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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了船舷上。 從船板暗格里鉆出的這人馬上再刺,暗衛首領卻也不是吃素的,身形閃動,已經徒手抓住她持刀的手。 薛殊忽叫道:“當心!” 幾乎是同時,那被制住手的人飛起一腳踢向我的胸口。 我背靠船舷,左右空間又極其狹小,這一擊我終究沒能躲過,整個人失去平衡,向下翻倒。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用了兩秒鐘。 接下來的一秒我看見薛殊在船上朝我伸手,試圖拉住我,卻落空了。 再一秒,我已經落進了水中,瞬間被沖出幾十米遠。 ……方才管家說埋伏的地方叫“疾水灣”,真他媽名不虛傳。 作者有話要說: 珠珠:我買的是觀眾席票,為何要拉我上臺表演??? 太上皇內心:管家說,這是“jian夫的貼身物品”哈哈哈哈 ☆、漂流隨想 被江水卷走的那一刻,我開始懷疑林如珠和水有什么特別的緣分了。 是不是說,林如珠注定要淹死,不該我霸占的身子,我注定要歸還? 我被急流裹挾著往下流漂,先開始的幾分鐘我還試著向船游,可我的力量怎么敵得過涌動的江水,很快,大船的最后一點燈光也消失不見了。 我在水里簌簌發抖。 舉目望去,四面全是無際的黑,看不見兩岸。 從前我很會游泳,我甚至膨脹到去隔壁游泳隊挑戰,還贏了一兩次。猶記得我得勝后丑陋的嘴臉,以及放話說要代表國家隊參加下屆奧運公開水域游泳賽的張狂樣子。 今夜,江水爸爸教我做人。 我被浪濤推來推去,渾身使不上力氣,別說游泳,不沉底都很不錯了。水波不斷卷著我撞上亂石雜物,跌宕半晌,碰得我滿身是傷。 外傷不算,關鍵是我氣得肝疼:剛才那個踢老子下來的人到底是誰……看那身形,像是管家婆?春柳麗娘會武功,我估計她也不差。臭婆娘你的目標明明是薛殊,把我踹到河里干嘛? 我今天晚上本來還準備美滋滋地喝酒看戲,誰知道一個兩個都跟我過不去……早知道還有這么一出,真應該讓薛殊把主謀先扔河里喂王八! 想不通,別人當圣母的時候坑的都是別人,我怎么就如此精準地害了我自己? 我罵罵咧咧地在河里飄蕩,嗆了不少水,轉過了幾個急彎,水流終于放緩了。 為了保存體力,我仰躺著不動,隨波逐流,心里茫茫然,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狀況。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回蕩:我會死嗎? 我還沒有母儀天下,就死了嗎? 前世的我,埋頭苦練,披荊斬棘,一生只求一物,結果次次錯失。 今生的我,平平坦坦的路鋪在我面前,我卻自己作死中道崩殂。 老天爺,我上輩子殺您全家了嗎? 好歹讓我談場戀愛??! 想到這,即便我知道應該保持體力,還是氣得砸了下水。 曾經有個大帥哥躺在我面前,我卻只收集了他的周邊。 那個破白玉扣除了讓我出丑真是毫無用處,當時我真不該做這種矯□□,而是應該聽從內心的指引,盡情享用薛殊的美色,管他是不是我老公他爹。 真是越想越氣。 我氣鼓鼓地漂了一陣,身下的河流忽然流速加快,我一激靈,趕忙改換姿勢,穩住身子。抬眼四望,勉強看見些黑乎乎的影子在河面漂。 我趕忙朝其中一個黑影游過去,雙手觸到之時,長長出了口氣——是一段浮木。 我哆哆嗦嗦地抱住木頭,突然又覺得,我是不是死不了? 現在是夏天,我再漂幾個小時也不會凍死。如果老天真要亡我,何必給我這東西? 轉念又想,可能是想讓我死得慢一點呢? 我雙眼狠狠一閉,忍不住再次砸水。 靠著這塊救命木頭,我又安詳地漂了不知多久,始終看不見岸,也不見薛殊來救我。 其實他想救我也不成,那處急流那么兇險,就算暗衛跳下來,我們也勢必失散。河面那么寬,何況還有分岔,就算他們開船搜尋,也很難不錯過。 唉,如果剛才知道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對飲,我就不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了。 還有那個白玉扣,我也還沒向他解釋……其實也沒什么好解釋的。我為什么會把它收起來,就是他想的原因。就是大家想的原因。 我的一生在比賽中度過。用勝負說話的人,總為強者著迷。我愛他步步為營,力挽狂瀾,愛他寸土不讓,唯我獨尊,雖然怨他前一刻談笑,后一刻便殺人,也怨他笑意總浮現一秒又急忙斂起。 那夜我睡在他身旁,聽他呢喃呼喚母親,忽而錯覺,好像我穿越時空,只為同他一碰:他的母親保護不了他,我的母親也保護不了我,我們都是藹藹人世上的:咬釘嚼鐵客,瀝血剖肝人。 我常悵然想,為什么沒有穿去他十幾歲時?和我一樣,他忍辱負重那幾年,偏偏沒人陪。 思及此,我忽然又回過神來,黯然自言自語:“你倒是想陪,別人要嗎?” 我把人家當暗戀對象,人家卻把我當兒媳。 他現在就三番兩次問我是否侍寢,搞不好過兩年,還要我催我給他生個孫子。 想到此處,我心一揪,恨不得翻身朝下,立刻告別這個殘酷的世界。 我忍著睡意,又不知漂了多久,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兩岸也有了模糊的影子。但是,我的體力已經耗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游過去還是兩說。 我正在迷迷糊糊地思量著,眼前忽然一亮:遠處江面上有幾個小黑點,想必是漁船。 看見漁船,我動力倍增,抱著浮木拼命往前游,游了一刻鐘,到了不遠處,扯著嗓子呼救。 我的殺豬叫驚動了一艘船,令它朝我駛來。 等到爬到船上的時候,我已經幾乎虛脫了。 我運氣好,碰上了一家善良的漁民,他們好心地收留了我,給我在船艙內兩個熟睡的小孩身旁騰出了塊暖烘烘的地方。我換下濕衣裳,一頭栽倒,馬上睡得不省人事。 作者有話要說: 珠珠內心戲賊多 ☆、臨淮艷事 我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漁夫已經避嫌去別的船上了,只有女人和兩個孩子留了下來。 兩個小娃娃托著腮,水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一看見我睜開眼,就爭先恐后尖叫起來:“娘娘娘娘娘!” 我很想爬起來捏他們圓嘟嘟的小臉,無奈渾身發痛,一時無力起身——在激流里的時候,我被碰得滿身是傷。 我掀開被子看了看,頓時很不好意思。漁女借了我她的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