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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教之后大多數是和韓淮過去喝兩杯酒。最近一次在這兒喝酒,就是在盛世那次。那一次,他看見了在燈紅酒綠中舉著一杯酒倚在吧臺亂扔飛眼兒的Josh。晚上的南寧街,全然沒了白天蕭瑟潦倒的樣貌,像是宅了幾個月沒洗頭的美女洗了澡化了妝穿著露臍裝站在你面前朝你勾手,但嘴里卻罵了一句“傻逼”,不敢往上湊又抵不住誘惑,心想著哪怕只是離近點看上一眼也好。魏臨澤不怎么喜歡這些吵吵鬧鬧的地方,一進盛世就被里邊的音樂吵得腦仁兒疼。來盛世完全是亂闖,鄭飛電話打不通,他也找不到Josh,來這里純粹是碰運氣,能不能見到Josh不好說,但總能找到鄭飛吧。鄭飛很忙。大家都在找他,他卻在樓頂上陪著成哥優哉游哉地喝茶。這個優哉游哉形容的是成哥,對于忙得雞飛狗跳的鄭飛來說,要非得形容,那得是坐如針氈。聽說溫玉最近悄悄地回了國,從當年他在珠城的角逐中敗給成哥,回了他們溫家意大利的大本營,到現在這些年過去了,成哥總不忘防備著他。按成哥的話來說,溫家的人對珠城很是執著,他再問成哥為什么,成哥就光笑說是當年的一出辛秘,旁的閉口不談。可這次溫玉回來,似乎并不是沖著成哥,也不是沖著珠城這塊兒地。他陪著成哥得喝茶喝了半個小時,成哥才慢吞吞地開口:“你瞅瞅你自己那熊樣兒,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呢!你就該磨磨性子,等什么時候我一定得把你送去學學茶道?!?/br>鄭飛把一邊穿旗袍的小姑娘泡出來的茶遞給成哥,“我就這么一閑不住的人,您這讓我靜下來不是故意難為我么?!?/br>成哥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沒去接那杯茶,語速更慢了,“我聽人說,溫玉這次回來,和解之有關?!?/br>“解之”這兩個字剛出來,鄭飛就把手里的茶撒了一半,解之,程解之,小程哥,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成哥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在褲子上蹭了蹭水。說起程解之,和盛世,和成哥,和Josh,和鄭飛,都淵源頗深。程解之從小就跟著成哥混,后來鐵了心離南寧街遠遠的好好上學,成哥也沒強留他。他這人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和他但是和他扯上關系的人,都了不得。當年成哥和溫玉斗得最熱火朝天的時候,他不知道因為什么崩了溫玉一個槍子兒,珠城陸家的小太子為了救他差點和家里鬧掰,后來傳聞他死在了監獄里,但成哥這邊在意大利盯著溫玉的人回來說,親眼所見,溫玉把程解之弄到了意大利。這回溫玉回來,八/九不離十,怕是程解之跑回來了。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怕溫玉因為這個和陸家起什么沖突,到時候不管哪方贏,珠城都得面臨重新洗牌,對成哥沒什么好處。鄭飛腦子轉得飛快,但也轉得很亂,不經意就想到了Josh前一段和成哥起的沖突。Josh和程解之的關系很難說,是不是朋友不好說,但絕對不一般。程解之沒死的消息他是早就知道,可Josh卻是剛知道沒多久,就算是這樣,就因為程解之沒頭沒腦的一個短信他就敢給溫玉使了個不小的絆子,雖然不痛不癢的,但總能讓溫玉分身乏術一段時間,這就足以看出Josh對程解之有多么盡心盡力了。至于這絆子成哥的牽扯,純屬巧合。誰能想到兩看相厭的成哥和溫玉在珠城還有一塊兒合作著的生意啊,相互牽制又不得不相互合作。就因為這件事兒,Josh沒少吃苦頭。想到這兒,鄭飛暗自下了決心,程解之可能回來了這件事兒,絕對不能讓Josh知道。這個時候的Josh正在盛世一樓晃蕩著到處找鄭飛。大旭本來就忙得腳不沾地,還得攔著這個光頭大醉漢喝酒,怎么奪也奪不下來那杯子酒?!澳悴皇且恢倍枷泳齐y喝么,快別喝了你?!?/br>Josh喝得都快吐泡泡了,大著舌頭推大旭,“你懂什么,我這是職……嗝……職業需要?!?/br>這就是一混世魔王,也就鄭飛還能姑且一管,大旭都快哭出來了,他何德何能啊,攤上這么個差事。一個走神,大旭就扇了扇他嗝出來的酒氣,一個不注意就讓他跑了。大旭趕緊給鄭飛打電話,這要是捅了什么簍子,他也擔不起啊。Josh腦子嗡嗡的,早被酒泡得暈頭轉向了,在大廳里一圈一圈地轉,轉半天想不起來自己本來打算干什么了。不對啊,這么晚了,他怎么還在這兒瞎逛啊,沒回去給魏臨澤做晚飯呢,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陽xue,順手摸了一把扎手的光頭,哦對,哪兒還有魏臨澤啊。正摸著開始露小硬茬兒的頭皮發著呆呢,一個人瘦竹竿兒湊了過來,看了一會兒才瞪著眼睛說:“這不是Josh么?”Josh抬眼看了看,不認識,撥愣開那人就要走,那人一把拽住了他,不懷好意地笑,臉上的褶子都快皺成老樹皮了,“我可聽說了,衛公子不要你了吧。其實你不就是要錢么,衛問渠頂多就是權力大點,真論起來,我手里的錢可不比他少,怎么著,”他摸了一把Josh的臉,“跟了我照樣吃香的喝辣的?!?/br>Josh的頭突突地疼,心想自己被“吃香的喝辣的”這幾個詞兒害得還不夠慘啊,一把揮開了這個李總費總還是鄭總的手,壓著怒氣陰沉沉地喊:“滾!老東西?!?/br>一聽這個,鄭總臉都青了,“cao!給臉不要臉!”罵著就抬胳膊朝Josh的臉扇了過去。Josh抬胳膊擋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撒了那個鄭總半肩膀。他輕飄飄地松了手,聲音也冷冷清清的,“我看起來這么好欺負么?”怎么都想著打他一打呢。那鄭總覺得抹不開面兒,氣得聲音都哆嗦,扣住Josh的肩膀大聲喊人,把他帶來的保鏢一股腦都喊了過來。Josh想甩開他跑,還沒來得及挪地方,就看見一個影子閃過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酒瓶子掄在了那個鄭總的腦袋上。那酒瓶子看來質量挺好,竟然沒碎,但與骨頭撞擊發出了讓人牙酸的聲音,鄭總當場就抱著腦袋躺在了地上。魏臨澤手里拿著酒瓶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鄭總,還順便踹了他一腳。那些保鏢馬上反應了過來,一窩蜂地往上涌,Josh愣在了原地,看著魏臨澤拿著酒瓶子隨意往一邊的大理石桌子角上一磕,酒瓶子碎了一半,剩了一半帶尖刺的玻璃茬,迎上了那四五個壯實的保鏢。魏臨澤其實根本打不過這些人,別說四五個,就是一個也費勁,但他就愣是不躲不擋地迎了上去,一瓶子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