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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 “子途總念著大將軍,弟兄們也是,唐突之處,大將軍莫怪?!蓖跸鰧拥?。 公子頷首,道:“我離開之后,何嘗不惦記北軍弟兄,今日見他們在你麾下安然有序,便也放心了?!?/br> 王霄忙道:“大將軍過譽?!闭f罷,他笑了笑,道,“其實弟兄們還是盼著大將軍回來。大將軍有所不知,這些日子,子途領著許多弟兄接管了廷尉府,大長公主曾去過兩次,說是受大將軍之托,好言慰問。有時他們忙得晚了,大長公主還令人送些酒食過去,弟兄們皆贊不絕口,都說還是大將軍待弟兄們好?!?/br> 公子看著他,目光定了定,未幾,與我相視一眼。 “哦?”他說,“除此之外,大長公主還做了什么?” “也無其他了?!蓖跸龅?,“畢竟她回雒陽也無多少時日?!?/br> 公子頷首。 “伯云,”他沉吟片刻,看著他,正色道,“北軍職責,乃拱衛雒陽,守土安民。此事,無論何人當權,你皆不可忘記;除了當朝皇帝,北軍亦不可效忠任何人,明白么?” 王霄愣了愣,少頃,忙行禮:“在下明白?!?/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門了,下章補…… ☆、花宴(下) 回雒陽的路上, 我一直回味著公子和王霄等人說的話。 他顯然是從王霄的言語中聽出些什么來, 唯恐大長公主打著利用他的名聲來收買北軍的主意。除此之外,他向王霄明示北軍效忠之責,也是為將來抽身做準備。 路上歇息的時候, 我問他:“你猜測大長公主對北軍有所圖?” “并非猜測?!惫拥? “母親若不這般想,便不是她了?!?/br> 這確是道理, 我頷首, 驀地, 又想起秦王說的話。 “元初,”我猶豫了一下,說, “若大長公主和桓氏果真有一日與秦王作對,你打算如何?” 公子沉默片刻,道:“我不會讓他們毀在自己手上?!?/br> 我知道此事于公子而言, 就像曹叔之于我一樣, 都是不可逃避的大事。 公子先前與我說他此番回雒陽的那些原因都與我有關, 但有一點, 他并未提及。 大長公主和桓氏聯絡著眾多的諸侯豪族投靠秦王, 當下可謂風頭正盛, 看似風光,其實卻是站在了分岔路口上,無論往哪邊走,皆不可回頭。公子著急到雒陽來, 恐怕也正是要與家中把話說開。 回到宅子里的時候,天色還未暗,才走進去,青玄迎出來,向公子道:“公子,老林來了?!?/br> 公子訝然,道:“他來做甚?” 青玄道:“似乎是為了府中的聚宴之事?!?/br> 聚宴?我心中一動,不由看向公子。 公子沒說話,與我一道向堂上走去。 林勛是桓府中的侍衛總管,從前公子在桓府時,每逢出去,都是林勛貼身護衛,故而無論是公子還是我都算得交好。 桓瓖也在堂上,見我們進來,嚷嚷道:“你二人可回來了,怎去了這般久?!?/br> 公子沒理他,看向林勛。 林勛臉上堆滿笑,行個禮:“公子別來無恙?!闭f罷,又看向我,“霓生,好久不見?!?/br> 我也笑笑:“老林?!?/br> “何事?”公子問。 林勛道:“明日府中有聚宴,主公遣小人來,請公子、子泉公子和霓生過去?!?/br> 桓瓖即刻在一旁道:“要去你們去,我不去?!?/br> 林勛苦笑,向他勸道:“子泉公子這不是為難小人?主公令我務必要將諸位都請回去?!?/br> “是甚聚宴?”公子問。 林勛忙道:“便是每年都要辦的賞花宴?!?/br> 我了然?;父锏幕▓@,雖然不如昌邑侯府那樣有名,也不像沈沖治園那樣精細,但也造得頗好。尤其是春天,每年這個時候,各色花卉爭相競放,頗是賞心悅目。大長公主這般喜歡熱鬧和炫耀的人,當然不會把這般美景藏著不讓人知道,每逢花季,總會廣發請帖,邀官宦貴人們到府中聚宴賞花,有時一個月能辦好幾場。 “都有誰去?”公子又問。 “今年去的人可不少,”林勛道,“除了沈氏等親朋故交,城中的諸侯王也都去,還有秦王和豫章王,都請到了?!?/br> 公子頷首。 聽到豫章王三個字,桓瓖冷冷道:“你回去告訴祖父,我身體不適,他如不嫌我晦氣,可教人將我抬過去?!?/br> 林勛正當再說,公子道:“你回去告訴父親,我會過去?!?/br> 林勛愣了愣,隨即喜出望外,連聲應下,笑瞇瞇道:“如此,小人這就回府稟報?!闭f罷,他向公子一禮,告辭,轉身朝門外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由腹誹,嘴上說是要請公子、桓瓖和我都過去,其實要緊的不過公子一個人。 “我方才說了,要去你去?!被腑嵗^續道,“我可不去?!?/br> 公子道:“你自便?!闭f罷,看向我,道,“霓生,你若不想去……” “誰說我不想去,”我笑笑,“既是桓府相邀,我怎好不去?” 我說的話是真的,我的確打算去,并且早已經備好了衣裳。 那日大長公主當著秦王的面提出要我去桓府,我就猜到了公子回來之后,免不得有這么一場。 我和公子的事,我本來就不打算藏著掖著,尤其是昨日對我指指點點的那些個女眷閨秀們,我恨不得在公子臉上蓋章明示,以防她們似賊人一般天天在心頭惦記。 可惜公子給我買的那身女裝丟在了海鹽,□□的女史衣裳我也不屑穿,于是我那日離開□□之后,親自去了一趟大市,買了一身衣裳回來。 夜里,公子沐浴回來,見我坐在榻上擺弄著新衣裳,詫異不已。 “你哪里來的女裝?”他問。 “前兩日新買的,”我說著,將衣裳往身上比了比,“好看么?” 公子看著,微笑:“好看?!?/br> 我得了他這話,頗是得意。畢竟這衣料是我憑借多年積累的鑒賞力看中的,就算穿到那些閨秀面前也不會落了下風。公子也在榻上坐下來,將我的衣裳看了看,忽而道:“霓生,你這衣裳還少了些首飾,不曾準備么?” 我訕了訕,道:“不曾?!?/br> “為何?”公子道。 因為沒錢了。 我從揚州出來,身上沒有帶什么錢。幸好我畢竟名頭上是皇帝派來的女史,雖不能像當年誆大長公主那樣從秦王手里訛錢,不過餉錢也有些。但也僅此而已。這衣裳料子不錯,價錢自然也不會太便宜,我講了許久的價,才堪堪買下。錢囊見了底,我便無法再去置辦首飾。 當然,此事說出來著實窘迫,我并不打算說實話,于是道:“買首飾要挑揀許久,我沒有許多工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