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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會來找我。 皇后對太子下手自是她意料之中。而對于立儲之事,長公主亦有打算。 在她原本的設想中,皇后有平原王,謝氏有皇太孫,二者定然會在荀氏倒臺太子暴亡之后互相爭斗。他們最好斗得你死我活,而她可審時度勢,以太子之死作為把柄,將兩家一網打盡,扶立城陽王上位。但她絕對不曾想到皇后這般利索,順道將謝氏收拾干凈,讓她坐收漁利的想法落了空。而現在,江夏郡公府雖然倒了,但謝氏余支仍然龐大,對于長公主來說,皇太孫并非一個好掌控的儲君。而無論血緣還是情分,與她關系最緊密的,自然是沈貴妃的兒子城陽王。 但無論是扶立皇太孫還是城陽王,都比由著皇后將平原王拱上皇位要好。 再加上那夜的驚魂,連公子都能猜出誰才是幕后主使,長公主怎會猜不出? 謝氏乃前車之鑒,唇亡齒寒,她自是不會忍耐得多久。 ***** 果然,第二日,長公主派人來,讓我回桓府一趟。 進門之后,她摒退左右,毫不掩飾地問我:“宮中如今情勢你都知曉了?” “知曉?!蔽艺f。 長公主道:“我明日入宮探視圣上,你隨我去。宮中我亦已安排妥當,你暫且留在圣上宮中做幾日宮人?!?/br> 我訝然:“為何要去做宮人?” 長公主沉聲道:“圣上一日不得康復,朝中便一日不得安寧。你既可為逸之輔弼求藥,不若也為圣上一試,太上道君或可顯靈?!?/br> 我不知道是我裝神弄鬼太成功還是她迷信過了頭,這樣的辦法也能想出來。 當然,我是不會同意的。首先,我好不容易能跟沈沖同處一室,則斷不會去陪什么皇帝。其次,無論是我的先祖和祖父,都沒有治過中風,所以那無名書里沒有藥方。 我搖頭:“只怕不可?!?/br> 長公主問:“為何?” 我說:“太上道君雖慈悲,卻只可庇佑凡人。而圣上乃天子,身系國運,關乎天機。貿然以凡人之術用在圣前,輕則損傷福報,重則觸犯天規,降災于主事。歷來宮闈巫蠱之事,施行者無不招致殺身之禍,便是此理,公主明鑒?!?/br> 長公主神色變了變,猶豫不已。 “如此,”她皺著眉,“便無他法了么?” 我嘆口氣,誠懇地說:“公主若要破此局,只好如前番一般,以金化陽,行窺天問卜之術?!?/br> 長公主沉吟,頷首:“也只好如此?!?/br> ☆、第52章 猜測(下) 浮屠祠中依舊無人打擾, 我和長公主約定了吉時,照樣做好機關。 對于我這套把戲, 長公主已經沒有了初時的驚疑之色,只盯著我卜問。我口中念念有詞,待得算完, 長公主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 我皺眉道:“皇后與荀尚不同, 雖也住在宮中, 但內外禁衛皆在手中, 只怕艱難?!?/br> 長公主道:“如此,上天可有所示?” 我說:“辦法確有?;屎鬄殪柟虣鄤? 大力拉攏宗室。而此局的生門,正在宗室?!?/br> “宗室?”長公主問,“何人?豫章王?” 我說:“自皇后掌權以來,豫章王履受排擠,如今已賦閑。奴婢所說的宗室, 乃是梁王?!?/br> “梁王?”長公主冷笑, “他如今乃是皇后面前的紅人,享盡榮華,怎會反皇后?” 我說:“公主此言差矣, 梁王所求, 果然只是榮華么?” 長公主不解:“此話怎講?” 我說:“奴婢聽聞,梁王曾向皇后求任錄尚書, 但皇后的父親龐圭不許;而后, 梁王又求任尚書令, 龐圭仍不許?!?/br> 長公主道:“確有其事。然梁王并無怨懟,仍每日向中宮獻媚,對龐圭亦極盡討好之事?!?/br> 我笑了笑:“梁王此為,不過是效公主先前之法罷了?!?/br> 長公主一愣。 我說:“梁王乃圣上手足,雖一直未受重用,但助皇后起事,乃是必有所求。梁王已官至太子太傅,而兩番求任,乃是試探。龐氏雖厚待宗室,然其意不過拉攏,心有防備,故重而不任。長公主可想,梁王怎會甘心?” 長公主了然頷首:“正是此理?!闭f罷,又問,“如此,我等卻待如何?” 我說:“如今皇后新用事,防備正緊,公主及宮中的一舉一動,必有監視。公主若聯絡宗室,只怕皇后便會立即察覺?!?/br> 長公主皺眉:“那如之奈何?” 我說:“其實就算公主什么也不做,假以時日,不僅梁王,眾宗室也必生異心?!?/br> 長公主道:“如此說來,莫非我什么也不必做?” “非也?!蔽艺f,“公主可幫著推一把?!?/br> “哦?” 我說:“儲君每新入東宮,必先拜太子太傅,而后,方可名正言順入主東宮。梁王如今新為太子太傅,不知皇太孫可曾行禮?” ***** 東宮之中,為太子的喪禮所掛上的白幡仍到處都是。 地面干干凈凈,宮殿的各處墻壁門戶亦是光鮮如昔,乍看去,難以想象不久前這里還發生過大亂,有人在階上被刺重傷。 皇太孫仍在孝期,身著斬衰,粗糙而寬大的喪服襯著他稚氣的臉,顯得更是少弱。 豫章王為司禮,立在階前,朝服之外亦披著斬衰,頗為莊重。他如今仍是大司馬兼侍中再兼輔政大臣,不過已經被龐氏架空如同無物。 內侍將脩rou等禮物交給皇太孫,他雙手捧著,走入堂上。 賓客分立兩側,除了東宮眾人和一干宗室,皇后、諸皇子以及長公主亦在其中。豫章王不緊不慢地念著禮辭,聲音抑揚頓挫,似心無旁騖,全然看不出他對皇后等人的好惡。 諸多賓客中,唯獨缺了太子妃謝氏。自宮變以后,她就被囚在了皇宮西北角的慎思宮里。而她的宿敵荀良娣,宮變當夜就被沖入東宮的軍士殺死,兒子則交給了另一位良娣呂氏撫養。 梁王坐在北面的席上?;侍珜O將禮物放在梁王面前,朝他拜了兩下。梁王起身,作揖為答。 “太傅今日起居安否?”皇太子問。 梁王道:“甚安,弟子請坐?!?/br> 皇太孫依言,坐在下首的席上。 梁王從內侍手中接過禮冊,按照上面的訓導之言念起來,聲音緩緩,抑揚頓挫?;侍珜O悉心聽了,待得梁王念完,起身道:“弟子謹記太傅教誨?!闭f罷,向梁王三揖。 豫章王宣告禮成。 賓客皆向皇太孫和皇后行禮,又向梁王祝賀。 梁王謙道:“不佞才學疏淺,擔此重任,實惶恐不安。今后唯勠力以赴,方不負圣上及中宮所托?!?/br> 皇后雖也身著喪服,但氣色甚好。雖未穿戴華貴飾物,但儀態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