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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耽擱,上馬抄野路回撤,可未曾走遠,卻發現當下之勢已經全然出乎意料。 司馬斂所率的東平國兵馬,大約是受了濟北國潰逃之態的鼓舞,一路直追,掩殺過來。 而濟北王的大軍得了諸侯兵馬的支持,迅速穩住了陣腳,只聽鼓角齊鳴,滎陽城前,諸侯二十萬之眾如烏云壓頂,反向東平國攆了過來。 我和呂稷從側后施援,才殺退一路諸侯的偏師,便見得東平國兵馬被打得丟盔棄甲,如潮水一般潰退下去。 ☆、追捕(上) 東平國先前追得太猛,一路冒進,先鋒深入濟北國陣鄭 濟北國雖兔匆忙散亂,卻在諸侯援軍的支撐之下站住了腳,如口袋一般將東平國的兵馬包圍分割,混戰起來,刀光劍影人仰馬翻,廝殺一片。 我和呂稷登上一處高陂上觀望,見此情形,皆是驚詫。 呂稷露出懊悔之色:“女君為何不等下手再撤?若我等將濟北王或大長公主劫一個出來,諒這些人不敢進攻?!?/br> 我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只怕我等就算劫了他們,諸侯的大軍也不會為他們停下?!?/br> 呂稷訝然:“怎講?” 我:“你可想過,豫州諸侯大軍怎會突然在滎陽現身?先前濟北王世子還在司馬斂手中,故濟北王先前一直不曾與司馬斂動手,何以當下竟全然不計得失攻來?他有了諸侯助陣,談判更是有利,如此大動干戈,莫非不怕王世子丟了性命?” 呂稷不解,道:“女君以為何故?” 正著話,這時,一個打探消息的軍士匆匆來到,道:“女君,如女君所料,那滎陽城下新來的兵馬雖擺出許多旗號,其實不過沛王一部。他率五萬人來為濟北王助戰,汝南王、濮陽王兵馬如今正在西邊的成皋關駐扎?!?/br> 聽得這話,我心中一動。 “你打聽確實了?”我忙道。 “確實!”那軍士道,“我等照女君的那最便捷之法,扮作濟北**士捉了一個諸侯的傳令兵來審問,這都是他供出來的?!?/br> 我又問:“他可招供了這些諸侯為何返回滎陽?” “因為秦王的大軍!”那軍士擦一把汗,道,“諸侯原本要攻雒陽,在路上突然受到秦王大軍突襲,折損了許多兵馬,一路敗退回來!” 我精神一振。 不得不,此時大約是我這輩子聽到秦王這兩個字覺得最親切的時候。 “秦王?”呂稷又驚又喜,面上的神色幾乎不敢相信,“他打到成皋關了么?” “這不知曉,”軍士道,“那傳令兵也不出許多,我等問明之后,便即刻回來稟報了?!?/br> 我心中豁然明朗,先前的猜測,果然不曾落空。 怪不得這濟北王一反求和之態,當下連兒子性命也不要了,原因無他,乃是他已經別無選擇。成皋關是滎陽跟前唯一的險,一旦成皋關被攻破,諸侯唯一的退路就是渡過索水之后退回兗州和豫州。故而濟北王就算想救兒子,也已經顧不得許多,不把東平國和明光道的封鎖打破,他連自己的性命都要保不住。 朝夕之間,局勢竟翻轉至此,著實教人意外又興奮。 我不敢耽誤,即刻令眾人脫掉濟北**士的披掛,馳援戰場。 司馬斂這仗打得全無章法,所幸戰線拉得長,后軍見勢不妙急急收攏,方才站住陣腳。 我和呂稷趕到陣中,司馬斂見到我,怒氣沖沖。 經過一晝夜的折騰,他已神色憔悴,灰頭土臉,身上的金甲也不再锃亮。 “姓張那老匹夫何在!”他鐵青著臉,罵道,“他竟敢截斷浮橋,斷孤后路,是為背信棄義!” 我:“大王,張師行事一向以忠義為先,斷不會棄大王不顧?!?/br> 嘴上雖然這么著,我心中卻也在打鼓。這戰場上的明光道軍士,除了我和呂稷手下的八百人,只有一支數千饒先鋒,卻不知老張去了何處。 司馬斂自不會聽進去這話,繼續罵道:“忠義?聽大長公主那妖婦和豫州一干諸侯如今都到了,焉知張匹夫定不是畏懼,縮了回去!” 聽得這話,呂稷亦是大怒,正要上前理論,我將他攔住。 “大王既信不過張師,我也無法?!蔽依淅涞?,“未知薛尚薛將軍何在?大敵當前,還須他坐鎮才是?!?/br> 果然,提到薛尚,司馬斂的神色微變,正待開口,前方混亂又起。只聽有人來報,濟北國兵馬已經攻破側翼,殺了過來。 司馬斂面色陰沉,道:“將濟北王世子、高平王、任城王帶來?!迸赃厡⒐賾?,未幾,濟北王世子等三人綁著手,被人從馬車上拖下來。 “仲約!”濟北王世子顯然感覺到事情不妙,看到司馬斂,顫著聲哀求道,“是我不該騙你!你讓我去見父王,他定然不會為難你!你要什么他都會答應!” 司馬斂冷笑:“是么,便借伯允吉言?!绷T,他吩咐押送的將官,道,“推到陣前!告訴濟北王,過來一步,便斬斷一肢,孤倒要看看,這濟北王心有多硬!” 三人即刻嚇得面色蒼白。 “司馬斂!”只聽濟北王世子嘶聲叫道,“你不識好歹!喪心病狂!你豬狗不如……” 我忙對司馬斂道:“還請大王收回成命。濟北王既然敢攻打過來,可見已將王世子等人性命置之度外,只怕此舉適得其反?!?/br> 司馬斂沒有理會,只催促手下照命令行事。 我心中焦急,低聲問呂稷:“老張何在?可打探清楚了?” 呂稷搖頭。 我心頭沉沉。 這就是我只喜歡單打獨斗,不喜歡在戰場上聚眾廝殺的原因。 秦王那邊雖進展迅猛,可遠水不救近火,光靠司馬斂,恐怕擋不住濟北國大軍。 若這邊戰場失利,便只有退回索邑。諸侯要退回兗州和豫州,索邑乃必經之路。當下正值春夏水漲之時,只要撤斷浮橋,諸侯大軍便一時過不來,我等還可憑此險鎮守。 只是那浮橋只有一座,這戰場上有數萬東平國兵馬,這般情形,大部分人注定回不去。 正思索著,那邊,三個人質已經被推到陣前。見到他們,濟北國確實慢了下來,卻不曾停步。 司馬斂手下的將官確實心狠手辣,當下便斬斷了濟北王世子一只手臂。王世子的慘叫聲凄慘傳來,另外兩缺即嚇得淋漓失禁。 此舉卻并非讓濟北國的兵馬止步,反而似被觸怒一般,鼓角齊鳴,兵馬朝東平國陣前沖殺過來。 司馬斂被驚得失色,我和呂稷亦知曉大事不妙,即刻上馬。 “撤回索邑!”我對司馬斂大喝道。 他也已經慌了神,不待我完,便已經命令馭者將車駕掉頭。 正當混亂之際,突然,又是一陣鼓角聲傳來。不過與先前不一樣,這聲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