清自己的身份?!?/br>
    巫羽曲指一彈,那柄蛇形彎匕從月映雪無力的手中飛出,落入她腰間的鞘中。

    「大王該醒了呢?!?/br>
    峭魃君虞張開手掌,手上的皮膚彷佛無限度地膨脹變厚,一股煩燥的氣流猶

    如噴發的火山,在體內奔涌沖突,尋找渲泄的出口。七年來,他很熟悉這種感覺,

    只有鮮血和殺戮才能化解這股戾氣,讓心魔平靜下來。

    他還記得刀鋒切開喉嚨的涼意。咸腥的鮮血嗆入氣管,使他窒息。在瀕死的

    痛苦中,他看到大祭司精致華美的面孔,還有像冰雕一樣,冷酷到無情的目光。

    面對死亡的一刻,他并沒有害怕,有的只是不為人知的憤怒和仇恨。

    峭魃君虞手指劇烈地跳了幾下,他一把推開大門,一股暴戾的氣息潮水般涌

    入神殿。梟妓奴們本能地伏低身子,連兇悍的梟武士也畏懼地向后退去。

    峭魃君虞抓起一名妓奴,張口咬住她雪白的玉頸。那女子柔美的身體痛苦地

    掙了幾下,接著峭魃君虞右手抬起,那把血紅的鬼月之刀從虛空中浮現。他一刀

    捅入妓奴濕滑的下體,直沒至柄,然后舉起手臂。

    那女子柔頸歪到一側,露出頸中血淋淋的創口。她整具身體被舉到半空,白

    嫩的雙腿緊緊夾住刀柄,鮮血從她下腹狂涌而出。她所有的精氣都被鬼月之刀吸

    盡,僵硬地騎在刀上,然后向前傾斜。

    一截血刃從她光潔的腰背露出,慢慢剖開她柔軟的腰肢,最后將那只白美的

    圓臀切成兩半。旁邊的梟妓奴彷佛忘掉恐懼,瞪大眼睛看著她們的神祇.峭魃君

    虞走到籠邊,將幾乎剖成兩半的女尸扔在籠上,然后動手開始切割。溫熱的鮮血

    流淌在月映雪白滑的肌膚上,一片狼藉。

    峭魃君虞惡魔般的瞳孔彷佛滴下鮮血,他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腰下一根巨

    棒怒龍般昂起。

    峭魃君虞的陽具粗大異常,roubang馬匹般包裹在厚厚的鞘膜中,勃起時,血紅

    的rou莖從鞘膜中伸出,巨大的guitou猶如鑌鐵鑄成,又黑又亮,棒身隆起的血脈交

    錯縱橫,彷佛一叢血紅的蚯蚓。在他guitou后部,有一條月牙狀的青黑色疤痕,彷

    佛被烈火燒炙過。

    月映雪身體忽然一痛,那只嵌入蜜xue的鐵環被生生拔出。接著一個巨大的硬

    物頂住大張的xue口。

    4V4V4V點

    月映雪意識到那是峭魃君虞的陽具,她已經失去了地位、尊嚴、名譽和族人

    的崇敬,就像一只名貴的瓷器被人擊碎,淪為一堆沒有價值的碎片。自從被血咒

    侵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無論巫羽還是君虞,都不會放過她的rou體。君虞并

    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生母,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個失敗的俘虜,一件戰利品,一

    個復仇的對像。遭受征服者的jianyin,對她這樣美貌而高貴的女子來說,是無可避

    免的命運。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這一刻來臨前死去,以免自己的罪惡中再添上一

    樁luanlun。

    月映雪拚命掙扎,但銜著嚼鐵的口中,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哀鳴。在她身后,

    巨大的guitou硬生生擠入體內,柔膩的蜜xue彷佛被巨棒撐碎,傳來難言的脹疼。

    對luanlun的恐懼和痛楚,使月映雪的身體痙攣起來,蜜xue不由自主地收緊,顯

    示出她潛意識中的抗拒。但峭魃君虞彷佛有著無限強大的力量,粗大的roubang絲毫

    不理會她rou體的排斥,一路深入。

    當roubang完全貫穿蜜xue,月映雪身體猛然變得僵硬,接著無可抑制地劇顫起來。

    峭魃君虞狂吼一聲,渾身浴血的他,彷佛一頭從血海中鉆出的魔神。他隔著

    鐵籠,把自己野獸般的陽具插入大祭司顫抖的性器中,完成了對碧月池的最后征

    服。

    高大的月神殿內寂無聲息,目睹著大祭司被她們的新主人強暴,梟妓奴都流

    露出恐懼和崇慕混雜的眼神。遠古以來,人群對強大、莫名力量的駭怕與崇拜總

    是相伴而生?;诳謶值某绨菘傄仁艿缴袷ジ姓俚某缇锤羁?,也更加牢固。

    從這一刻起,征服大祭司的峭魃君虞,取代并且超越了月映雪在族人心目中曾經

    的地位,成為她們新的神祇.峭魃君虞弓起背脊,粗大的骨節一節節突起。他體

    格壯碩,肩背寬闊厚重,腰身強韌,腿部肌rou隆起,古銅色的皮膚緊繃著,充滿

    駭人的力量。

    在他巨大身軀的重壓下,鐵籠發出格吱格吱的聲響。囚在籠中的月映雪兩手

    懸在鐵鏈上,豐滿的乳球被壓在身下,白嫩而肥美的臀部高翹著,彷佛一只雪團。

    被鐵鉤拉開的玉戶大張著,被roubang恣意插弄。

    不知過了多久,峭魃君虞腰身猛然一挺,在大祭司體內劇烈地噴發起來。

    粗大的陽具從rouxue拔出,峭魃君虞揚起雙手,神殿內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

    兩位女祭司跪在他腳下,碧津滿臉崇敬地親吻著主人的roubang,碧琳則掰開月映雪

    的屁股,將大祭司剛被jianyin過的陰部展示給眾人觀看。

    月映雪嬌美白滑的yinchun被鐵鉤扯傷,流出殷紅的鮮血。大張的玉戶內,紅膩

    的蜜xue被陽具cao弄出一個圓張的rou孔,里面灌滿了黏稠的濁白jingye。

    那層籠罩在大祭司rou體上的圣潔光輝漸漸黯淡,最后湮沒在黑暗中。

    16

    南荒林海遍布著泥沼和瘴氣,碧月池往外,除了一條時斷時續的小徑,再沒

    有任何道路。

    子微先元面色灰白,目光卻冷靜而專注。他仔細抹去古元劍上的血跡,靈活

    而有力的手指沒有絲毫顫抖。在他腰后,一條手掌寬的傷口斜貫半個腰身,整個

    血咒被他用劍生生割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繪上去的?!国Q舞說道:「沒有顏色也沒有痕跡,而且

    只在它需要的鮮血進入時才會發作?!?/br>
    子微先元將劍納入鞘中,恨恨道:「我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整整十天,就

    像一枚棋子被人來回擺布?!箯姆N下血咒,到改道碧月池,再到受傷,使大祭司

    必須施術醫治,他每一步都在人算計中。

    鶴舞給他敷了藥,裹上傷口,「幸好你肩上的刀傷已經愈合,不然我都不知

    道怎么辦了?!顾曇舻吐湎聛?,「不知大祭司現在怎么樣了?!?/br>
    子微先元心口微微一痛。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個年輕人如何能突入他的心

    神,又毫無痕跡地在他身上留下血咒。事實上,在他伏襲逼供的整個過程中,那

    個年輕人沒有任何舉動能瞞過他的目光。

    即使以子微先元體質的強悍,割掉一大塊皮rou也免不了覺得疲倦。從路上的

    痕跡判斷,碧月族的戰士一天前剛剛經過此地。通往夷南的路并不好走,但對能

    飛的梟軍來說,絕對是個例外。

    子微先元把劍負在背上,說道:「走吧。希望鸛辛和祭彤已經在夷南等著我

    們?!?/br>
    經過兩日休整,梟軍主力,近兩千名梟武士在傍晚飛離碧月池。連日來的殺

    戮與淘汰,幸存的碧月族人銳減至不足兩千人。留下的全部是三十歲以下的美貌

    女子。在定魂香的迷惑下,再經過持續的意志灌輸,她們都服從了命運的抉擇,

    變成恭順和虔誠的梟妓奴,梟翅無聲地鼓動夜風,跨坐在梟背上的武士持矛帶盾,

    猶如一道黑色的巨流。梟陣中,一座龐大的犀甲宮帳格外醒目。它由近百頭巨梟

    負載,如同一座飛行的空中堡壘。

    黑暗中亮起一點燈火。換上便裝的峭魃君虞點燃手邊的玉波燈盞,說道:「

    我喜歡碧月池的鯖魚油。整個南荒,乃至天下都沒有比這更好的燈油了?!?/br>
    他穿著淺色的長袍,寬闊的背影高大而挺拔,原本虬曲的濃發變得柔順,隨

    意地披在肩膀上。他回過身來,轉為黑色的眼眸再沒有絲毫暴戾氣息,正如子微

    先元那晚曾經見過的一樣,從容而又溫雅。

    峭魃君虞歉然一笑,溫言道:「前日是君虞魯莽。幸好未傷著你,不然君虞

    該寢食難安了?!?/br>
    他緩步過來,盤膝坐在一張楠竹錦榻上,一手支著肘旁的小幾,身體傾斜過

    去,像欣賞一件珍玩般觀看著囚在籠中的月映雪,眼中流露出激賞的神色。

    鐵籠內,月映雪仍保持著最初的姿勢。這些天來,她一直被擺在神殿入口處

    供人觀賞,那些梟武士雖然沒有插入她的身體,但都肆意往她身上射精,而峭魃

    君虞每天都會當眾對她進行jianyin。月映雪從頭到腳都淋滿了黏稠的液體,潔白的

    rou體彷佛一塊吸滿jingye的海綿,渾身散發著腥膩的味道。接連不斷的羞辱下,月

    映雪無論神智還是rou體,都像被拉緊的弓弦,已經疲倦不堪。

    君虞道:「國師的處罰是苛責了些。這些日子想必你受了些苦。不過國師也

    是一片好意——既然淪為奴俘,就該放下身段,忘了過去的身份,用心侍奉新主?!?/br>
    他娓娓說道:「你身上的血咒永世難解,君虞心念所至,即使沒有鐵籠,你

    也只能伏地受我臨幸,至于你心意如何,對君虞而言并無區別。你若一開始就聽

    教聽話,又何必當眾出丑?君虞少時即在月族,深知大祭司智慧過人,眼下何去

    何從,還請大祭司思量?!?/br>
    等了片刻,沒見到月映雪任何動作,峭魃君虞滿意地一笑,隨即招來梟御姬,

    吩咐道:「除去月奴口中的銜鐵,放她出來?!?/br>
    頸后的鐵棍發出刺耳的磨擦聲,鐵籠打開,月映雪失去束縛的rou體無力地癱

    軟在地。她吸了口氣,拖著僵硬的肢體緩緩站起身來,凝視著峭魃君虞。她頎長

    的玉體猶如象牙般白皙,身材凸凹有致,曲線飽滿而豐腴。即使身上沾滿了jingye

    的斑點,依然像一位高貴的女神。

    月映雪注視著面前神情從容的惡魔,良久道:「這些年。你長大了很多?!?/br>
    黑瞳的峭魃君虞揚起衣袖,笑道:「異地相逢,大祭司未必能認出君虞呢?!?/br>
    怎么會呢?他的面孔與巫癸那么相似,尤其是他唇角那抹譏諷的笑意,就像

    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只是……他的身體變了許多。那是一具被完全更換的身體。

    月映雪漠然道:「那日我切斷你的喉管。原以為你已經死了?!?/br>
    峭魃君虞道:「只有死過一次,才知道生命原本空無一物,需要各種東西來

    充滿。那晚從一具陌生的身體上醒來,君虞就立志,要讓南荒和整個天下都跪倒

    在我腳下?!顾⑽P起下巴,迎向月映雪的目光,「能從冥界逃離,人世間都

    由君虞予取予求。從梟峒到百越,全部的土地和子民都將為我所有。而所有的美

    女,無論她曾經是王后還是神官,都將用來充實君虞的后宮?!?/br>
    月映雪久久凝望著他,眼中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情緒。就在峭魃君虞侵入她的

    那一刻起,月映雪就立誓絕不會吐露出任何秘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兩人間的母

    子關系,在外人眼中,她只是被擄獲的女奴,而他是主人。

    那次死亡使君虞改變了許多,七年的時光,使他從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野

    心勃勃的男子。更可怕的是他眼中隱藏的瘋狂意味。他將以踐踏世間的一切為樂。

    「能與大祭司敘舊,實在難得?!骨枉删菸⑿Φ溃骸敢娋萑缃襁€活在世

    間,大祭司想必是后悔當初了吧?!?/br>
    月映雪淡然道:「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還會切斷你的喉嚨?!怪徊贿^再來

    一次,她無論如何會搶在巫羽之前找到他的尸體。峭魃君虞目光微微閃動,傲然

    道:「你殺我不死,釀成大禍,如何碧月族已滅,供奉月神的祭壇為我所有,族

    中美貌月女盡數淪為妓奴,連大祭司本人都成了君虞胯下賤奴,難道還不后悔!」

    4V4V4V點

    月映雪目光冷淡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峭魃君虞臉上怒火漸熾,黑瞳旁那個

    血紅的細點像從沉睡中醒來般,緩緩張開。忽然他收起怒意,帶著譏諷的笑意道

    :「大祭司還是那么的風骨凜然,這樣君虞搞起來才別有趣味,不像那班妓奴讓

    人興致索然。只不過君虞有一事不解——你一個失貞的賤娼,又被我臨幸數次,

    為何還要在我面前裝成圣女?」他一手托住月映雪高聳的rufang,低聲道:「你說

    呢?卑賤的yin奴?」

    五指收緊,深深抓入那團高聳的雪rou。無法反抗的月映雪順從地挺起胸,忍

    受著陣陣劇痛。

    負著宮帳的夜梟彷佛天際涌過的烏云,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忽然間,所有夜

    梟不約而同地減慢速度,聳起頸毛,彷佛遇到一頭可怖的生物般,流露出恐懼的

    眼神。武士們紛紛勒住夜梟,警覺地朝四周望去。

    梟群上方的夜空突然響起一陣清揚的簫聲。接著一對巨大的羽翼在夜空中浮

    現。那是一只巨大的鳳鳥,翼展長近三丈,長喙雪白,頭頂高聳著金紅色長翎,

    身后兩條長長的尾羽隨風飄舞,羽色七彩紛呈,華麗無匹。

    峭魃君虞眼睛亮了起來,「爰居!」

    爰居是上古靈獸,鳳族的異種,傳說來自于極西處與天庭相接的神山。爰居

    為陽鳥,以火精為食,每六十年陽火迸涌,形體俱焚,然后重生。它驕傲地昂起

    頭,華麗的羽毛七彩流溢。那些兇悍勇鷙的夜梟在它面前就像一群灰撲撲的烏鴉,

    怯懦地收斂起雙翼,向后退縮。簫聲斷絕,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可是峭魃君

    虞的車駕么?」

    一個女子側身坐在爰居背上,她不過雙十年華,一張玉臉嬌媚無鑄,彎長的

    眉枝盈盈如畫,一挽青絲披在身后,身上白衣勝雪,拿著玉簫的纖手宛如明玉,

    整個人就像一粒明珠,妙態天成,竟是難得一見絕色。

    身體佝僂如同蝦球的專魚催動座梟,上前揚起粗壯的左臂,怪聲道:「你是

    何人?」

    那女子收起玉簫,揚聲道:「源下鳳清菊。敢問梟王何在?」

    一名梟御姬走出宮帳,用國師蒼老的聲音說道:「蒼虬的源下宮?難怪會有

    爰居……好珍禽,好珍禽?!顾尚德?,然后說道:「本座正差一頭好鳥,不

    如將這爰居留下來為本座的梟群配種?!?/br>
    爰居一聲清啼,長羽透出逼人的光焰。群梟畏懼地收起羽翼,潮水般向后退

    去。

    鳳清菊凝眉看著那名梟御姬,忽然揚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奇異的符文。她動作

    優雅美妙,每一個姿勢都清晰分明,卻又極快,幾乎一抬指,符文就隨之流出。

    那名梟御姬身體僵了一下,cao控她的魂術從中斷絕。接著腰身一緊,被一條

    絲帶驀然拉起,飛到那女子身前。

    鳳清菊揚指輕輕按在梟御姬頸后,梟御姬隨即昏迷過去。她拿出一柄小巧的

    玉刀,并指在梟御姬背上劃過,梟御姬身上緋紅的薄紗分開,露出光潔的玉背。

    在她背后接近腰肢的部位,雪白的肌膚隱隱透出幾道青黑色的花紋。鳳清菊

    用刀背劃過那層刺青,然后抬起眼睛,「是誰用了鬼獸刺身。不怕天殛嗎?」

    宮帳內沉寂片刻,然后一個男子掀帳而出,說道:「源下與我等素無交情,

    何必多事?」

    鳳清菊道:「可是梟王么?」

    峭魃君虞盯著她,「正是?!?/br>
    鳳清菊道:「梟王可是由碧月池而來?」

    峭魃君虞道:「碧月已闔族皈入我梟軍帳下,彼此相處無間。有勞姑娘動問?!?/br>
    「月大祭司何在?」

    「月映雪褻瀆神靈,已為族人所棄,」峭魃君虞淡淡道:「如今正在我帳下

    為奴?!?/br>
    他抬手一招,帳門開處,月映雪灑滿jingye的玉體赤條條出現在眾人面前。

    鳳清菊側身坐在鳥背上,眉枝好看地向上挑起。突然間,爰居碩長的羽翼一

    振,迸發出無數如星的火粒,宛如一團烈火猛撲下來。梟群一邊發出刺耳的鳴叫

    聲,一邊四散飛開,負在梟背上的宮帳頓時傾斜過來。

    峭魃君虞一腳踏出,如同站在平地上一般立在虛空中,然后揚手扯斷一頭巨

    梟的韁繩,硬將受驚的夜梟扯住。爰居俯身掠過,長翅帶起的火焰幾乎燒著了他

    的衣袍。峭魃君虞細順的長發變得虬曲而濃密,然后手一抬,取出他的長矛破雷。

    站在帳門處的月映雪失去平衡,閉目從空中跌落。鳳清菊舒展手臂,那條鮮

    紅的絲帶輕巧地繞到大祭司腰間,然后回手一引,將她帶到爰居背上。

    梟武士們竭力催動受驚的夜梟,朝她圍去。鳳清菊座下的爰居一振雙翅,奇

    跡般退后數丈,梟武士們阻截的石矛紛紛落空。守在后方的專魚左手持矛,佝僂

    的身體向后仰到極限,然后怪叫一聲,脫手擲出。

    石矛發出尖利的破空聲,刺的不是鳳清菊,而是她座下鳳鳥的右翼。鳳清菊

    輕拍鳥背,正在后退的爰居輕盈地向左一旋,避開石矛,然后昂起首,在主人示

    意下,扶搖直上,頃刻就攀上十余丈的高空。

    峭魃君虞臉上冷冰冰毫無表情,他扔下破雷矛,左手一翻,拿出一張銀色的

    長弓,接著手指一抖,三枝長箭品字形朝鳳鳥背上飛去。

    峭魃君虞雖然不能像月映雪一樣催發出月神弓的全部力量,但月神弓終究比

    尋常鐵弓強上許多,幾乎弓弦一張,箭矢就抵至鳥身。落點不是別處,正是月映

    雪赤裸的rou體。鳳清菊一聲清嘯,爰居華麗的尾羽揚起,擊飛了箭矢。無論是梟

    武士還是峭魃君虞本人,都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爰居過處,梟群立即潰散,眼

    看鳳清菊就要逸出重圍,一道黑影箭矢般劃過虛空。

    戴著厲鬼面具的巫羽曼聲吟唱,身上的羽衣抽出無數黑色的絲線,猶如一張

    縱橫交錯的大網,擋住爰居的去路。袖上那三只禽眼同時張開,帶著森冷的氣息

    望著鳳清菊,詭異無比。

    鳳清菊將那條鮮紅的絲帶收到掌中,然后握住腰間的劍柄。梟王峭魃君虞的

    實力遠在她想象之下,但眼前這個女子絕非易于之輩。

    巫羽袖上的三只禽眼脫袖而出,先后向鳳清菊飛來。鳳清菊腰側淌出一道光

    華,擊中只禽眼,劍鋒立刻凝上一層寒霜。鳳清菊運勁化去寒霜,異變陡生,

    一直伏在爰居背上昏迷不醒的梟御姬突然昂起身體,猶如一條妖異的白蟒,纏住

    鳳清菊的手臂,然后張口朝她喉頭咬去。

    南荒風俗所及,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刺青。這些刺青往往與巫術相連,以祈福

    驅邪,避免為猛獸水族所傷。其中最為詭秘的一種,就是鬼獸刺身。鬼獸刺身不

    是單純的刺青,而是在刺青中加入法術,將人體與野獸融合,成為獸化的妖物。

    這名梟御姬身上刺的正是蛇妖,她白皙的rou體彷佛沒有骨骼,變得柔軟而堅

    韌,扭曲著緊緊纏住鳳清菊的身體,張開的口中抽出倒生的毒牙。

    鳳清菊雙臂被纏,只能眼看著梟御姬的毒牙越來越近。急切間,一條手臂忽

    然伸來,擋在梟御姬齒間。梟御姬一口咬下,那條手臂立即鮮血飛濺。月映雪咬

    住紅唇,然后用力一扯。被毒牙穿透的傷口頓時撕開,鮮血狂涌而出。

    「想死么!」

    巫羽厲叱聲中,余下的兩只禽眼驀然轉向,沒入月映雪的身體。月映雪彷佛

    被狂風吹起,從爰居背上滑落,被禽眼射入的肌膚凝結出冰晶般的裂紋。鳳清菊

    舒展身體,游魚般從梟御姬的束縛中脫出,接著揮出絲帶,纏住月映雪的腰身。

    爰居擺動頭顱,吐出一串碩大的火球,將圍來的梟武士逼開,然后側身旋轉著逸

    出巫羽的羅網,昂首徑直攀上高空,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峭魃君虞立在梟背上,右臂微微顫抖,那柄鬼月之刀卻始終沒有出現?!改?/br>
    rou身已死,只有成為鬼月之刀的寄主,才能使你魂魄凝聚不散。到那時你才可以

    在南荒的山川間自由行走?!?/br>
    「鬼月之刀不會吞噬我的靈魂嗎?」

    「會?!刮子饘⑺魇У孽r血注回他體內,冷冷道:「所以你要拿到崇神宮

    的朱陽之丹。如果得不到,你就會成為鬼月之刀的奴仆?!?/br>
    峭魃君虞腳下一沉,踩斷了梟背,沉聲道:「回梟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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