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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嘴唇囁嚅了兩下,沒有出聲。姜子峰深深一嘆,這個大哥啊,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他只能語氣委婉道, “哎,也是我們幾個資質不佳,自幼被祖宗們痛罵的蠢貨罷了。若有那擎天的本事,哪里需要勞煩瑩瑩你?” “廢物!白家居然出了你們幾個廢物!” “身為男子,居然叫晚輩幫你們承擔?” “臉呢!你們好意思!全都是蠢貨!罵你們一點也沒罵錯!” “當年老子馳騁天下,做夢也想不到,白家會落得如此地步!” 姜瑩沒心情聽老祖宗們抒發憤怒,一拍桌案,震得所有靈位一震,“都給我閉嘴!再有多嘴的,全關小黑屋!” 一時間,徹底清凈了。 “幾位叔父的意思,我明白了。白家人的責任么,交給各位的確是為難了點。我這里有一個兩全其美之策,不知可愿意聽聽?” “什么兩全其美之策?” 姜瑩將手邊的族譜拿出來,指了指上面的名字,“各位雖然沒有得到祖先的認可,不屬于白氏。不過,爺爺將你們的名字列在副冊上。如今,只要我輕輕一勾,將名字劃掉,各位就和白家一點關系也沒了。那白家先祖的詛咒,后山的封印,也和你們沒有一點干連?!?/br> “什么,你要把我們逐出家族?” “怎么叫逐出呢?幾位又沒犯錯!是我憐憫長輩為了后山封印日夜難眠,時時刻刻背負著先祖的詛咒,過的不痛快。其實,做白家人有什么好的呢?白家早就不是幾百年前的跺跺腳整個江南都震動的大世家了?!?/br> “背負著白家人的沉重負擔,半點實際用處也沒有。雖然是白家嫡系,連公開說自己是白家人都不能——要這虛名作甚?” 第三十四章 緣分一場 姜瑩話音一落,路子琪的表情微微一變。 半點沒說錯啊,當什么白家人?連對外公開“我本姓白”都不行,真是連虛名的好處都沾不到。 可說是這么說,從族譜上勾掉名字,畢竟不是什么好聽的話。路子琪又不是三歲小孩,隨便說說就聽信了。 他翹起了二郎腿,“侄女真是擅長攻心啊。我當叔叔的,都差點繞到溝里了。白家守護魔魘界數百年,這陰德福澤啊,積累了不少吧!雖我們兄弟幾個蠢笨,得不到幾分庇護,可分出一絲絲,也夠受用一輩子了?!?/br> 姜瑩聽完,忍不住一笑,眼中的嘲諷毫不掩飾,“你說什么呢?福澤?陰德?” 魔魘界怎么來的,白家祖宗最清楚! 還陰德呢!根本是叫后代子孫替先祖還債吧! 這些家族歷史,稍微用點心就能清楚,老爺子也不會隱瞞。路子琪作為嫡系子孫,居然連探究一下的興趣都沒有,張口就說祖先庇佑?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玩意? 難怪老祖宗們天天臭罵了。 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姜瑩也懶得多費口舌,故意譏諷道,“我還活著呢,有我在,白家列祖列宗,哪一個會看你一眼?” “對了,您老這么多年,生了不少子嗣吧?怎么一個都沒帶來給祖先看看?是不是……一個成器的都沒?嘖嘖,連唯一的用處都沒了,真不知哪里來的大臉,以為祖先會青眼相看,還賜予陰德?” 一頓挖苦,路子琪臉色乍青乍白,狠狠的瞥向長兄姜子培。 姜子培還是保持沉默無語。 倒是姜子峰忍不住了,“哎,瑩瑩,我知道你對我們都有意見,當年的事情,原是我們的不是?!?/br> 他想先道個歉,緩解一下關系,可惜,姜瑩壓根就不想再牽扯更多,冷冷道, “不必廢話了。當年發生了什么,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解釋。所以你們怎么做,也是你們的事情。一筆歸一筆,兩碼事。今天商量的是后山封印。若不是為了后山封印,你們會回來見我?” 姜瑩毫不客氣,“從族譜除名,是一舉兩得的辦法。從此后,你們就自由了。再也不用月月獻血備用了!” 這話一出,路子琪和姜子峰臉色非常難看。 后山封印需要白家嫡系子孫的精血為引??删且粋€人的精神氣血,損失后非得大病一場,以后的健康也遠遠不如之前。倒霉點的,甚至一命嗚呼。 兩兄弟倒也齊心,想出“獻血”的取巧辦法,每個月到血站取血兩三百毫升左右,不影響健康。十年下來,也有兩三萬毫升的血漿了。這么多,相當于三四個成年人的血液總量,還不夠后山封印的? 姜瑩戳穿他們的應對之計,真是當面把臉皮扒下來了。一心想要低聲下氣過關的姜子峰,也差點忍不住了。 他到底和姜子培一母同胞,從后面戳了一下兄長,使勁橫了他一眼。 姜子培被兩個弟弟又瞪又橫,眼神的意思很明白:還不說話?此時不說,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想了又想,姜子培無奈道,“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能成?” “這個么,有勞父親過問了。不如您問下祖父,他可會擔心這一點?” 香爐安靜的擺放在白家供桌上,和列祖列宗的靈位一樣,安安靜靜的。平時吵吵鬧鬧,總是痛罵子孫的老祖宗們,一聲不吭。 毫無疑問,姜子培的憂慮,是沒什么必要的。 姜瑩一個人,封印后山足夠了。有他們兄弟,沒他們兄弟,一點也沒影響。 姜子培臉上更黯淡了一層。 “脫離白家么……” “那你弟弟小然……” 姜瑩打開族譜,給父親姜子培看了看,面無表情道,“祖父沒有把姜然的名字,列在族譜上?!?/br> “什么!” 姜子培大受打擊,六神無主,驚愕的看著族譜上自己的名下,只有姜瑩一個名字,且是用金筆勾出——白家第二十六代家主。而本該寫上姜然名字的位置,空空如也! “為什么,老爺子為什么!” 他跌跌撞撞沖到香爐旁,呢喃的問。 香爐還是靜悄悄的,倒是有一位老祖宗忍不住了,“還有臉問!你命中無子,非要強求!損了自己的富貴命盤得來的孩子,終究不過是井中月、霧里花罷了!” 姜子培淚流滿面,不信的看著女兒。姜瑩撇過頭去,“父親何必這么看我,祖父當年就說過,小然命薄如紙,八字太輕。別人是一生命中有一兩大檻,踏過去就好。他是年年有檻!歲歲有災。這些年,若不是有您的腎和肝,他決計活不到這么大?!?/br> 是以,姜然來到祖祠,老祖宗們連罵的想法都沒了。 實在是罵無可罵了! 姜子培痛哭。 平心而論,兒子,女兒,剛出生時都是一樣喜愛的。畢竟都是親生的??墒?,人心都是rou長的,別說什么手心手背了,而是兩個孩子,一個根本不用cao心,樣樣都強。另一個則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