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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擦了把汗識時務的指了兩人,示意加上已經殺了的一個共是三個。趙珝示意后,秦鎮便將那兩個人就地□□。周圍人全都對中年人怒目而視。趙珝看在眼里,這招叫做二桃殺三士。將目光瞥向遠方,山寨選址跟景色都很好。“你們的寨主呢?”“死了?!?/br>“怎么死的?”“剛剛……被殺的那個就是?!?/br>趙珝挑挑眉,“你們看過我包袱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識時務者為俊杰,大家還是都散了吧?!?/br>趙珝上馬等了會兒善后的秦鎮,揚鞭上路。秦鎮看著二皇子的背影,微微變了之前的神色。看似無害,卻心思縝密。雖不是鐵血手腕,卻足夠無情冷血。若是將他當一個單純的孩子,恐怕會吃大虧。只不知這個殿下品性如何?翻過玉林山,沿途皆是城鎮,還算繁華。兩人在千金笑斜對面的琉燕閣里吃飯,來來往往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尤其是千金笑門口的姑娘們在門口若隱若現,甚是撩人。秦鎮跟著趙珝進來時臉還是黑了黑,又想陛下也沒說不能跟女子親近,也不多言。趙珝有一陣子沒有好好吃東西了,點了些爽口清淡的飯菜一時胃口大開。旁邊的幾桌都在喝酒,酒喝多了聲音也喧嘩起來。“兄臺,你說說這江湖上……嗝……誰的武功最高?”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珝面色不動,耳朵卻已豎起。“我見得不多,不過有幸見過鑄劍山莊的少莊主,那一手劍法使得精妙絕倫,真真是個風流人物?!?/br>“武功高的話,小弟倒覺得應該非成名刺客莫屬了。千軍萬馬取敵將首級,何等的英雄好漢!更別提讓我們大宋朝得了十年安定,真是我輩的楷模!”“亂世出英雄,十年磨一劍。成名刺客這世上可不多啊?!?/br>“是啊,前朝末年,群雄并起,也不過出了三個成名刺客。如今百年過去,只有這獨獨一個稱得上是實至名歸?!?/br>“啀?北伐戰爭以后再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他去哪了?”“或許退隱了?”“如今太平盛世,朝廷用不到刺客,歸隱倒是很有可能?!?/br>“不是說狡兔死走狗烹嗎?會不會已經死了?畢竟也算是個危險人物?!?/br>“誰能殺的了他?”“那倒是……”“非也非也,我聽說那位刺客曾經敗在今上手上,這才為國效力……”眾人突然默了下來。“莫談國事,大家快吃,吃完了去鑄劍山莊看莊主為女兒比武招親!也算是江湖樂事!”“來!喝酒!”“喝!”趙珝在他們默了一下的時候,心突的跳了一下。趙恬弘老不要臉的武功還那么高?“公子,家里來的書信?!币娳w珝吃的差不多了,秦鎮將剛剛收來的信封遞給他。“哦……”趙珝鬼使神差的立刻打開看了看。上書:“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br>翻過一頁:“玉林山匪寨已毀,自相殘殺。圍剿時已不成氣候,付之一炬,望兒心安?!?/br>心安個什么?就沒有不心安過!趙珝把信收回去,覺得沒看到yin詞艷曲真是意外。入夜,趙珝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時時覺得自己是個禍害,害的孫家一家慘死,碰到個皇帝還昏庸無道!那趙恬弘明明知道自己是他兒子竟然還會下手!趙珝下床挑了燈花,在燭下又把信翻出來看了一遍。細看時覺得趙恬弘的字竟然自成一派,端正有力,透著一股殺伐氣,正是趙珝喜歡的那種。趙珝不自主的用手比劃著,等反應過來臉兀自尷尬的紅了一紅。又看那首詩: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趙珝不由得笑了笑,好一個皇圖霸業、提劍跨騎、白骨如山!看似在寫江湖,卻筆筆落在戰場。趙恬弘不過諷刺江湖人的血性不過逞勇斗狠,憑一腔孤勇卻難成大事,不比征戰疆場建功立業。不過也是,男兒若有幸生于戰場,浴血奮戰奮勇殺敵,暢飲美酒美人在懷豈不快哉?趙珝思緒萬千,心里的孤寂一掃而光,隱隱熱血讓他覺得身體溫暖起來。趙珝意外的醒遲了。沒人約束他日上三竿方才起床。跟著秦鎮去樓下吃午飯,趙珝惺忪睡眼被外面天氣搞得越加睜不開了。是一場早來的秋雨,天氣昏沉,帶一點夏季暴雨前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感覺。趙珝回去倒頭就睡,睡到了傍晚,看窗外已經雨停了。日暮黃昏,天地間都暈滿了暖暖的橘黃色。趙珝本打算出來透個氣,卻發現格外的氣悶,果然還是夏天沒有完全過去。逛到一處破廟,見一個人舉止文雅還以為是同樣閑逛的文人雅士,湊近了一看竟然是借宿破廟的落魄子。“先生?”“嗯?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什么可以給你們的了?!?/br>“???”趙珝一頭霧水。“先生何出此言?”“哦?原來是個貴公子……”青年年紀不大卻老氣橫秋。“???”莫不是腦子有問題?趙珝看了看跟在不遠處的秦鎮,秦鎮會意便去別處打探了。“先生讀了幾年書?”“寒窗十載有余?!?/br>“為何不去考功名呢?”“沒甚意思,考了功名得了俸祿還不如我現在自在?!?/br>趙珝笑了笑,道:“不是都說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嗎?先生怎么如此消沉避世?”“讓人看了笑話,哼,公子請回吧!”趙珝沒有回,不過也沒說話。站在破廟前等著秦鎮。“什么?!他散盡家財是因為只要有人找他要錢他就給?圖的什么?”趙珝聽了心里十分驚訝。秦鎮沒費什么力氣就打聽清楚了,也是,世上奇葩不過一兩朵,哪有好運氣天天遇?“先生散盡家財一無所得,現在覺得可是值得?”趙珝不管那青年反感忍不住問道。“哼,再來一次我還是一無所有!”言下之意,無關后悔與不后悔,只是事到臨頭只會選擇那么做。“快滾快滾!”青年惱羞成怒,只把趙珝往外推。“公子,世間百態,不是種種都被常人理解的?!鼻劓偤眯膶捨口w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