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2
李冒頓時手腳發軟,悲從心來,不停地呼喊:“母親,母親您這是為什么?!?/br> 李大太太沒有應聲,顯然已經完全昏厥了。 “快去請郎中,”李冒看向管事mama,“去求衙差找郎中來,母親傷得不輕?!?/br> 李冒的手托著李大太太的頭,guntang的鮮血不停地落在他手上,母親用那么大的力氣去尋死,就沒想著要活下來,如果不是被他拉扯了一下,現在的結果他不敢去想。 李長琰望著地上的王氏,王氏竟然如此決絕,他還有許多話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王氏就這樣果決地自盡了。 王氏如果真的就這樣死了…… 李長琰心中一涼,他怎么面對家中的幾個孩子,怎么向王家人交代,王家還有幾個難纏的嬸子,時不時就回來李家找麻煩。 他可能還要背上逼死妻室的名聲。 他沒想過會是這個結果,王氏的性子會這樣烈。 李長琰又想及多年的夫妻之情,心中五味雜陳,他雖然懷疑王氏,可畢竟還沒有確定王氏真的與高見松有茍且。 李長琰走到李大太太身邊,看著李大太太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模樣,一時有些恍然,不知道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母親管家這么多年,向來名聲在外,如何能受這樣的屈辱,您這樣對她,”李冒眼睛濕潤地望著李長琰,“就是將她逼上死路,母親是真的不想活了,要不是兒子在身邊,現在恐怕已經…… 這就是母親的決心,父親不該再懷疑母親?!?/br> “那也未必?!?/br> 李冒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宋大奶奶從門口走進來。 徐清歡道:“李大太太重傷就可以不必跟著一起去京城,更不用再回答李大老爺的追問,這也算是權宜之計?!?/br> 李冒本來對宋大奶奶十分信服,聽到這話卻不禁反駁:“宋大奶奶為了追查蔣家大爺的事,不惜以身涉險讓人敬佩,可您如何能對我母親這樣懷有偏見。 您也是女子,難道不知道女子的名聲比什么都重要,我母親身子多年不好,卻苦苦支撐整個李家,最終就要落得這樣的結果?” 李冒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余下的話他說不下去了,父親留下的幾個庶子,母親全都記在名下好生照顧,不至于讓他們有什么嫡庶之分。 許多人家的正室都為了自己的嫡子能分到更多家財,對庶子百般打壓,母親這樣的心性幾人能及。 光憑這一點,母親就做不出那些令人不齒的事。 徐清歡神情依舊從容:“李大太太一直身子不適,我早些時候就讓人去請了一位名醫前來診治,這位名醫為皇后娘娘調理過身子,在京中坐堂幾個月就很有名聲,我身上的舊疾能夠好轉也多虧了這位先生?!?/br> 李大太太仍舊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就像前世一樣,看起來十分的虛弱無助。 當年她就是這樣靠在床邊,守著這位婆母,想要讓婆母快些好起來,她并不知道一片赤誠之心早就是別人手中的棋子。 李大太太信任的郎中時不時就要為李大太太請脈,只是許多藥吃下去,李大太太依舊不見好轉,她想要另尋良醫來到李家,李大太太卻百般不愿。 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 今生她竟然有機會為李大太太治病。 聽到宋大奶奶請了郎中,李冒心中歡喜,他抬頭看過去,只見一位面容親和的先生走了進來。 “大奶奶?!绷蜗壬呱锨叭?。 徐清歡點點頭:“勞煩先生了?!?/br> 廖先生帶著徒弟走上前,李冒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著開口道:“先生,您看看我母親額頭上的傷?!彼粍硬桓覄?,生怕一不小心會再傷到母親。 廖先生吩咐徒弟打來水,他凈手之后開始處置李大太太的傷,上了止血的藥物,又用布巾將傷口包裹好,廖先生這才開始給李大太太診脈。 屋子里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廖先生身上。 管事mama飛快地看了宋大奶奶一眼,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宋大奶奶早就料到大太太會自盡,否則怎么會這么快帶來了郎中。 管事mama不禁緊張地握起了手,她開始感覺到了恐懼,仿佛就連她自己的一舉一動也早就被人盡收眼底。 廖先生道:“頭上傷得不輕,不過好在病患身子底子不錯,素來康健,只要好生照顧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br> 聽到這話李冒先是一喜,不過他很快察覺出異樣,還沒有開口詢問,只聽李長琰道:“你說什么?” 廖先生抬起頭又重復了一遍:“我說好生照顧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br> “不對,”李長琰咬牙,“上一句?!?/br> 李長琰話音剛落,頭頂瓦片上傳來了聲響,好像有人沒有憋住,不小心笑出了聲。 趴在房頂的徐青安立即狠狠地扭了自己大腿一把。 廖先生被打斷,只好再次凝聚氣氛:“我說病患身子底子不錯,素來康健?!?/br> 這次李長琰沒有說話,李冒道:“我母親舊疾纏身,那是生產我九弟時留下的病癥,先生再仔細診診?!?/br> 廖先生沉穩地道:“我已經說了,她之前沒病,身體底子可比一般人都要強健許多?!?/br> 第六百七十八章 揭皮 李冒聽著那郎中的話,耳邊一片嗡鳴之聲。 沒有病,怎么可能。 母親一直藥石不斷,現在這個郎中卻說母親身體比尋常人還要好些,這仿佛就是在說,母親平日里是在裝病。 母親為何要裝??? 李冒茫然地看著母親,母親的眼睛仿佛微微動了動,李冒頓時手腳發涼。 母親好像能聽到他們說話。 李長琰眼睛仿佛能滲出血來,他盯著廖先生:“王氏的病情我知曉,你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br> 徐清歡望著李長琰,李長琰表情已經漸漸有些扭曲,顯然他口中這樣說,心里卻已經有了猜疑。 廖先生神情從容:“你倒說說這位太太有什么???” 不等李長琰說話,李冒道:“我母親生下九弟之后,身子一直虛弱,后來九弟生病母親怕有什么閃失,就跟著父親四處尋醫,途中受了風寒又加上奔波勞累,九弟的病好了,母親卻落下了頭疾和咳疾。 來的郎中說母親產后血虛加上勞累過度,氣血兩虧……” “氣血兩虧?”廖先生看向李冒,“氣血虛該脈象沉細,病患該是面色蒼白,頭暈目眩,神疲乏力,氣短懶言?!?/br> 李冒點點頭:“我母親便是如此,面色一直不好?!?/br> 廖先生道:“太太每日用不少香粉敷面吧?” 李冒被說得一怔,這些事他不知曉,他雖然賣過胭脂水粉,也帶過一些給母親,可母親平日里不太喜歡用這些東西。 徐清歡看向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