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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和抓了半天頭,嘟囔道:“觀蕭,我感覺你真的像一個干大事的人?!?/br>百里觀蕭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其實他也緊張,因為那個人的父母來了。晚上八點,春晚終于開始了。各家各戶開始張羅著包餃子,大家把餃子案臺搬到客廳的茶幾上,一家人圍坐一圈,一邊搟面皮一邊聊家常,偶爾瞟兩眼電視屏幕。除夕是喜慶的,除夕也是無聊的。歡慶的節目一臺一臺上,然而讓人印象深刻的卻不多。年夜飯酒過三巡,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平時這個時間已經準備回到自己房間的年輕人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握著遙控器端坐在電視機前。十一點四十分,壓軸文化節目開始了。悠長婉轉的笛音拉開前奏,由古箏和琵琶接上。天王天后們用溫柔的唱腔,將中華文化細細數來。歌曲婉轉,每一句詞都寫得很用心。隨著他們唱到“揮毫潑墨”,高亮燈光柔和地緩緩打向右側升降臺上。升降臺緩緩上升,一個身穿流云鐫刻古意白衫的少年負單手而立,他面容清俊,黑眸如同沉在清澈湖底的曜石,沉靜而明亮。特寫鏡頭給到百里觀蕭,由全身推至面龐,他還什么都沒做,電視機前的觀眾卻好像魂都被勾沒了。這個人站在那里,眼底微微帶一抹柔和溫吞的笑意,比前面三個多小時的節目加起來還好看。隨著歌詞將國畫書法的魅力娓娓道來,百里觀蕭抬手提筆,素手執狼毫,手上動作竟是與整個人氣質完全不同地迅速和嫻熟。他飛快地取墨調色,幾筆勾勒就是崇山的輪廓,轉筆輕抹,一鋪江水連綿東去,平靜而富力量。鏡頭拉遠,給到全景,然而觀眾們卻仿佛遺忘了其他的部分。即使那個人只出現在屏幕右邊的一個角落,他卻依然是全世界視線匯集的中心。長輩們仰頭喝下最后一口啤酒,隨手把易拉罐捏扁,吐字不清地問道:“這是不是就是你特別迷的那個小子?”年輕的姑娘們猛點頭說是,長輩唔了一聲,睜了睜醉意朦朧的雙眼,咕噥道:“確實不錯,才貌雙全,可嫁?!?/br>百里觀蕭的書畫功底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想象和比擬的,他自出生起就是百里一族儲君,幼時便隨老師學詩書禮畫和為君之道。此刻負手立于高臺之上,將周身運澤毫無抑制地散發出去,托封閉式演播廳的福,不將天邊祥云招來就不錯了,又怎么會讓觀眾們還能分心去想別人呢。這首歌的編曲后半部分用了古代禮樂濃重編鐘的風格,恢弘而喜慶。百里觀蕭隨著歌曲在結尾前推向最高峰時,將雄雞的雞冠點出,一抹中國紅是青墨紙上唯一的亮色,讓人心生澎湃。他起筆頓挫,四個瀟灑而工整的大字躍然紙上。金雞報曉。縱然只是一幅畫,然而那山巒的執著和江水的溫柔卻映刻在人心中,揮之不去。大概是年飯酒喝多了,看著那年輕人輕輕收筆,將畫板轉到身前,站定在鏡頭前淡然微笑,人們竟然恍惚生出一種錯覺。人從畫中來。這畫里的世界,與這畫外的少年,似乎彼此之間有一種關聯。平靜,美好,積蓄著世間全部的祥瑞和希望。百里觀蕭在臺上站著,節目氣氛濃烈,然而他的心中卻很平靜。高亮的追光燈有些晃眼,他在一片白亮中模糊了場下嘉賓的臉。然而那也無妨,于千百運澤中,獨有一人吸引他。他的目光投向嘉賓席右邊,俞景灝正對著他燦然微笑。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真的更新嘞,哭哭。APP昨天沒刷出來文的小伙伴,請點到章節目錄,刷新下就有了~以后到時間刷不出文就這么辦,我不可能不打招呼就斷更的~我平安降落啦,這幾天都是下午四點左右更新,過幾天再慢慢調回上午,愛你們!明天見!☆、第100章(100)壓軸節目依舊是每年都一樣的,所有春晚的參加者都重新上臺。最后的收場沒有固定的站位,幾乎所有演職人員都在不影響秩序的前提下默默地盡可能往前竄,希望自己能在最后的鏡頭里露個臉。百里觀蕭沒有,他反而往后退了幾步,給身后兩個急著往前的舞蹈演員讓了下。那兩個小姑娘有點不好意思,歉意又感激地看著他,而他只是淡然一笑。隔著無數個腦袋,百里觀蕭在前排領導中看見了俞景灝的父親。俞父今天穿著一套絕對不出錯的黑西裝,他身邊坐著一個歲數差不多的男人,從星象上看應該也是官命。隔著遠遠的,百里觀蕭意識到對方竟然似乎是在指著自己這邊側過頭問俞父些什么問題。百里觀蕭沒來由地有些緊張。約莫過了幾秒鐘,俞父笑著對那個男人說了幾句話,面上的表情隱有幾分驕傲。百里觀蕭很想多揣摩一會那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新年的鐘聲敲響,主持人宣布春節聯歡晚會結束,所有演職人員退場。除夕夜的零點,對于廣大老百姓們而言是個解脫,忙忙活活一整天,終于能睡覺了。然而對于春晚的工作人員們來說,他們的節日才剛剛開始。后臺的氣氛熱烈的要掀房頂了。娛樂圈向來是自來熟的圈子,大家都彼此嬉笑,互相看得過去的已經開始約酒局。百里觀蕭今晚出了大風頭,長心眼的都過來說句恭喜。卸個妝的功夫,來了十好幾撥。百里觀蕭實在吃不消,趕緊收拾了東西準備走人。俞景灝的車就停在地下車庫,百里觀蕭出來的時候車庫里還沒什么人,他匆匆上了車,長出了一口氣。俞景灝替他擰開一瓶水,笑著問道:“你猜我爸剛才和我說什么?”百里觀蕭一口礦泉水差點嗆在喉嚨里,他勉強穩住咽下去,強自淡定,“說什么?”俞景灝笑瞇瞇的,“他和我說,你很給他長臉?!?/br>百里觀蕭,“……”坐在副駕駛的Mike在悶悶地笑,后排幾個助理也都使勁憋著。百里觀蕭臉上一陣紅,末了嘀咕了一句,“晚上吃什么?”俞景灝毫不避諱地伸手揉亂了他的一頭軟毛,“晚上回家吃。從這到我家一路基本能把大家的住處路過個遍,我們干脆別換車了?!?/br>百里觀蕭點了點頭。俞景灝一直是個懂得治下寬嚴結合的人,除夕夜他給所有助理們都包了鼓鼓囊囊的大紅包,反而給Mike的那個最薄,據說是一張支票。黑色的保姆車安靜駛出央視地庫,在通過出口的那一瞬間,迎面進來另一輛黑車,和這輛車在執勤崗交匯,又相錯而過。那是一輛黑色的SUV,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