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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行駛后,薛昔起身,正要抽出一本書,隔了個過道的男生忽然問他:“要不換個位置坐坐,你們兄妹兩人坐一塊兒有什么好玩的?我們這邊在玩牌,薛昔你要過來嗎?” 薛昔扭頭看了那人一眼,道:“你們玩吧,不換位置?!?/br> 那男生看了脫了外套摘掉圍巾后露出瑩白耳垂的周憶之一眼,悻悻然地轉回身子去繼續玩牌。 薛昔握著書,重新坐下來。 周憶之朝他看了眼,敏銳地覺得他似乎有點不太高興,周憶之彎起嘴角,肩膀朝他靠過去:“哥,你真不和別人換位置嗎?” 薛昔捏著書,拿得穩穩地:“不換?!?/br> 周憶之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眨巴一下眼睛:“為什么?” 薛昔頓了下,說:“明知故問?!?/br> 周憶之眸子里的笑意快要溢出來,嘴角笑意快要遮不住。 她身子往下滑,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和耳機,插好耳機后,隨便劃出來一首歌單,將其中一只白色耳機遞給薛昔。 薛昔看了她一眼,剛要接過去,她就抬手塞到他的左耳里。 輕柔的音樂瞬間流淌出來,伴隨著鼓點,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在心跳上。 這是上一世周憶之從來沒有和薛昔一起做過的事情。 他們沒有一起做過的事情太多了。 這一世像是來填補遺憾的一般。周憶之實在太感激能夠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她蓋著羽絨服,抱著薛昔的胳膊,歪倒在椅背和他身上,閉上眼睛,小聲說:“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br> 薛昔抬手將她腦袋抬了抬,讓她靠得更舒服點:“嗯,睡吧?!?/br> 周憶之就這么睡過去了,只覺得周遭雖然嘈雜,車子雖然有些顛簸,可蓋著羽絨服的身體暖融融的。 前面兩人實在太吵,薛昔拉了拉兩人的領子,抬手對他們“噓”了一下,兩人立刻安靜了點。 薛昔抬眼看了眼外面的天光和晨霧,將周憶之左側的車窗窗簾輕輕拉上了。 陽光被遮住,只剩下一點余溫,折射進來落在周憶之的眼睫上。 袁枚玩了會兒手游,扭著脖子朝后面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薛昔微微側著頭,視線落在周憶之的睡顏上,他手里拿著書,但他好像一頁未翻。 袁枚忽然覺得兩個人的關系怪怪的,但是說哪里怪,卻又說不出來??傊?,不太像是兄妹關系。 但她隨即想起來,周憶之好像也根本沒說過兩人有兄妹關系啊。 炙熱 大巴車在景區山下停下來。 周憶之身體猛然前傾, 前額被薛昔用手抵了一下,薛昔在她耳邊道:“到了,還困嗎?” “這就到了?”周憶之剛醒, 還有些含糊。 她摘下耳機,從車窗朝外看去。 霧氣在車窗上凝結了一層白霧,她伸手擦了擦。 整座山壓滿了大雪,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凍中竟顯出幾分圣潔干凈的意味。 車上的同學紛紛沸騰,拎起行李就躥下了車, 打算徒步沿著積了雪的臺階走去酒店。 帶隊的老師拿著大喇叭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但話還沒說完, 最先跑下車的學生已經跑出去幾十米遠了。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腳印。帶隊老師無奈地搖搖頭。 周憶之纏著手里的耳機線, 瞧著車上的人挨個擠下去, 全都生龍活虎的樣子, 哀嘆一聲:“不是說得在路上開兩個多小時嗎,我怎么感覺才睡了五分鐘就到了?” 薛昔側身讓后排的人過去,正伸手去拿包, 聞言, 輕笑道:“我提前問過了, 車子待會兒要從另一條路開上山上的酒店去的, 你不想爬山的話,可以繼續待在車子里休息一下,十幾分鐘后等司機回來,和車子一塊兒上去?!?/br> 周憶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道:“行, 正好偷會兒懶?!?/br> 薛昔將包又放了回去,只拿出保溫杯, 倒了一杯,遞給她:“渴了嗎?喝點兒水?!?/br> 周憶之捶了捶發酸的膝蓋,搖頭道:“不喝了,我怕待會兒要去洗手間?!?/br> 薛昔點點頭,又將保溫杯里的熱水倒在空的礦泉水瓶里,熱氣敞上來,看起來很暖和,他遞給周憶之:“那暖暖手,車子上暖氣關了,把外套也穿上,別凍著,我下去和司機還有帶隊老師說一聲,問一下車子從哪條路上山?!?/br> 周憶之看了他一眼,雙手接過瓶子,掌心里傳來溫熱。 白霧沖著臉頰和眼瞼,濕漉漉的,讓人精神不少。 她腦中閃過兩個字:人/妻。 薛昔站起來穿外套,頭頂觸及車頂不得不微微低頭,一低頭就看見周憶之望著他,眼底帶著莫名其妙的笑容,他不由得不解:“怎么了?” “沒什么?!敝軕浿套⌒?,連忙住腦。 她道:“只是很后悔,覺得哥哥你很體貼,不知道上輩子我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br> 這還是周憶之第一次說后悔,不是愧疚,而是后悔,仿佛上一世只是錯過的一個夏天而已。夏去冬來,不曾動心的動心了,失去的都回來了。 薛昔回了句“胡說什么”,嘴角已經不自覺地上揚,等察覺到時,他咳了一聲,迅速壓了壓嘴角,伸手揉了下周憶之的腦袋:“你在車子上等會兒我?!?/br> “嗯,大家好像都走了?!敝軕浿ゎ^朝車外看了眼,除了還有七八個學生和帶隊老師在車子下面商量事情之外,其他同學已經興奮地沖上了山。車上就開著一盞小燈,后座大部分窗簾拉著,有些昏暗,朦朧的霧氣和光線從車窗折射進來。 她拽住薛昔的手:“等下?!?/br> 薛昔以為是自己落下了什么,俯身在座椅上探了下,問:“怎么,掉了什么嗎?” 可猝不及防的,周憶之一只手扶著椅背,微微直起身,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薛昔:“……” 周憶之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抱著保溫杯和水杯打瞌睡:“好了,去吧?!?/br> 薛昔下車去了,心跳得有些不正常,他朝著不遠處的帶隊老師走去,等帶隊老師叫了一聲他名字時,他才回過神來。他呵出一口白霧,大步走過去,眼里已經不知不覺染上了一些笑意。 薛昔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