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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回過神來,“好!” 陸時秋提了個要求,“我會住在城外,為了培養他的習慣,他必須跟著我一起住。不知您老同意否?” “沒問題!一切都聽先生的?!眹览蠣敹挷徽f就定了。 嚴仲武見大哥被選上了,忙道,“阿爺,我呢?我也想去?!?/br> 嚴老爺擺了擺手,“先生已經選好人了。你回去吧?!?/br> 說完,讓下人帶他回后院,又示意管家把束脩拿過來,“之前也不知道先生要帶孩子回去,這禮有些薄了。請見諒!” 陸時秋也沒跟他客氣,“嚴老爺嚴重了。我們是親戚,禮輕情誼重嘛?!?/br> 嚴老爺笑得一臉褶子,“那是!還是狀元郎會說話?!?/br> 定好人選,陸時秋就提出告辭,“正式上課要十日后。等我們搬過去,才能正常上課?!?/br> 嚴老爺點頭,“好,到時,我一定送仲文過去?!?/br> 陸時秋起身告辭了。 回了家,剛從詩會回來的沈青墨把帖子拿給他,“我中了狀元,許多人想請先生指點,邀請您一起去。您要去嗎?” 陸時秋接過請帖,這可是難得的揚名機會,不去不是傻子嗎? 他翹了翹唇,“當然去!” 接下來,陸時秋便跟著沈青墨一起參加詩會。 前任狀元是新任狀元的先生。原先只是少許人知道,這兩人一起參加詩會,讀書人的圈子全知道了。 不少人開始向陸時秋請教學問。他通通來者不拒。 他學問是真的好,為人又懂得變通,問問題少有空手而回的。 科舉難考,名師更難求。許多人家為了培養孩子,可以說是耗盡全族心血。 陸時秋這個狀元師傅讓不少人家心動了。 當即就有人帶著孩子前來拜師。 陸時秋當即表示,“我這輩子的心愿是把育嬰堂辦好。之所以不當官選擇當先生只是為了掙錢養活這些孩子?!?/br> 這話一出,震驚四座。 讀書人視錢財如阿賭物,少有人當面提錢。偏偏陸時秋說自己當先生就是為了掙錢。 當然如果他沒說前一句話,別人肯定要罵他掉進錢眼里了,庸俗不堪,恥與為伍。 可人家是為了辦好育嬰堂,你根本罵不出口。 育嬰堂是什么?育嬰堂是免費幫別人養孩子。當今這世道,平時偶爾接濟一下家里的窮親戚都能贊一句良善之家,更不用辦育嬰堂了。 家中缺錢的人家,聽到他的收徒條件,只能失望而歸。 家中略有薄產的,不死心,追問,“先生要多少銀子?” 陸時秋當即表示,“束脩不多。每月僅五兩。要是考中要付額外費用??贾型磺?;考中秀才一萬兩;考中舉人十萬兩;考中進士二十萬兩?!?/br> 每月五兩的束脩說起來并不貴。舉人先生,每月最低都是五兩起。更不用陸時秋還是教過狀元的狀元。 只是這后面的額外費用一出,驚得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剛才還說他這人不做作,但是沒想到他還能這么直白,居然明碼標價。 有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若是沒考中呢?” 五兩束脩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能勉強維持開銷。要是沒考中,他就虧了。 陸時秋不以為然,“沒考中自然不收。但我認為每個人都是可造之材。只要找對方法就成?!?/br> 這話就相當于說,這世上只有不會教學生的先生,沒有不成器的學生。 這句話傳出去沒多久,就惹怒不少先生。 頭一個跳出來批評他的人就是國子監祭酒孔詞。 國子監是朝廷最高學府,祭酒就相當于后世的教育部部長,是最高長官。 當初女皇還想讓陸時秋到國子監當教諭。要是他真去了,那他就是祭酒的下屬。 陸時秋這一句話,相當于把全天下的先生架在火上烤。 什么叫每個學生都是可造之材。難不成學生不成材還要怪到先生頭上嗎? 沒多久,陸時秋就接到國子監教諭的帖子,這些人都是奉祭酒的命令,跟陸時秋打擂臺的。 說打擂臺那是粗魯點的說法,文雅點叫辯論。 陸時秋啼笑皆非,他沒辦法證明這句話是對的,那些人好像也沒辦法證明這話是錯的吧? 真有意思,還打擂臺。 孔子的人性本善和荀子的人性本惡,至今都沒有定論呢。 陸時秋也不怵這些人,如期赴約了。 于是讀書人的圈很快傳出一條消息,狀元郎是辯論小能手。他腦筋靈活,思維活躍,涉獵極廣,你用這本書的論點辨倒他,他立刻用另一本的論點反駁你。 唇槍舌劍,打了幾回合,愣是把對方辯得啞口無言。 鬧到最后,就連女皇都知道這事了。 這天,她聽底下官員偶然間提起,孔詞要在狀元樓跟陸時秋打擂臺,她靈機一動,來了個微服私訪。 女皇到的時候,這個論會已經歪到,陸時秋不堪為師這條上面了。 孔詞指著陸時秋的面門開罵,說他只是打著育嬰坊的名頭,在這里沽名釣譽,為的是招搖撞騙榨取大家的錢財。 陸時秋當即反唇相譏,“雖然我教過的弟子不是個個出色,但都是謙謙君子。你現在空口無憑就想仗著你祭酒的身份否決我的過往,是不是太仗勢欺人了?你沒辦法抹殺我是個狀元,以及我還教出一個狀元這個事實?!?/br> 孔詞氣得臉都青了。他是國子監祭酒,走哪都受人尊敬,沒想到他居然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反駁。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是不給對方顏色瞧瞧,他還有何臉面當祭酒。 正當他暗搓搓想法子時,站在二樓的女皇眼見天都快黑了,兩人還沒辨出勝負,她打了個哈欠,雙掌相擊,緩緩下了樓。 眾人看到女皇現身,嚇得一個機靈,跪下就磕頭。 有那不認識女皇的人也在別人提醒下叩首,嘴里喊著,“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平身” 眾人依言起立,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個個變得拘謹起來。 女皇似乎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反應。 她漫步走到場中,澄清一個事實,“孔愛卿,陸狀元要辦育嬰坊,前期資金是朕提供的。賬目也將由朕叫人查驗。你不必懷疑他的用心?!?/br> 孔詞嚇得渾身哆嗦,“是臣胡言亂語,請女皇恕罪?!?/br> “不知者不罪。陸狀元為了籌建育嬰坊,連別人誤會他貪財都不在乎。朕對他的決心非常欣賞??讗矍涫莻€教育大家,不知能否做到呢?” 孔詞沒想到女皇竟對陸時秋如此愛護,他額頭滴汗,緊張到難以復加,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臣知錯!” 女皇淡淡道,“朕剛剛聽你們都在辯論,你們辯來辨去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