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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下李煦問問那些案子查驗的如何,生怕煦哥兒年輕魯莽,若是在刑部丟了臉面,將來要如何入仕,誰知道話還沒來得及說…… “宋大人,我有樣東西想要您幫忙看看?!崩铎隳贸鲆粔K黑色的東西遞給宋成暄。 宋成暄接在手中,放在鼻端一聞,眸光一動。 李煦道:“王允曾在黃州任職,我去查王允從前辦過的案子,詢問了當地不少百姓,百姓們都對王允無不交口稱贊,王允這些年為自己積攢了不小的名聲,凡是府衙記錄在案的案卷,其中都沒有什么紕漏。 直到有一日一個老婦人登門尋我,請我幫忙找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出去砍柴,再也沒有回來,這樁案子報到王允那里,王允也派人在左近找過都一無所獲,這家老婦人的兒子常常出去做腳夫,一出去就是一個月,衙門的人以為是那兒子出去忘記與老婦人說,可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年,那兒子還沒有蹤影,總之這樁案子最終不了了之?!?/br> 李煦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道:“一個大活人如何沒了,總不能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時,有人送了一樣東西給我,就是這個?!?/br> 李長琰不明白兒子到底在說些什么:“這是什么物件兒?” 李煦看著宋成暄。 宋成暄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是銀子,經過海水浸泡的銀子?!?/br> 李煦點點頭:“宋大人在泉州應該對這東西見怪不怪了,我是想了許久才得到這樣的答案?!?/br> “為什么要將銀子放在海水中浸泡,”徐長廷說到這里忽然想到,“難不成是走私白銀?” 白銀是朝廷禁止買賣之物,倭國等地白銀價低,許多商賈私帶銀子上岸,造成大周白銀市價一時的混亂,朝廷也由此開始推行海禁。 大周對于走私定罪頗重,有些商賈見勢不好,寧愿將銀子沉入海底,所以這泡過海水的銀子,讓人立即就想到了私運。 宋成暄道:“你可在王允處置過的案子中,發現了與私運相關的案件?” 李煦頜首:“惠州查到了一個以私運為生的商賈,這商賈逃回祖籍黃州,被王允帶人抓捕入獄,王允將人捉到之后本欲送回惠州,似這類要案卻要將犯人押送刑部大牢送審,避免來回折騰浪費時間,惠州府衙的人確認了商賈身份之后,就由王允派人押解入京,誰知就在動身前往京城的前一日,那人在大牢中自絕了?!?/br> 宋成暄道:“那犯人的身形是否與那老婦人的兒子相似?” 這就是李煦要說的:“相似,我懷疑王允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段,用那老婦人的兒子頂做了商賈,將商賈收為己用,所以我才急著回京查問此案?!?/br>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王允被抓,那商賈又在何處。 李煦思量道:“這人若果然逍遙法外,不知這些年都在為王允做什么事?!?/br> 李煦說完這些抬起頭:“聽宋大人這樣一說,我愈發覺得自己的思量沒錯?!?/br> “這些本就是李公子查出,與宋某無關,”宋成暄站起身來,像是就要告辭離去,“李公子有沒有想過,那商賈被捉拿,為何要逃回祖籍?豈不是自投羅網?” 李煦道:“我也覺得甚是奇怪?!?/br> 宋成暄目光銳利地從李煦臉上掃過:“李公子心中已有答案,如今在宋某面前提起這些,是想要宋某為你在前披荊斬棘嗎?” 李煦臉上仍舊是和煦的神情:“宋大人怎會這樣認為?!?/br> 宋成暄仿佛才想起來:“我忘記了,李公子并無官職在身,若是將方才的猜測報上刑部,不止是論罪王允,也是質疑刑部失察,因此得罪了刑部尚書,將來只怕仕途不順?!?/br> 宋成暄的目光在李煦身上停了停,臉上神情冷若冰霜:“謀算固然是好事,算計太多只怕最終會一無所獲,不是所有事都能萬無一失?!?/br> “你,”周玥道,“我們好好與你說話,你卻這樣咄咄逼人……” 周玥話還沒說完,宋成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眾人面前。 李長琰皺起眉頭:“你與他有何恩怨不成?” 李煦搖搖頭:“不過他說得對,我無官無職,說起話來沒有任何的分量,我本昨日就到了京外,一直沒有進京就是思量這些,方才也是遣人打探,才知道宋大人在這里,特意前來相會?!?/br> 李長琰沒想到兒子是這樣的思量:“你這是為了什么?” 李煦搖頭:“我人微言輕,宋成暄卻不同,若是他能查案,這案子也會破的快一些,安義侯府也就少一分危險?!?/br> 這次換做徐長廷驚訝:“這與侯府有什么干系?” “有關,”李煦道,“我怕當年那沒死的商賈,為了給王允報仇,會向安義侯府下手,我昨日已經聽說,徐大小姐查問了孫二老爺的案子,徐大小姐總在外面停留,也不知會不會給兇徒可乘之機。 這些雖然是我猜測,可也要多加防范。 只要能早些破案,其他的都不重要?!?/br> 徐長廷不禁心中一動:“你與清歡相熟?” 李煦思量半晌才道:“徐世叔不要誤會,我與徐大小姐只是一同查過案子,并無私下來往?!?/br> 望著李煦,徐長廷心中生出更多的好感。 這樣一個出色的子弟,當真是讓人喜歡。 徐長廷道:“沒有官職又能如何,你想要查案,我盡量幫你就是?!?/br> …… 宋成暄回到落腳的小院子。 張真人正與永夜在吵鬧,宋成暄腳下不停徑直走進了書房。 李煦來找他說那番話是什么意思,他心中再清楚不過,李煦是料定他會插手這樁案子。 孫二老爺從湖廣而來,黃州就在湖廣,殺孫二老爺的人,可與李煦說的人有什么關系? 兇徒殺孫二老爺,下一個想殺之人仿佛就是孫二太太。 徐清歡是否為抓那兇徒有所安排。 萬一她判斷失誤,被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可這又與他何干。 宋成暄撿起一本書來看,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已經平靜下來。 第一百零二章 不尋常 早晨,太陽還沒升起來,徐清歡就已經起了床。 穿戴好了去給母親請了安,然后帶著鳳雛去大廚房。 莊子上剛送來新鮮的果蔬。 蘿卜洗得干干凈凈,看著十分新鮮就像剛剛從地里挖的一樣。 “小姐您看,這真不像是從窖里拿出來的?!兵P雛看著就愛惜地不得了,捧在手里,一口就咬了上去。 廚娘見狀立即喊出聲:“哎呦,鳳雛姑娘,生吃可要肚子疼的,可別帶壞了大小姐?!?/br> 鳳雛怕廚娘將蘿卜要回去,又是咬了一大口,胡亂嚼了兩下,一伸脖兒全都咽了下去,伸手又去將香椿拿起來。 “鳳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