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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在家中侍奉。臣也無法,凡有來問者,只得盡皆回絕?!?/br> 沈太后頷首,露出憐愛之色,對大長公主道:“如此,乃純孝也?!?/br> 大長公主頷首:“正是?!?/br> 沈太后即令人賞賜,豫章王父女二人受下,行禮謝恩。 殿上眾人賞樂閑談,說得熱鬧。 我立在公子身后,眼睛瞟著沈沖。他今日戴的是一頂青玉冠,與身上的同色紗衣罩袍相稱,甚是清俊??上Х痰膶m人有許多,他隨沈延坐在對面,我一點走過去跟他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公子用著膳,眼睛一直盯著上首。 “霓生,”筵席將散之時,他讓我上前,道,“你去打聽,秦王筵后要往何處?!?/br> 我說:“問了又如何?” 公子神色興奮:“我要見秦王?!?/br> 又來了……我心里嘆口氣,就知道他這般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公告一下,本文下周一入V,繼續訂閱的小仙女會得到男主的吻一枚(和霓生一起做夢的時候) ☆、秦王(下) 我并不太贊成公子與秦王來往?;实墼隗凵吓c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對秦王的防范亦是心照不宣的事實,公子想達成那肱股重臣的宏愿,便須得謹言慎行。 公子卻不以為然,道:“我乃秦王外甥,見一見何妨?我一個將入朝的議郎,莫非還要去投秦王帳下?” 我想了想,確實。 秦王雖然算是公子的舅父,但畢竟七年不曾見面,而大長公主這邊看上去也并沒有要帶著全家去跟秦王套近乎的意思,公子自己去報上姓名乃是不妥。高門貴胄總要講些面子,這般場合,公子見秦王,最好找個引見之人。 幸好,謝浚也在宴上。他的父親謝憫為太學博士,且與太子妃謝氏同宗,此番也全家入宮赴宴。 我去找到謝浚,轉達了公子的意思,謝浚欣然應允。 “我記得,你叫云霓生,是么?”他看著我,問道。 我說:“奴婢正是?!?/br> 謝浚頷首:“你告知元初,宴后秦王到西側涼殿歇息,元初往涼殿便是?!?/br> 我應下,回去向公子覆命。 筵席散后,天色還早。沈太后用膳后便回了宮,皇帝病體新愈,也精力不濟,與沈太后一前一后離開了筵席。宮苑中傍晚景致正好,賓客們得了解脫,或是與熟人聚首閑坐,或是到宮苑中去游覽。 沈沖和城陽王陪著沈太后回宮去了,公子借故留在席上,卻有好些仰慕者走上前來,與他說話。公子應付著,那神色,似乎是耐著性子。 我并不打算跟著公子去見秦王,看左右沒人看著,悄然走開。 今日宴上的各色小食甚為豐富,我看著早已又餓又饞。宮廚中的庖人老張,找我算我幾次命,甚是熟悉,我一直盤算著去找他要些吃的來。行宴的宮殿很大,若有心,足可謊稱迷路,吃到公子跟秦王會面完再回來。 我正跟在幾個宮人后面走到花園里,忽而聽到公子在后面喚我名字。我訝然回頭,只見他竟不知何時跟了來。 公子腳步甚快,未幾便到了我的面前。 “你去何處?”他問。 我見敗露,婉轉道:“公子,我想去看看庖中可還有小食,去取些給公子?!?/br> 公子興致勃勃道:“不必去取,霓生,你隨我去見西涼殿?!?/br> 我只得道:“公子,我餓了,想自去庖廚中吃些?!?/br> 公子卻道:“你方才不是吃了許多?你還要吃什么,我讓人去取來,送到西涼殿?!?/br> 我無語。 有太后和大長公主在,公子在宮中一向待遇甚佳,差遣尋常的內侍宮人送食取物不在話下。 我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方才大長公主讓我過去一趟,險些忘了。公子先去見秦王,我隨后就到?!闭f罷,就要轉身回殿上。 不料,還未走開,衣袂被公子扯住。 “她叫你去不過問些家長里短,何時說不得?!惫拥善鹧?,“是你教我莫與人說,我便讓青玄留在了殿上,你莫非要我一個人去?” 我:“……” 旁邊有人路過,好奇地將目光瞅過來。 公子放開手,昂著頭,恢復淡漠優雅之態。 “快些隨我去,莫教他們久等?!彼偷偷?,聲音里仍藏著興奮。說罷,款款離開。 我心底翻個白眼,只得跟上。 ***** 西涼殿建在一片池畔,殿閣的花園連著水榭,雖值仲夏,卻甚是涼爽。池上和風吹拂,能聽到宮中的樂伎在遠處緩聲而歌,是上佳的休憩之所。 我跟隨公子來到的時候,謝浚和秦王已經等候在水榭里??吹焦?,謝浚微笑上前。 “元初,”他說,“我方才正與殿下說起你?!?/br> 公子與他見了禮,旋即走到秦王面前,行禮道:“外甥桓皙,拜見殿下?!?/br> “你我既是甥舅,何須如此拘禮?!鼻赝鯇⑺銎?,將他打量,稱贊道,“翩翩如玉,果有當年桓司空之風?!闭f罷,他笑笑:“孤當年離京之時,元初還是小童,如今已當上議郎。我雖常在邊陲,仍時常聞得你的名聲,方才子懷與我說起你征伐之功,真乃少年英杰?!?/br> 公子謙道:“殿下過獎?!?/br> 秦王頗為隨和,與公子和謝浚三人在水榭中坐下,與公子說起了西北平叛之事,相談甚歡。 我和青玄等侍從隔著丈余跟著,望著繁花錦簇的景致,百無聊賴。 他們談論了一番兵法之后,只聽秦王道:“石燕城之戰雖險,然孤以為,其要害之處乃在遮胡關。孤觀戰報時,有一事甚為不明,須得元初解惑?!?/br> 公子問:“何事?” “元初在遮胡關時,如何察覺了鮮卑人有地道?” 公子道:“不瞞殿下,此實非我之功。若無霓生,只怕我等已為鮮卑人所破?!闭f罷,他回過頭來。 我愣了愣,只見眾人的目光都跟著他落在了我身上。 公子將遮胡關之事告知秦王,秦王聽罷,也看著我,饒有興味:“你叫云霓生?” 我只得上前行禮:“奴婢云霓生,拜見殿下?!?/br> “你會問卜之術?” “稟殿下,正是?!?/br> “原是異士,不知師從何門?” 我恭敬答道:“奴婢無門無派,不過是祖傳小技,全憑運氣?!?/br> 秦王頷首,對公子道:“孤從前聞古人可憑星象貞問卜知敵情之事,嘗不以為然,不想竟是確實。如此說來,元初文武兼備,身邊亦臥虎藏龍?!?/br> 公子道:“殿下過譽?!?/br> 秦王笑了笑,繼續與公子說兵法。 他說話時,再不曾看我一眼,如旁人一般,當我是個無足輕重的奴婢。 我轉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