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柳筎不善飲酒,少年的身子還未長成,更是受不得酒,不一會兒,少年就醉了。少年一手掐著酒杯,一手扶著額頭,打了個酒嗝,口齒不清地抱怨道:“這身子真真不中用,不到一兩酒便醉了······若是能醉一世,該多好······”沈已墨酒量尚可,喝了三兩秋露白只面頰嫣紅,雙目卻清明得厲害,他掃了眼已醉死過去的少年,又目光灼灼地盯著季琢,勾唇笑道:“季公子,我敬你一杯罷?!?/br>話音落地,他便將杯中的酒往唇邊送去,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他的手指顫了下,以致一小半酒液從白瓷酒杯中跌落到他的下頜,又蜿蜒著濡濕了他的脖頸、鎖骨,直至緋色的衣襟。緋色沾了酒液,愈發扎眼,襯得沈已墨裸/露出來的肌膚散出些許情/色的意味。但沈已墨的雙眼卻半點無勾引之意,反是如潺潺溪水一般,清澈見底。沈已墨往盡了的酒杯中添了些酒,又飲了一杯。一杯接著一杯,直飲到季琢制住了他倒酒的手方作罷。沈已墨仰首沖季琢笑道:“季公子,你莫不是小氣地要與我搶酒喝罷?!?/br>季琢酒量較沈已墨要好一些,面色如常,他松開手,低嘆一聲:“沈已墨,你有些醉了?!?/br>“醉便醉了罷?!鄙蛞涯紤械氐?,“我已有許久未曾醉過了?!?/br>上一次醉酒是何時?沈已墨已然記不得了,他又飲了一杯,因喝得急了,嗆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季琢突地覺得沈已墨單薄得厲害,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沈已墨嗆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他盯住季琢似笑非笑地喚了一聲:“季公子?!倍?,他整個人順勢朝著季琢倒了過去。由于飲了酒,沈已墨體溫偏高,他伏在季琢懷中,guntang的呼吸混著酒精打在季琢的心口,又喚了一聲:“季琢?!?/br>季琢伸手要將沈已墨推了去,卻發現人已醉死過去了。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單元完結啦,接下來是柳筎的番外,再接下來是沈小墨和季琢前世的番外,再再接下來就要開始新的旅程了第31章番外一·柳筎柳筎來到流云客棧時,正是鶯飛草長的時節,她甫一進門,舒蘊便迎了上來,熱情地問道:“這位姑娘是要用膳還是住店?”柳筎生于偏遠村落,未曾見過甚么世面,還是初次來這被稱作客棧之地,因而舒蘊滿面笑意地迎上來,她反是嚇得略略往后退了退。舒蘊心下覺著眼前這姑娘雖容貌秀麗,但實在膽怯了些,便也往后退了退,以最為柔和的語調又問了一遍:“姑娘,你是要用膳還是住店?”柳筎望了眼外頭的天色,現下時近黃昏,她一個女子,實在不宜趕路,便怯生生地問了句:“住店要多少銀子?”“哪用得著甚么銀子?!笔嫣N莞爾道,“只要五十文,洗澡水,茶水等等一應俱全,姑娘若是怕睡過頭了,耽誤事,我也可以喚姑娘起身,只要姑娘告訴我時辰便可?!?/br>“那······”柳筎摸了摸包袱中的錢物,直覺得有些磕手了,才道,“那便要一間房,再來碗面罷?!?/br>舒蘊頷首,又問道:“姑娘要甚么面?”柳筎不知客棧中一般會有甚么面,便答道:“要最便宜的罷?!?/br>說罷,她怕舒蘊嫌棄她窮酸,微微紅了臉。舒蘊柔聲道:“姑娘請隨我來罷?!?/br>瞧眼前這姑娘脾性,應當不愿在大堂中用膳,因此舒蘊將柳筎帶到房間,便道:“等面做好了,我便給送到房間來?!?/br>柳筎進了房間,死死地合上了門,才松了口氣。柳筎母親早逝,父親又在半月前得病死了,父親臨死前囑咐她去投靠在黎州的遠親,因而她辦完父親的喪事,便出門趕路。柳筎今日不知趕了幾里路,覺得疲倦不堪,正要合上眼去,門卻被敲響了。敲門的是舒蘊,舒蘊端了面來,便又忙去了。面是龍須面,上頭攤著一只荷包蛋以及幾塊碎牛rou,若是平日,柳筎定會把這面退回去,但眼下她實在是餓得厲害了,便一口口極為珍惜地送入口中。柳筎吃完龍須面,倒頭就睡。再醒來時,她的四肢被足有七寸長的釘子釘死在案上,渾身無力得連手指都動不了一根,而立在她面前的那人她從未見過,見她醒了,不懷好意地笑道:“這位姑娘你總算是醒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br>柳筎想求他放過自己,奈何口不能言,只眼角簌簌地落下淚來。那人見狀,歡喜萬分,伸手將柳筎身上全數的衣物褪去,柳筎以為對方要侵犯自己,未料他竟然取了把匕首生生地割開了她面頰的肌膚。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全身上下再無半點人皮,完整的皮囊被放在案上,任憑那人細細地撫摸著,而余下的軀體則被隨意地丟棄在地面上,不知粘上了多少塵埃。血從案上漫到了地面上,有一些親熱地漫到了軀體腳下。她斷了氣,魂魄從殘缺的尸身中飄了起來。入了夜,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將她的尸體隨意丟到了野外。不久后,她被吃掉了,吃她的是一個被狼所養大的少女。之后,她的神志在少女體內醒了過來,少女從未接觸過同類,不會說話,她便一點點學習如何說話。約莫三天后,她偷偷去了流云客棧。正巧老板娘在問:“不知那姑娘去了何處?”賬房先生模樣的人答道:“忘了同你說了,她入住當天晚上便因事匆匆走了?!?/br>柳筎咬緊了牙關,到底還是未做甚么便回了狼群中去。數月后,柳筎遇見了另一群狼,這群狼與養大她原身的狼群半點不同,瞳孔中竟散著人氣。她三番試探之下才知這狼群竟各個都附著人的魂魄,且如同她一般在流云客棧遇害,皮囊被剝,軀體被食,不同的是她是被人所食,而他們是被狼所食。她與狼群商議要奪回人皮,其中有一頭狼擔憂地道:“我去流云客棧探過,全數的人皮被裝在流云客棧的廚子老戚房中的一只衣箱中了,只這衣箱并不尋常,我動不得,打不開,怕是須人類才能將人皮取出來?!?/br>柳筎蹙眉道:“我去想想法子?!?/br>一日,有一少年與一婦人路過群狼的領地,柳筎生了主意,低聲對頭狼道:“你們去將那婦人咬死,我去救那少年?!?/br>頭狼依言而去,可惜,卻中途沖出另一群狼來,將婦人咬死了。柳筎裝作路過的善心人,一把抓了少年的手逃了出去。柳筎附身的這具身體生得是天姿國色,加之她刻意引誘,少年十分輕易地便對她生了好感。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