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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問到啊?!?/br> 玄微這才發現他腿腳并不利索。 “你坐著吧!”郁夫人怨道,按下她老伴:“我去給他們取下來?!?/br> 陸晅飛快站起,他喉頭也有些梗:“不用了,我們上去看?!?/br> 玄微也跟著起來:“對,我們自己去看?!?/br> 郁夫人一怔:“好,我領你們去?!?/br> —— 玄微見到了傳聞中的那間書房,是當之無愧的學識殿堂,兩扇紅木櫥直通天花,玻璃門后被彩色扉頁填滿,斑斕壯闊之間,有震撼人心的量。 屋內沒放置桌椅。 僅一張墨綠色皮質沙發,旁邊是盞復古落地臺燈,一只低矮的歐式雜志架立在腳畔,方便拿取。 郁夫人拉開櫥門,翻找東西:“小笛子她可喜歡看書了?!?/br> 玄微注視著那處布置,仿佛還能聯想到少女坐在上面心無旁騖,癡迷油墨的模樣。 郁月白雙手撐杖,立在門邊,面目落寞:“崇慧……” 他欲言又止。 郁太太回身,目光詢問。 郁月白想了想,還是說了:“日記本,要不要給他們看看?” 郁太太蹙了下眉,有些不情愿,幾秒后又如釋然:“好吧?!?/br> “其實可以不看?!毙⒉o窺人**的打算,個人信息歸個人信息,但亡故之人也要給應有的尊重。 郁月白道:“主要是她出事那天,寫了一篇日記,提到了周先生,警察看過,剛開始懷疑周先生也是因為這個?!?/br> 他說:“崇慧,你給他們找出來吧?!?/br> 女人伸手夠下一個鐵盒,興許是只曲奇盒,上面畫工復雜精美,繁花密葉有裸身金發的小天使揮動翅膀。 陸晅多瞥一眼,看到了上面chocote英文字樣,看來是巧克力包裝。 郁太太長指一本本翻過,小心輕拿出壓在下面的最后一本,遞給玄微。, 玄微接過去,是一本棕色皮質的筆記本,被保養得很得當,書衣都不見刮擦斑駁。 玄微翻開,見到了女孩的名字,郁笛,她親筆所寫:“那篇日記在哪?” 郁太太:“中間?!?/br> 玄微一頁頁快速翻過,有風灑到她睫毛上,的確,前面筆跡工整娟秀,后半程都是冰冷的空白,就像它主人過早香消玉殞的生命一樣。 郁笛的鋼筆字很漂亮,有如天賜,完全不似出自低齡孩子之手。 「3月22日,晴朗。 周五去學校路上,外面花開得多好看呀,油菜花跟黃毯一樣,還有麥草,風吹著,像青色的奔浪,每年春日都要被家鄉驚艷,仿佛與她素味蒙面。 那天上午有一節美術課,教的是水墨國畫,涂著那些黑黑白白的山和云,我卻想,外面的春景不用色彩畫下,那該多可惜。 我跟周先生學了些油畫技法,爸爸也夸我功底見長,還把我那幅拙作上墻,我心里很得意,但也愧疚得要死去了,又不是大師,瞎涂亂抹也敢高掛廳堂,我自己都看一次笑一次,倘若親戚朋友過來,他們看到了也會直樂吧。 可還是想畫,所以下課就去找周老師。 我問:“老朋友,周末有安排么?” 周老師說:“小朋友,周末看你安排?!?/br> 我說:“老朋友,我們去寫生行不行,我把我顏料帶上?!?/br> 周老師說:“小朋友,我看行,那我備好畫布和畫架?!?/br> 我太開心了,腦子里一下子就涌現出計劃:“那就……周日吃過午飯,在我們的專屬小坐標碰頭,你看如何?” 周老師比我還痛快:“沒問題?!?/br>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寫生。 昨兒一天,真是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在期待今天。我又可以作畫啦,想知道爸爸這次又要掛在哪呢,我看掛我床頭最好,這樣我每個夢鄉也都會四季如春了?!?/br> 第66章 第六十六枚硬幣 除了郁笛的日記本,郁夫人也給他們取來她的相簿, 里面有郁笛嬰孩期到少女時代的照片記錄。 有日常生活里的隨手拍, 也有照相館構圖精巧衣著考究的寫真。 郁笛完美遺傳父母優點,眉眼清靈, 發型也很前衛,齊劉海高過眉毛,發梢微有些卷。 她從小就很愛穿裙子, 各種款式,色彩鮮亮, 就像她筆下的景致一樣。 所有照片里, 她都是笑著的,或斯文輕抿,或咧唇露齒,神態間盈滿了對世界的明閃愛意。 玄微和陸晅坐在一起,一頁頁往后翻閱, 有身臨其境之感。 他們視線駐留在其中一張合影上。 那是郁笛與一位男性的合影, 男人不算年輕,應有三十歲了, 襯衣西褲,戴著副半框眼鏡, 相貌俊秀,笑容彬彬有禮。 他有些高, 郁笛個頭都不及他肩膀, 她比了個V, 還做對鏡頭擠眼吐舌,整個人都很放松,很鬼馬,有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靈動。 郁月白立在他們身后,似乎料到他們要問什么。 所以玄微才一回眸,他就開口道:“是周老師?!?/br> 玄微點了下頭,問:“他當時多大?” “四十多歲了?!?/br> 陸晅道:“看起來不像?!?/br> “他人是看著比實際年齡年輕?!?/br> 玄微將剩余的翻完,沒有看到更多合照了,她闔上相冊,問了個大膽的問題: “你們女兒喜歡過空彌嗎?我是說男女間的那種?!?/br> 郁月白微微捏緊拐杖。 郁太太一怔,沉聲:“我想,應該沒有,她在世時的日記我們都讀過,兩人關系亦師亦友,她一直叫他老朋友,此外應該就沒有更多東西了?!?/br> “空彌呢?” 郁太太小幅度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br> “重要嗎!”郁月白重叩一下地板,釋出一口氣:“不管是什么關系,他都把我女兒害死了!” 老人又騰出一只手抹淚。 陸晅將那本相簿疊放到一旁:“郁笛生前最后一篇日記顯示她跟空彌約出去寫真,那空彌赴約了嗎?” 郁太太抵著鼻頭,眼眶又慢慢紅了:“他去晚了,給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