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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酒吧中進進出出絡繹不絕,有的滿面春風,有的吞聲忍淚…… 酒吧中央的小舞臺上,熱鬧的節目一場場地過,喧囂的歌曲一首首地換,但不論如何,卻都絲毫不能引起坐在吧臺前面正對著酒保的那兩位女生一丁點的注意。 欒鳶像只貓一樣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眼中透出的醉意讓她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嬌媚。 迷離的神色混著些許的疲倦,一只手輕輕地握著已經空空如也的酒杯,食指搭在杯沿上,輕輕摩挲著。 “九銘到了,我讓他送你回去?!?/br> 喬滿的酒量要比欒鳶好一些,最起碼現在來說她的思路還算清晰,說話還算清楚,而欒鳶這會兒已經徹底像是個軟骨病重度患者了。 “不要?!睓桫S吸了吸鼻子,粉撲撲的小臉蛋趴在自己蜷起的胳膊上,被散落下來的頭發遮擋了大半,“我……不想回去?!?/br> “聽話?!?/br> 喬滿說著,手已經開始去扶欒鳶的腰,試圖讓她起來。 欒鳶身子輕,所以只要她肯配合的話,想要給她扶起來送出去也算不得什么難事,奈何欒鳶這會兒動也不動。 不耍不鬧也不動的三不政策著實是讓喬滿急了一腦門子汗出來,最后迫不得已打了個電話,把過來接她們的喬久銘給從外面叫了進來。 喬滿的弟弟喬久銘長了足足有一米□□的大高個子,平時在健身房里面練舉鐵練的相當壯實,進來之后走到吧臺前面輕輕松松地就抱起了毫不配合的欒鳶,感覺比抱小貓小狗都容易。 所以說,自己親弟弟是gay這件事對于喬滿這個當jiejie的來說唯一比較實惠的地方,那大概就是酒過三巡,遇到這種不得不讓弟弟幫忙把自己喝醉的女性好友給送回家的事情的時候,喬滿完全不用擔心喬久銘會趁機占自己好朋友的便宜。 抱一下也就抱一下了,絕對多一眼都不帶看的,這一點喬滿絕對相信。 “我先去車上了?!眴虧M揉了揉腦袋,扭頭看著喬久銘,“你快點……” “好?!?/br> 喬久銘應了一聲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抱著軟綿綿的欒鳶快步走到了酒吧門外。 眼看著快要到車停的地方,誰承想欒鳶竟忽然掙扎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不……” “姐,姐,你先別亂動?!眴叹勉懜鷻桫S說,“一會兒要是摔著你我姐非得把我拆了?!?/br> “久,久銘……?久銘你放我下來!我還有話沒說呢!我不……我不想回家……” “姐你有什么話等明天清醒了再說,這都后半夜兩點半了,”喬久銘就知道事情不能進行的那么順利,看著懷里面像是個活蝦一樣亂動的欒鳶,他自己又不敢做什么怕不小心傷著她,“姐你別鬧?!?/br> “久銘你別……你進去陪我喝好不好,你酒量好……我請,喝多少我都!…” “你連我姐都喝不過就別捎帶我了,”喬久銘無奈地笑了一聲,“姐,我說你這是為的誰啊,喝的顛三倒四的,認識你這么多年了從沒見你這樣過?!?/br> 聽到喬久銘突然這么問,原本還在掙扎著亂動的欒鳶瞬間就停了下來,睜開眼呆呆地看著喬久銘。 沉默了好久…… 而后忽地就見欒鳶一抬手,筆直地指向了街邊麗都大廈上方,一張清晰又帥氣的海報。 “他?!?/br> “晏……晏承禮?”喬久銘看完那海報上的晏承禮之后,整個人懵的就像是從石器時代穿到現代的山頂洞人,吸了吸鼻子看向欒鳶,“姐我發現你確實喝多了,咱趕緊回家吧?!?/br> “我不要!” “久銘你放我下來!” “久銘你過分??!” …… …… 哄鬧之間,喬久銘和欒鳶這兩個正忙著互相抗衡的人卻誰都沒有察覺到,就在此時此刻,就在這條街的正對面,兩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正舉著相機和單反,對他們二人興致勃勃地左一張右一張地拍著。 臉上還帶著滿滿的勝利者的笑意。 夜幕之下顯得格外狡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留言感謝收藏??!愛你們!么么啾! ☆、17 仔細想想,人活這一輩子好像多多少少都得做出點令自己事后思來想去都覺得追悔莫及徒喚奈何的事情出來。 比如那些被交警抓了現形的醉酒司機,比如那些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劣跡藝人,比如那些禍從口出的網絡主播。 比如……現在的欒鳶。 說真的,如果可以,欒鳶現在甚至想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和昨天那個明明喝不了酒卻還硬要逞能的自己激情對罵仨小時,必要時甚至不排除薅頭發扇耳刮子的可能性。 頭真的太疼了,帶的肩膀和脖子恨不得都跟著一起疼,感覺整個人隨時都要爆炸。 胃部更是翻江倒海得像是有一整支訓練隊正在里面舉辦國際跳繩錦標賽,而且賽事已經進行到了最最激烈的賽點階段,只要再稍稍努力一點點……就能讓欒鳶直接吐出來了。 計分板都TM給你吐出來。讓你比賽。 強忍著這生不如死的痛苦,欒鳶就像個活死人一樣的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咸魚一樣的癱了好久。 又過了約摸有半個多小時,欒鳶這才終于肯伸出手去,把在床頭充著電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 看來是昨天喬滿送她回來的時候特意想著給她的手機充了電,欒鳶心懷感恩地摁亮了屏幕,正想著是不是要跟喬滿道聲謝,結果下一秒映入她眼中的畫面算是結結實實地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整整二十三通未接來電和六條未讀短信全部來自同一個人——喬滿。 ????! 這是出什么事了? 欒鳶頓覺一陣頭皮發麻,心臟忽地一下子像是坐著歡樂谷里七十米高的天地雙雄一般直沖云霄且半天沒下來。 和喬滿認識這么多年……這應該是欒鳶第二次遭受到喬滿如此夸張地狂轟亂炸。 上一次還是在三年前,欒鳶因為被揩了油而狠狠抽了耿儒石導演一巴掌的事情被喬滿知道的那次。 但那實話說,當時的喬滿也并沒有像今天這么夸張。 如果欒鳶沒記錯的話,當時充其量也就只有十多個未接和三四條短信而已。 欒鳶剛才還特意留意了一下最后一通電話打來的時間,五分鐘前。 現在回過去……應該還來得及吧。 希望不會誤了什么大事。 不過如果事情真的很嚴重的話,以喬滿的性格來說,現在早就應該提著菜刀殺到她家里面來了才對。 欒鳶默默咽了口唾沫,把電話撥了過去。 滴——滴——滴—— “欒鳶??!” 電話那邊這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