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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癥是什么下場。我一直以來都是和他演戲,就是為了氣我爸,你出去一問就知道。另外,我母親死于癌癥,這你也知道,我和顧旭之前,就算沒有愛情,也有點合作情誼,他既然喜歡我,又患上這樣的絕癥,我出于同情,當然也要滿足他的夙愿了?!?/br>林謹言的眼底平靜得宛如湖面,說話時帶著些微譏嘲,說到顧旭癌癥,面向顧慶山時,眼底又流露出一絲同情與可憐。“他們怕您年紀大了接受不了瞞著您,不過您也不是我誰,我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他的表現完全不似作假,顧慶山不自覺握緊了杯子,卻面不改色,還冷笑了聲:“你在這胡說什么,你這小孩不過是故意想嚇唬我,你當我老頭子這么多年日子白混過來的?”林謹言怡然一笑:“您愛信不信。您不過是想讓我和顧旭分手而已,沒必要說這么多彎彎繞繞來羞辱我,平白降低了你這位大人物的格局。你孫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今天羞辱了我,明天總會有下一個,希望你未來的孫媳,不是你一口一個的所謂戲子孌童。您老也一把年紀了,當年為國為民心懷天下,別到老來,英名盡毀形象崩塌。哦,你是為了自己這不聽話的后輩,也情有可原吧?!?/br>林謹言仍不解氣:“像您這樣cao心我和顧旭感情問題的人還挺多的,我再給您看一樣東西?”林謹言伸手把手機遞到他面前。顧慶山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伸長了眼睛看過來。但林謹言手一晃而過,戲謔一笑:“算了,氣死您老我可能得惹上不小的麻煩?!?/br>他熄滅手機起身:“您不用擔心,分手這事我已經安排上了,畢竟我再同情您孫子,也不想看到他躺在床上又老又病又丑,耽誤我以后找別人?!?/br>他轉身出了門,完全不管身后顧慶山是什么表情。不過他沒走多遠,聽到包間里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還有劉司機緊張的呼喊。顧慶山起身時手腳發麻,膝蓋撞在桌腳,差點摔倒在地,茶杯被他不小心掃到地上,茶水畫地圖似的潑了一地。雖然林謹言手收得快,但他其實還是大致看清了手機上的東西。那是張照片,兩個男人的床照。林謹言會拿給他看,肯定是因為床照的主角之一就是顧旭。劉司機聽到動靜慌忙進來,看到顧慶山扶著一旁的椅子,身子歪倒,嚇了一跳:“老爺子沒事吧?”顧慶山抖著手:“打電話給顧騰,打給顧騰,問顧旭去英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好,您別急?!眲⑺緳C扶著他重新坐好,連忙掏手機撥電話。、林謹言一路出了金灣會所,好像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一個服務員被撞了下,只聽到低啞的一聲對不起。她匆忙抬眼看去,只看到男人倉惶的背影。那聲,怎么聽著好像是哭了。林謹言當然沒哭,還沒那么沒出息。他攥緊手機坐上車,在盯著手機上還在不斷發過來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后,紅著眼眶發了個“滾”字,把人拉黑了。但是沒一會又有一條陌生人短信。“謹言,阿姨這里還有很多,還有小視頻。顧董確實是風流成性,花樣也多,和白栩在一起的時候也沒什么顧忌,竟然流了不少這樣的東西出去。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從狗仔那全部買下來了,你不用擔心你對象以后被人四處傳不雅床照,敗壞了名聲。阿姨祝你們幸福?!?/br>林謹言閉了閉眼,額角青筋直跳,片刻還是沒忍住,將手機狠狠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他力氣太大,還是這車玻璃太脆弱,竟咔擦一聲裂出幾條蜘蛛網似的裂縫來。手機卻完好無損地落在中控臺上,安靜片刻后,還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手機屏上,此刻無比刺眼的三個字跳出來。林謹言把車鑰匙翻了出來,和手機扔在一起,下了車,砸上車門。他今天從顧旭那出來的時候,開的還是顧旭的車,那輛在酒吧偶遇時的車,不知道載過多少逢場作戲,搭過多少露水姻緣。、林謹言打車去了酒吧。下車時外面風雪飄搖,他明明穿的不少,但還是覺得冷,雪花都撲在臉上,好像結了厚厚一層冰,從溫暖的車上下來沒片刻就覺得臉上僵硬。他找不到人陪自己喝酒,快過年了大家都有事,他進了酒吧,一個人坐到吧臺邊,坐了好一會才對調酒師道:“一杯香檳?!?/br>他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喝醉了。喝醉是什么感覺。大概就是頭暈目眩,看誰都像某人,看誰都恨不得一拳轟上去,發泄心中的怒火。但是偏生有那么些理智,知道某人現在不在國內,還在英國養病。知道他得的是癌癥,是早期不是晚期。他突然又不像之前那樣慶幸,反而想著,要是顧旭是晚期就好了,他不需要他能陪他長長久久,反正他也不信。是晚期的話,活那么幾個月,說是陪他一輩子,他是信的。幾年幾十年是一輩子,幾個月十幾個月也是一輩子。他一點也不貪心,寧愿這一輩子能短一點。他趴在吧臺前,喝完一杯就讓調酒師倒,一杯接一杯,從來不知道自己酒量可以這么好,不知道多少杯了,腦子都還是清醒的。游銘和朋友一進酒吧就看到了林謹言。他詫異地看著林謹言不停喝酒,還不忘吼開周圍來sao擾的人。但他醉得不輕,吼起來完全沒有平時的氣勢,軟綿綿的,眼底水光積聚,反而顯得委屈極了,好像被吼的那個人是他一樣。游銘和朋友打了聲招呼,走了過去。林謹言察覺到又有人過來。他在這喝酒已經趕了不少人了,男的女的都有,明明他來的是一家正常向的酒吧。他已經沒力氣管別的了,扭頭趴向另一邊,喝得燒起來的面頰只有靠著冰涼的吧臺才好受一些。游銘隔著一段距離坐著:“林少?”林謹言沒理會,抬了抬杯子。游銘笑著揚手攔了下:“我是他朋友,他不能再喝了?!?/br>調酒師要退下,林謹言卻砸了下杯底:“倒酒!”游銘皺眉道:“你不能再喝了?!?/br>“你誰???”林謹言終于肯扭頭看他。游銘笑道:“我是游歷的堂弟,游銘,你不記得我了?”“我需要記得你嗎?”林謹言睨了眼調酒師,“倒酒?!?/br>調酒師上前給他倒了,這次游銘沒再攔著,只問道:“你怎么在這喝悶酒,有什么不開心的?”林謹言仰頭喝了一口,酒氣沖上來有些反胃,干嘔了一聲。游銘連忙起身去扶他。林謹言推開他,自己扶著吧臺跳下椅子,卻腳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