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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熟練工,吃完一半把一半推給陳一霖:“阿霖,剩下的你吃?!?/br>陳一霖說不用,預備分給后排虎視眈眈的男生,蘇峻平見狀一把叼住,很卑鄙無恥的先用舌頭舔了一遍,然后慢吞吞把半個柿子給吃了。陳一霖:“……”后排的男生:“……”太不要臉了。他吃飽后,舔了舔唇,把雜志蓋在臉上睡了一會兒,之后醒來看雜志。不一會兒日輪西沉,第一天的運動會結束,一票人匆匆忙忙去吃飯。蘇峻平和陳一霖合力把黑板、飲水機和水桶搬上去,再下樓吃飯。隊伍長得一直排到最外面的餐桌,輪到他們的時候,等同于沒菜。蘇峻平被楊虹強塞了一條秋刀魚,剛開始他是十分嫌棄那玻璃碗的,現在不由得感謝母上大人的先見之明。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晚自修,蘇峻平連寫情書都提不起勁,只是玩手機看雜志和睡覺。也許是晚自修睡覺的功勞,他晚上回家玩得很晚,第二天也精神抖擻。不管怎么說,今年都是最后一年了。最后一年,面對放肆的高三,巡場老師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十一班除了無數手機三個mp3和四個平板以外,還搬來了一箱果酒。始作俑者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王文杰。眾人高聲呼好,瞬間就把果酒瓜分的干干凈凈。王文杰把紙盒踩扁壓在屁股底下,消滅了罪證,拉開拉環大喝起來。大家就著果酒吃壽司和炸雞排,還有小籠包和柚子,果酒度數很低,除非一杯倒的,大多都當飲料喝著玩。十一班集體飄飄欲仙,連陳一霖都被灌了半聽,他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大家怕他上頭,不再強灌了。其實他看上去上頭,實際上清醒得很,不過他并不喜歡喝酒,就這么順水推舟拒絕了。蘇峻平一看就是常喝酒的人,喝了三聽半,除了跑了趟廁所,沒什么異常。十一班的酒會愉快的結束,十班的朝他們翻白眼:“大哥別浪了,要接力跑了你們知道嗎?”體育委員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喊人去檢錄處。一般去檢錄處至少提前半小時,在那邊又無事可做,蘇峻平和陳一霖兩人坐在地上聊天,一幫男生靠在樹上聊天,不知怎地開起玩笑,攜住王文杰的四肢就要讓他去撞樹干。王文杰雖然瘦,但是力氣不小,像條垂死的魚死命的掙扎,踢了別人好幾腳,蘇峻平看著他翻出來的白肚皮哈哈大笑。也許是他的笑聲實在他可惡,王文杰在危急中望了他一眼,手指一指:“放開我,讓他來!”蘇峻平楞了兩秒,見獰笑著走過來的男同胞大吼一聲:“王文杰我草你媽!”自從他獨吞了那個柿子,男生就對他懷恨在心,因此格外的積極,蘇峻平從地上彈跳起來,死活不愿意,被一群人追著繞場地跑了好幾圈,差點要爬樹。肖伊苓作為女子隊的圍觀了整個過程,忽然出聲:“等下!”蘇峻平感動的眼淚汪汪,還沒等他擠出幾泡淚來,肖伊苓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左護法,你和班長親一個,我們就放過你,怎么樣???”突然被點名的陳一霖眨了眨眼睛,顯然沒理解狀況。蘇峻平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追著他的男生也沒有動作,對于陳一霖,他們還是有些拘束的??杉懿蛔」媚飩兊臒崆?,她們不約而同的拍起手來,還十分有節奏的喊著:“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男生膽子也大了起來,把蘇峻平拽住,強行拖到陳一霖面前,高聲喊著:“親一個!”那聲勢浩大如漲潮時的浪,一聲蓋過一聲,雖沒有實體卻喊得人振聾發聵,胸口發悶,腦中有千萬種或尖或鈍的聲音在喊——親一個。蘇峻平跌跌撞撞的被拽過去,看著陳一霖發紅的臉,面上也燒得厲害,嘟噥了一句:“你們有完沒完!”立馬被聲浪所淹沒,連陳一霖也沒聽清。陳一霖見他嘴唇開合,湊過去問:“你剛剛說什么?”他一靠近,蘇峻平就看見他臉上那層細密的絨毛在太陽下暈出奇異的光,像從一幅纖細入微的畫里走出來。他臉比喝了酒的陳一霖還紅,搖搖頭說沒什么。兩人距離一拉近又是一陣噓聲,肖伊苓舉著攝像機喊:“左護法借位也行??!最后一年,就當是留個紀念嘛!”在“親一個”大軍中,蘇峻平憤恨的咬著牙想要破口大罵,可舉目四望皆是慫恿者,他都不知道把脾氣朝誰發,這時候陳一霖扯了扯他的袖口,輕聲說:“借位……就行了吧?!?/br>“???”在蘇峻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一霖捧著他的腦袋拉近,鼻子輕輕撞了一下,他才如夢初醒似的偏了偏頭,他聽著腦后喀嚓喀嚓的快門聲,覺得仿佛腳踩云端般有種輕飄飄的不真實感。好像酒勁上頭,他心里有個角落被泡得又甜又辣,脹得發酸,蘇峻平覺得有些頭暈,一陣暖風吹過,他就仿佛毫無重量的紙片人似的,被風推了一把,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舔了下陳一霖的嘴唇。那是很漂亮的嘴唇,唇形多適合接吻。陳一霖呼吸一滯,粗魯地推開蘇峻平跑了。蘇峻平剎那間血色褪得干干凈凈。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氣搖搖晃晃的走到樹旁,靠著樹站立,眾人感覺到了氣氛的僵硬,都十分識相的收了相機,默默退開。王文杰思索半響,還是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還好么?今年比較瘋,大家都是開玩笑的,沒有惡意,別當真?!?/br>蘇峻平一抬頭,王文杰被他震得說不出話,他面上那點血色好像都涌到眼睛里,紅得嚇人。蘇峻平嘴角抽了抽,把肚子里一籮筐的罵娘咽了回去,他忽然覺得破口大罵沒意思。蘇峻平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我沒事,你去把……阿霖給找回來,我就不去了?!?/br>王文杰立馬喊人去找陳一霖,輕而易舉的,在廁所那邊就找到了他。陳一霖正在洗臉。他喝了酒臉上一直紅著,掩蓋了那點難以言說的心情。陳一霖洗了把臉,水是涼的,可水落到嘴唇處還隱約的發燙,他閉上眼睛還能回憶起那熱乎乎的舌尖在他唇上一觸即分的感覺。王文杰去拍他的肩,陳一霖身體一僵,王文杰立馬后退兩步說:“班長,比賽馬上就開始了?!?/br>陳一霖:“我馬上回去?!?/br>他回去瞥見蘇峻平,像被灼傷似的遠遠看了一眼就轉頭。那之后的入場,比賽,耳邊十一班的加油聲都恍若隔世,陳一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比賽完回來的,他甚至連他們班第幾都不知道。回來的時候,陳一霖走在前面,中間是一大幫勾肩搭背的男生,尾巴是蘇峻平,他們就沒說過一句話。陳一霖回來就把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