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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還是入夜后耳聾,這兩天,天還沒黑下來便開始聽不清楚。一天里能聽見的時間越縮越短,他的心也越縮越緊,日夜交替讓他深刻體會到了一個又聾又瞎的自己有多無用,沒有聽覺又摸不到東西的時候是最無助的,他甚至會經?;腥灰苫笞约旱降咨碓诤翁?,是醒著還是睡著。以前林盞不喜歡喧鬧的聲音,不喜歡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知道旁人看他一個瞎子無不是抱著可憐甚至嫌棄的心態,所以他總愿尋處清凈無人的角落獨處,寧愿沒人幫他引他,自己摸索著扎了手跌了跤,也不愿耳邊的聲音過于繁雜。而現在,他反倒想念曾經那些讓他不自在的聲音,哪怕是走在人群里,哪怕聽到憐憫嘲弄的聲音,總也好過被棄置在絕對安靜的混沌中,茫然與恐慌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無孔不入。他對時間的概念不大強,只知道燈都點上了,晚飯還沒有送來。有人來抬他的胳膊讓他起身,帶去清理身體后給他披上一件輕薄紗衣,走著走著,給他引路的人突然停下,林盞收了腳步還不知所以,那人已經抽身離開。林盞伸手摸索卻只抓到了空氣,赤著的腳貼著地小心往前探了探,腳尖竟然觸到水面,林盞驚得連忙收腳,站在原地攥著拳頭用力呼吸,暖熱的空氣彌漫著淡淡香氣,方才那水也是熱的,林盞皺了皺眉,自己正面對著一個浴池嗎?陸進霆裸著上身走進來時,正看見林盞呆立浴池邊上,半透明的紗衣透出他修長結實的雙腿和優美挺拔的脊背,左肩后的那朵牡丹在白紗的半遮半掩下柔媚神秘,精瘦的腰上或青或紅的傷痕在陸進霆看來非但不礙眼,反倒讓他心里添了幾分得意,如此美人,看不見聽不到,任憑他戲弄享用。陸進霆走過去,手才剛環住林盞的腰他便周身顫抖。親眼看著林盞抬起手想拿開他的胳膊卻又緩緩放下,陸進霆得意地舔舐他的耳垂,吮吸了一口說:“你倒是識相?!?/br>耳垂被挑逗激起的酥/癢非但沒讓林盞感到舒爽,反倒讓他想起欲望折磨啃噬的一整夜,像是剛失明時被剪子劃傷手后便許久不敢伸手摸索,情/欲于林盞而言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它化作童年時鋒利的刀刃尖銳的利剪,稍一碰觸,便刺得他鮮血直流。除去兩人的外衣,陸進霆和林盞一同坐進浴池,他在林盞臉上撩了一把水,手指在他細膩的面頰上來回撫摸,林盞的神情和昨日相比不太一樣了,眉間的硬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抗拒與無助。才第二天就受不了了?陸進霆心想,他可有的是時間把林盞的倔強與尊嚴磨得丁點不剩。被陸進霆抱在懷中一陣啃咬撫弄后,陸進霆在他手心寫下三個字【坐上來】。林盞渾身一顫,僵在池水中。【快】林盞低垂著眼瞼,啞著嗓子才剛說了皇上二字,便發現求情的話他根本說不出口【不從,吳王就】寫到“就”字陸進霆便停下了,林盞本在等待,手心再沒動靜后,他的臉刷地慘白——皇帝是在拿陸進延要挾。陸進延就在京城,因是暫居,吳王舊府里連下人都沒幾個,若皇帝想動陸進延只需派幾個高手,易如反掌。林盞深知從他踏入皇宮的那一刻起,他便無法拒絕任何事,更何況是關乎陸進延。抿緊嘴唇,一手順著陸進霆的胳膊摸上了他的肩,另一手扶著他的分/身對準后/xue,深吸一口氣咬牙坐了下去。脹破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狠狠縮了一下,本能地想要讓陸進霆離開自己身體卻被他在肩上大力一按,那根火熱的東西登時插得更深,林盞痛苦地大叫一聲。【自己動】林盞被劇痛分了神,陸進霆在他胸前寫下了話都沒意識到,直到一個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林盞才在火辣辣的疼中明白過來陸進霆的意思。萬般憤怒席卷而來,林盞真恨不得掐住陸進霆的脖子奪走他的性命。林盞咬緊了牙,眉頭更是緊鎖,他不能,他的聽力已經不在,就算他出手再快,陸進霆的暗衛也會速速現身,他聽不見聲音無法與人打斗,到時殺不死皇帝,還定會因自己是陸進延的人而害他受牽連。“放下家族冤屈,平平安安活著”這是娘臨走前最后一句話。當時他不懂,其實后來的十多年里他一直都不懂為什么娘勸他放手,此時此刻林盞才明白,如果自己當真為了家事而放下尊嚴丟下骨氣,他又有何顏面去面對爹娘呢?他們的在天之靈會看到自己在皇帝面前行這般羞恥之事嗎?可又有一股力量一把揪住他,一個奇異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鉆出,它質問林盞——你明知會是這個結果卻還是入宮,當真只為家事?呵,他日日夜夜把心懸著,以前是為于家,現又多了陸進延。縱是心中對陸進延怨屈交加,林盞也不舍他受到分毫傷害。他愛陸進延,這是他自己的事,與陸進延無關。所以他為陸進延受傷、為陸進延而受凌/辱,他也心甘情愿。陸進霆下一個巴掌將要扇下去的時候,林盞閉緊了眼睛,扭動腰肢抽動起來。身下才上過藥沒多久的傷口再次綻開,鉆心的疼?;实凵舷缕涫?,撥弄他。后來,他發覺身后的痛已經不算什么,最痛的是心,他每動一下都像是親手持著鞭子笞打得自己傷痕累累,林盞死死咬緊嘴唇,血淌進口中又腥又咸,混在鮮血里的,是他最后的,被陸進霆碾碎了的尊嚴。陸進霆并沒有像前一夜那樣折磨林盞,反倒在他脫力地掛在池邊虛弱喘氣時塞了一個香囊進他手里,失去視覺與聽覺,任何氣味對林盞來說都比以前更加清晰,才吸了一下,林盞便知這是昨夜那股曼妙溫柔的香氣。——————————————————————————————————————————昱王陸進軒是從酒桌上聽某個管不住嘴的官府少爺那得知林盞進宮的。正值晌午,陸進軒扔下筷子便要進宮,下人追著他說王爺切莫沖動,萬一不是林公子呢。陸進軒一把推開他,跨上馬朝皇宮飛奔而去。那少爺說,聽聞模樣傾國傾城卻是個瞎子。除了林盞,耀云國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皇帝把好看的男寵都安置在固定的院落,得知皇帝不在后邊陸進軒直沖進去,大聲喊著林盞的名字卻沒有回應,直到小太監把滿頭大汗的他請進林盞房里,陸進軒才幡然醒悟,原來那夜吳王王妃說的話并不是他醉酒后的幻覺,林盞聾了,是確確鑿鑿的真事。他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睛,手里握著一個金色香囊,正湊到鼻前嗅著。“美人”陸進軒叫了一聲,他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剛才太監說他瞎了不過是在胡言亂語??闪直K安安靜靜地躺著,對他的到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