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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風朝陸忘川吹了過去。陸忘川豎起長劍去擋,做好了被這道來勢不凡的罡風吹散內力的準備。豈料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甩開一把折扇擋在了自己面前。段重殊的黑發被罡風吹散,舉著折扇擋在陸忘川面前紋絲不動,等風止后才收起扇子朝楚王爺道:“本座倒想看看,是誰膽敢召集地獄厲鬼,破壞秩法”盡管罡風被他擋去大半,陸忘川依舊被吹的雙腿一軟,險些跪下去。段重殊看他一眼,單手拖住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楚王爺無畏笑道:“本王乃真命天龍,豈受你秩法約束?大法師管的未免太寬了些”段重殊右手攬著陸忘川的腰,左手把紙扇攤開在掌心,白扇流光一現,化為一根九連環權杖。“山河密令萬條歷律都在本座執法之中,你區區一條天龍,如何不受乾坤管制,位列諸神榜還知法犯法,可知罪加一等!”段重殊把手中禪杖狠狠頓地,山河為之顫動,鬼群一聲凄厲長嘯頃刻化為飛煙。大法師神威如獄,逼退了天龍數步。楚王爺臉色青了又白,厲聲道:“段重殊,這個仇本王記下了!”天龍盤旋飛走,天幕乍泄辰光,萬縷曦陽漏過云層。段重殊把禪杖化為紙扇別在腰間,探了探陸忘川的鼻間。陸忘川昏過去一樣不省人事,他不是被罡風吹散了真氣內力,而是生魂至今不曾歸竅,此時天光乍瀉,離魂已久的身體只剩一副軀殼。段重殊攔腰把他抱起來,疾步下山。山腳下,穆有才和穆瑾嵐以及赫連羨等人都在等陸忘川,此時卻見他像死了一樣被一個陌生男人抱下來,均受驚不小。“前輩?前輩怎么了!”段重殊避開赫連羨,直沖穆有才:“他的魂在哪兒?”穆有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懷里陸忘川安靜的側臉:“我不知道,他從未說過他還會定魂術”轉眼之間晨光普照,金黃色的曦陽灑滿桃塢山。天亮了,陸忘川的生魂還未歸竅,那么生魂就會變成死魂……漫無邊際的桃林中,緩緩走出一位桃色衣裳的嫵媚女子,正是客棧老板娘。柳思追撥開一支桃花枝,對段重殊笑道:“大法師,若想找到忘川君的魂,請隨我進桃花塢”☆、桃塢山上桃花陣【五】穆有才終于知道這座桃塢山為何如此兇煞,就在段重殊走進桃花林的一剎那,百丈桃林憑空消失,天地之間空蕩浩渺,似乎那片美的奪人心魄的桃花林從未存在過。沉寂了一整夜的卦盤終于有了響動,穆有才把它拿出來正要打坐一占吉兇,卻見卦盤八荒六合三十六卦九十八爻位毫無章法的急速轉位,仿佛冥冥之中被一個幼童的手隨意撥亂,陰陽相撞極不穩定,最后竟在他的手中碎裂……穆有才從碎裂的卦盤中得出一個卦象,大兇……天色一瞬間陰暗下來,方才還是陽光普照,現在卻是滿天星辰。穆瑾嵐縮在他身邊,拉著他的袖子怯聲問:“怎么回事?是妖魔作祟嗎?”不知從何出飄來一根星絲,穆有才伸手接住,說:“不是邪靈作祟,是陣”赫連羨問:“什么陣有改天換地之能?陸前輩是最能做星局破陣術的了”的確,陸忘川的確善于以乾陣克坤陣,但赫連公子忘卻了,此刻躺在他們身邊的陸前輩,只是一具空殼。穆有才走到陸忘川身邊打坐坐下,沉默許久道:“都別動了,是封魂陣”在場人面色一怔,隨后驚懼之色溢于言表。封魂陣……顧名思義,封住一切生靈死魂,和煉鬼兵一樣被列為禁術,自達摩老祖創立此陣以來,封魂陣法鎮天地之魂,扭乾坤之道轟動天下,引得無數修士爭相效仿,最后都落得兩敗俱傷,布陣人與震中魂全都灰飛煙滅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連首創這一陣法的達摩老祖都無法破解封魂陣而被封住的生靈死魂反噬修為,最終也自焚于封魂陣之中。據說,封魂陣有扭轉乾坤大道之能,故被四大玄宗聯手封鎖,這才使得達摩老祖被囚禁于封魂陣中,以死謝罪。也是從達摩老祖死后,卦盤被視為陰邪法術,本應受世人的周易卦理被唾棄多年,直到現在,一個以卦盤入道的修士,依舊是被修真界不齒而敵視,至于星盤,在天上布局有什么用處?小孩子家的玩意兒而已。現在,唯一可以布下星陣與封魔陣抗衡的陸忘川魂不歸體,他們似乎也之能被困在封魔陣中,等待被布陣人噬魂。陸忘川躺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睡著了一樣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穆有才把他散亂的衣襟整理齊整,看著地上破碎的卦盤目不斜視道:“你為什么會來桃塢山”穆瑾嵐愣了愣,說:“我不知道,是老祖母讓我下山游歷”穆有才把那根星絲纏到卦盤一角,面色如常的又把眼闔上了。穆家莊……如果說這世上有哪兩種力量難以分高下,那就是陰與陽了,乾為陰,坤為陽,乾坤分離不可融合,也永遠無法一教高下。段重殊拜進佛門虔誠修煉百余年,早以修得純陽之體,而這世上依舊有一種力量和他相克相生,那就是純陰之術。踏進以桃花布陣的封魂陣時,他就得知眼前此人,是一位故人。“……柳思追”一身桃色衣裙的女子在桃林落花雨中盈盈款步,發出的確是男子的聲音。“別了這么多年,想不到大法師還記得我”她轉過身,一顰一笑嫵媚生情,但是個男人。“是因為自覺作孽太多,心有愧疚嗎?”段重殊身上閃過光華,手中多了一柄禪杖,化作佛像,單手合十念佛號似的道:“本座所做的一切均為大道正|法,又有什么冤孽可談”柳思追折一支桃花,信手一揮變為一根被魔化的上古神器損魔鞭,桃花眼中的怨毒和憎恨讓那一張花容月貌顯得分外猙獰恐怖。“好大言不慚的口氣,也不想想你如今大法師的地位是怎么得來的,就不怕半夜被心魔吃你了你的心嗎!”“本座早已皈依佛門,何來心魔”柳思追握著魔氣流竄的損魔鞭向前逼近:“沒有心魔?沒有心魔那你的天魔子從何而來?和你如今的模樣一樣,不過是個化像罷了,你能欺騙世人,但你騙不了我,我知道你是一個欺瞞蒼生的偽君子,端著一副假慈悲的面孔做盡了殘害同門的勾當,如今我自廢男兒身煉極陰桃夭術正是為了有朝一日揭開你臉上的畫皮讓世人都看看你段重殊是個什么虛偽欺世狼心狗肺的東西!”這一番詆辱的漫罵,段重殊聽了不為所動,將身上法力灌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