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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成為例外。 本來欒鳶還傻傻地以為跟徐副導說自己不會抽煙這是好事,徐副導肯定會很高興,結果尷尬的是在欒鳶話音剛落下的下一秒,徐副導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稍許失望的神情。 什么意思……? 欒鳶更懵了。 “不會啊……”徐副導嘖了一聲,“那,那要是抓緊學學呢?” “學?” 欒鳶的第一反應是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但是接下來,在獲得了徐副導那如此認真耿直的點頭之后,欒鳶便了然,原來有問題的不是自己的聽力,而是自己的理解能力。 “你應該知道吧,常秋深這個角色……還挺風塵的,”徐副導邊說,便朝著欒鳶面前邁了一步,放低了聲音,說的神神秘秘的,“然后姜導演的意思是,為了更好地體現出常秋深的人物特色,準備在幾場戲里面加上幾個你叼著煙的特寫鏡頭?!?/br> “那擺拍不就行呀,”欒鳶說,“我可以叼著,叼著沒問題……” “不是不是,”徐副導搖頭,“不能只是叼著,你……你最起碼得過個肺啊,到時候讓服裝師給你穿一身高開叉的錦葵色旗袍,再讓化妝師把嘴唇顏色涂紅些艷些,吞云吐霧的樣子……你想想,這得多有感覺!” 嗯,確實有感覺。 不寒而栗的感覺。 欒鳶干笑了兩聲,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蛟S煙這東西在旁人看來真的沒什么,尤其是在這種大制作的電影面前,說讓抽那肯定就抽了。 但是在欒鳶眼中……那就得算是個頂天的大事兒了。 之前也不是沒人勸過欒鳶把吸煙這項技能學一學,尤其上大學的時候,整個寢室也就欒鳶自己不會抽煙,室友曾還語重心長地和說過她,說就因為欒鳶不會抽煙這項技能,所以少交了不知道多少朋友。 喬滿也這么說過。 但欒鳶卻油鹽不進不為所動。 但是現在……這事兒又來了。 而且面臨的問題甚至還不只是能不能交到朋友那么簡單了。 有點煩,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你考慮一下吧,”徐副導大概是看出了欒鳶眼中流露出的為難,所以十分識趣地讓了一步,“姜導演專門派我來跟你說這事兒,他應該是挺重視的?!?/br> 一聽到這話之后,欒鳶肩上的壓力瞬間比剛才大了一百倍。 這或許就是徐副導制定的談判策略,發現自己咖位不夠之后便把正導演兼頂頭上司搬上來說事兒。 也確實挺有效果,欒鳶一下子就心虛了。 并且也明白,這事兒一時半會兒怕是過不去了。 * 果不其然……欒鳶每對一場戲,徐副導就要在旁邊念叨一句:“嗯……好是挺好的,就是感覺少了點什么?!?/br> 少了點什么呢? 呵呵。 * 并不是欒鳶不愿意為藝術獻身,只是欒鳶覺得這種鏡頭是不是純粹就是多余。 畢竟原著中從沒有特別地提到過常秋深愛吸煙這件事,非要深究,那大概也就只有在常秋深和一位陌生男人上了床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她倚在床頭諷刺那男人床技堪憂的時候嘴里面隨便叼了一支沒有點燃的煙。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有點煩。 煩到連對詞結束下班回家這種事都不能令欒鳶覺得愉快了。 喬滿說印冬心之后還有兩場詞需要對,等他對完之后他們三個人可以一塊回家,到時候晚上還能順路一起去吃個飯。 欒鳶同意了,于是兩個人就坐在車里面一邊聽歌一邊等印冬心。 “你帶煙沒……?”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欒鳶終于忍不住扭過身來問了身邊的喬滿一句。 “帶了啊,一盒金陵十二釵,一盒萬寶路,你是要抽煙?” “你……給我拿一支?!睓桫S朝著喬滿伸了伸手,“再借個火?!?/br> “你還是要抽么,”喬滿笑了,“咋啦?受了情商之后突然要學壞了?姐妹我發現你這青春叛逆期來的有點晚啊?!?/br> “你別沒話找話了,”欒鳶伸手從喬滿手中搶過了她剛掏出來的煙,研究了一下煙盒,“這是什么煙啊……” “萬寶路?!?/br> “萬寶路不是香水么?” “那是寶格麗?!?/br> “哦對?!?/br> “麻煩你出去別說你是我手下藝人,我嫌丟人?!?/br> “……” 欒鳶一臉尷尬地又沖著喬滿伸了伸手:“火……” “你要去哪兒抽???” “反正不在你車里,”欒鳶說,“最討厭車里一股煙味……” “呦,說的好像你真能抽得明白似的,別再給自己嗆個好歹的我就謝天謝地了?!?/br> “哎你別煩,”欒鳶又拿過了喬滿便利店一塊錢一個的打火機,“別跟著我……我馬上就回來?!?/br> “干嘛,還怕我笑話你啊?!?/br> “就是不想讓你跟著?!睓桫S皺了下眉,而后拿著打火機快步跑下車去了。 * 其實一點都不想抽,但是一想到徐副導剛才的那番話,欒鳶又不得不在心里面打鼓。 怕這陰晴不定的姜導演哪天萬一要是脾氣不對,就因為這么點破事再把自己給換了,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欒鳶手里攥著從喬滿那里借來的兩件裝備,走到很遠處一棵隱蔽的樹后面,對著煙和打火機看了看。 這要是萬一真的抽上癮了該怎么辦……? 那老媽知道了還不得把自己人腦袋罵成狗腦袋,順便把狗腿也給打骨折…… 不過就只抽一支的話應該也上不了癮吧。 這玩意兒怎么吸啊,過肺?怎么才算過肺……后悔沒叫喬滿一起跟來了。 算了,自己試試先…… 欒鳶有些笨拙地摁開了打火機,把煙的頂部緩緩湊了過去。 “你在干什么?” 哎! 欒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打火機直接掉到了地上,而另一只拿著煙的手則是下意識地藏到了身后。 也來不及俯身去撿那可可憐的打火機,欒鳶悻悻地回過頭去看向聲音來的方向,像是被班主任查到偷偷抽煙的高中生一樣心慌。 卻全然忘記了已經高中畢業五六年的她大可不必這個樣子。 晏承禮倚在樹上正看著自己。 “晏……”欒鳶瞪大了眼睛,詫異得很。 “手里拿的是什么?”晏承禮抬了抬下巴,眼睛對著欒鳶背在身后的手看了看。 “沒什么?!睓桫S趕緊搖頭,“什么都沒?!?/br> “騙人?!?/br> “我……” 晏承禮的眼睛輕輕掃了下地面,那個劣質的塑料打火機還靜靜地躺在欒鳶的腳跟旁邊。 抬起頭來再一次看向撒了謊的欒鳶,眉頭一皺。 “誰教你抽煙的?” 聲音明顯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