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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一揮:“你不用趕我,我還不稀得跟你們一塊兒呢!”說著紅著眼圈鉆入人群之中,把喬桓嚇得不敢喘氣。“人的際遇,很多時候是自己把握不了的。小醉遭難全然是為了救我。以后我也不會再叫她……受辱?!弊玉剖帐傲艘粫呵榫w,緩緩說道。這番話他雖然說給喬桓聽的,卻一直留意著小醉的神色。她依舊低著頭,但咬著嘴唇,似乎是哭了。子衿心中有愧,原本想去揉她腦袋的手,卻懸在半空中無論如何落不下去。喬桓出生世家,論身份地位與宋詩不相上下,但畢竟年紀小,性子也不似宋詩那么刻薄驕矜。他與林醉相處幾日,覺得這位小jiejie很是溫柔可親。此時子衿教他這些道理,他也聽得進去:“我不會看不起她的。男子漢大丈夫,不以出生論人?!?/br>“好孩子?!弊玉瀑澰S地點點頭,眼神卻時不時瞥幾眼人流。林醉是他的救命恩人,宋詩侮辱她,他是無論如何忍不了的。只是剛才宋詩那孩子走的時候好像很傷心。“師叔你去找宋公子吧,我帶著小醉jiejie在附近逛逛?!眴袒缸愿鎶^勇。“隨他去?!弊玉葡訔壍卣f著,卻是與他們倆分頭混入了人流中。子衿很快發現這鎮上舉行的不是廟會,而是一場婚禮。不知哪個大戶嫁女兒,一頂步輦抬著招搖過市。新娘子裹在滿身舊紅妝中,看上去小小的一個,大概不會超過十歲。更加奇怪的是,這婚禮雖然萬人空巷,鑼鼓喧天,但一點也不喜氣。身近兩個人小聲討論著:“這次是誰家的女娃?”“徐嫂家的?!?/br>“她家的女娃娃,不是病得快死了嗎?”“幾日前她去孤竹,好運道地遇到了云中君。云中君開了方子,說是能救。她歡天喜地帶著女兒回家休養?!?/br>“誒,這云中君雖說私事荒唐,和他弟弟luanlun通jian,但比咱們昌州地界這個什么都不管的高陽君可要高明得多?!?/br>子衿心里咯噔一下,連連以手撫面,心說怎么回事?!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才剛知道紀明塵的心思,怎么一眨眼就傳遍了大江南北?!誰傳的?!明明云中閣里曉得的人也不多的……誒,要怪就怪紀明塵太有名,年紀輕輕就入了俱神宗境,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就等著他犯錯,好肆意中傷。罷了罷了,他及時抽身,流言也會不攻自破的吧。此前那人又說道:“……幸虧云中君出手。不然送個快夭折的孩子給河伯,恐怕河伯不會高興的?!?/br>子衿只覺得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轉身問那人:“這孩子是送給河伯的?你們清晚鎮沒人讀過么?”那人一見他是個外鄉人,連聲訴苦:“我們有什么辦法?你看這河水?!?/br>清晚鎮被一條河脈貫穿,主街就在河邊上。子衿順著他手指望去,發現這竟是一汪死水,臭氣熏天,魚蝦翻肚,陽光下凝固般得黑暗。“這還算好的呢!我還看到過河水倒流!”那人嘆氣,“鎮上都靠這條河養著,水變成這樣,讓人怎么活?!?/br>“沒有找劍修來看看是什么東西作祟么?”“找了不知多少!要我說,那些劍仙全都是酒囊飯袋!”那人呸了一聲,“錢財拿了不少,沒一個有用的!”另外一人看了看子衿,叫他小心點說話:“除祟的劍仙,下水全死了。后來來的都是些騙錢的?!?/br>子衿心說這都是些什么:“劍修死了,你們就往河里丟女孩子?你們倒確實讀過?!?/br>“我們不丟,他自己也要來抓的呀!”那人道,“前幾天才上岸來偷了一個,可惜爭奪中死了。這才給他送個新的下去,不然這河水不會變清?!?/br>子衿道了聲“怪了”。一個喜歡幼女的邪祟,這癖好可真yin穢啊。正思量間,一個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落在紅色步輦上:“鎮上有邪祟,竟還以人血喂它,你們是嫌死得不夠快么?!”正是宋詩!他本就長得出挑,此時單膝跪在軟轎上,說不出的氣勢逼人,竟把一干人都給鎮住了。鑼鼓一停,一位縉紳模樣的人排眾而出:“請問這位劍仙是……”宋詩一拍腰間每啄,拽下了他從不離身的玉龍佩,眼神冷冷掃過眾人:“玉龍臺少主宋詩!”眾人嘩然。人群中有人大聲道:“我們這兒鬧了十年水祟,高陽君都不聞不問,現在你們姓宋的趕來做什么好人!”宋詩拔劍,頭也不回指向了他的方向:“昌州地界,我們宋家想管就管,想不管就不管!我叔叔自有分寸,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不想呆,就給我滾!”眾人看他年紀輕輕,氣焰卻甚是囂張,待人處事連高陽君的一半都沒有,一時間都不敢觸他的霉頭。那縉紳連連道歉:“宋少主請息怒!請息怒!實在是鄉黨為水祟所苦……玉龍臺若肯出面,那是最好不過?!?/br>此時天外突然有一道赤紅劍氣斬來,清晚鎮上空響徹著鳳鳴之聲,風中有若有若無的暗香。宋詩旋身一躲,腳下的步輦已經被堪堪斬成了兩半。那七八歲的小女孩落入人群之中,立刻就被一個姑娘抱著躲開了。眾人抬頭看劍來的方向,卻見樓頂上不知什么時候站著一個黑袍白束、佩劍如火的劍仙。宋詩身上雖然有一股子我行我素的悍勇,但是比起他來,卻顯得青嫩有余、氣勢不足。那人站在房頂,如一把蓄勢待發的彎弓,殺意鋪天蓋地。他只問了一句話:“你把阿檀藏在哪兒?”人群中的子衿亦是看到了這一幕。紀明塵出現那一剎那,他的心跳便不聽使喚地加快了,忙道不好。他正打算轉身離開,聽到此言卻猛地一震:怎么倒霉的又是宋詩?!宋詩原本就囂張,這是在昌州地界,哪里還怕紀明塵,眉毛一挑:“云中君想知道?那你以為,小紀先生想不想你知道!”紀明塵出手又是一劍斬來!宋詩輕巧往后一跳,嘴邊浮起邪笑:“看來你很清楚小紀先生的心思?!?/br>有看客道:“這個云中君怎么器量如此狹小。宋少主還是個半大孩子,他居然偷襲!一次不成,還兩次!果然是個眼中沒有人倫的人?!?/br>身旁的白衣男子橫他一眼:“云中君是什么境界?宋詩是什么境界?他若真心要偷襲,宋詩還能站在那里大聲嚷嚷么?”周圍的人仔細一想,都頻頻點頭,覺得很有道理。想再去聽白衣男子點評幾句,云中君竟是飛身而下,與宋少主兩個打起來了!“誒呀!光天化日以大欺小,欺得還是玉龍臺少主,這個云中君好不要臉??!果然,能做出兄弟luanlun這種事,人品就是低劣!”那看客本就不滿意白衣男子反駁他的話,此時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