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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處跑的官兵。安靜的街道上,唯聞盔甲叮當響,頗有幾分風雨將至的味道。 恭親王的檄文貼得到處都是,昭示著天下:老子反了。 我們逆著魚貫而入的兵士出城,又登上了大船,一路往南去。 * 經過上次的驚嚇,船上再沒有人想玩狼人殺了。我著實有點寂寞,就試著恢復訓練,結果渾身的傷口都撕裂了,疼得我夜半發出了豬嚎。 守夜的丫鬟連忙過來看我,給我處理傷口。薛殊房間的燈也亮了,顧判第一時間來視察我的死活。 我咬著牙擺手:“沒事沒事,換個藥就好了。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你跟老爺說下次不必管我,我有事肯定會主動去找你們的?!?/br> 顧判答應了,去回稟薛殊。我的丫鬟英兒笑個不止。 我齜牙咧嘴:“看見我疼,你很開心嗎?” 結果玉如也笑開了。 英兒說:“二奶奶,你怎么不開竅呀,老爺都派人來看了,你也不說順勢去他那兒睡?!?/br> 嗨,這怎么跟你們說呢,其實我也想啊。 我正義凜然地擺擺手:“我們做小妾的,不可以誘惑主君?!?/br> 兩人臉上的姨母笑更濃了:“我看老爺已經被誘惑了!” 我細問之下,發現船上的丫鬟們都在磕我和王富貴老爺的CP。 他,是跨國貿易總裁王富貴,她,是平凡少女林小花。 他納她為妾,卻不給她任何寵幸。這夜,她努力爬上他的床,男人卻只淡淡說了一句“滾”。 她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地出了他的房門,發誓:王富貴,我林小花遲早要征服你。 他喪母之后,決心遠渡嶺東揚媽骨灰,無人愿意跟隨。這時,角落里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我、我可以隨行?!?/br> 總裁冷哼一聲:女人。有趣。 “那么,就讓她陪著一罐骨灰上路吧?!?/br> 喪期結束,她是船上唯一的他的女人。這天,總裁只想拿她消火,沒想到她拿出偷偷苦練的本事,讓他三天沒下床。 啊,這女人竟該死的甜美。 事畢,總裁依舊將她趕出房,可每夜都不可抑制地想起她。他夜夜煎熬,不斷說服自己: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少女,她只是又一個貪圖錢財的女人! 可那天,生死攸關時刻,少女毅然決然為他擋住一擊,替他落入洶涌江水。 總裁驚覺自己心如刀割。他不能沒有她。即便葬身魚腹,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別說,還挺帶感! 當事人聽了想追更。 我:“你們如果有人以此為題寫話本什么的,麻煩拿給我看看好嗎?求求了!” 英兒卻指望我官方發糖:“二奶奶,話本什么的終究是虛無,老爺現在這樣喜歡你,你不努把力嗎?” 玉如也跟上:“二奶奶,你可要抓住時機呀。我們老爺又英俊,又癡情!他眼神總是冷冰冰的,只有看你的時候不一樣,而且如此清冷的性子,卻只對你笑……” 我嘲諷地看向她,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笑:“你看是這種笑嗎?”薛殊最常對我露出的就是這種關愛智障的嘲笑。 “這種笑也是笑呀,”玉如激動了,“二奶奶,真的,整艘船上,誰若看不出來王老爺喜歡你,誰就是瞎子!” 英兒也附和:“不信你看那個衛士首領,剛才他來得多快呀,而且我可看見了,你才剛叫,老爺那邊立馬亮了,這不是關心是什么?” 我被她們這么七嘴八舌地洗腦了一通,竟然真的有點心動。 自從我詳細研究過薛殊的情史和人生歷程之后,我就得出了一個結論,薛殊這家伙別說喜歡誰了,我懷疑他連愛情是什么都不知道。雖然大家普遍認為他和太后是真愛,但我私下懷疑他愛她,也只是因為她誕下了龍子。就像我爸在我有錢后突然愛我,是一個道理。 我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前世的我和他可謂是一模一樣。愛情對于我來說只是極為不重要的東西。有一次狗媒體賽后采訪,讓我說出人生最重要的三個東西,我毫不猶豫說:奧運會,世錦賽,亞運會。 第二天微博推送給我伊萬諾娃女士的滿分答卷:親情,擊劍,愛情。 如果讓薛殊回答這問題,答案肯定是:內政,外交,民生。 盼這種人愛你,未免太難。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抱過讓薛殊動心的期望,他對我的所有舉動,我都不曾往那方面想。 就連這次他救我,我也只當是他不想在這關頭讓我爹絕后,寒了他的心。 但經過英兒和玉如的輪番轟炸,我有了一絲動搖。 我一夜沒睡好,第二天專程找薛殊共進早膳。 吃飯中間,我旁敲側擊地問他:“昨夜我只是扯到傷口,怎么老爺這么掛心,還特地起來叫顧判來瞧我?” 結果薛殊看都不看我一眼:“麻煩你下次叫得小聲些。我還以為來了刺客,想讓顧判把他攔在你房中,傷了你不要緊,不要禍害船上其他人?!?/br> 我:“……” 我和王富貴老爺的CP當場BE。 作者有話要說: CP粉頭英兒:請太上皇停止口是心非?。?! ☆、薛殊的網 船還在河上飄蕩。我百無聊賴,時常去sao擾薛殊。 因為上次的血案,所有人都對犯罪現場甲板望而卻步,必須要路過的時候都目不斜視,絕不多看一眼。唯有我們太上皇不為所動,淡定地踩著被自己殺死的人的血跡看書,邊看邊安詳地喝著他那泡了枸杞的茶,享受退休生活。 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我,他只當看不見。 我坐在他旁邊,叫他:“王老爺?!?/br> 他不理。 “陛下?!?/br> “太上皇?!?/br> “父皇?!?/br> 叫到這聲,他終于抬眼,卷起書本敲我。 我嬉皮笑臉地躲過了:“我就問幾個問題,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br> “說?!?/br> “馬上就要到嶺東了,你給我講講我們到了究竟要做什么,讓我準備準備……我們該不會要去刺殺靖王吧?” “只是去見一個人?!?/br> “誰?” “見了就知道?!?/br> 跟薛殊交流真的費勁。但我發誓,今天一定要從他嘴里撬出點東西來。 “其實,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就是靖王對嗎?” “對?!?/br> “是不是因為他有錢?” “可以這么說?!?/br> 我搖搖頭:“靖王并沒有做什么錯事,你這樣謀財害命,不太好吧?” 恭親王說過,靖王根本沒有謀反的動機,也沒有那個想法。他已經接受了薛殊分割封地的命令,不消十幾年,嶺東道就會被他的子孫分得支離破碎,不會再對中央產生威脅,若非圖他的財富,大可不必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