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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昔:…… 有這么喜歡這個男孩子嗎? 很少見到她這樣高興了。 薛昔垂眸看著自己端著的熱茶,輕輕地抿著唇,沉默不語。 他下了樓,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周憶之幾乎能夠確認哥哥喜歡自己,心潮澎湃,心臟砰砰直跳,但她轉過身去往別墅走,卻見哥哥立在廚房水池前洗杯子。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因為廚房沒什么光,所以顯得有些晦暗不清,但神情似乎透著一股nongnong的低郁的氣息。 哥哥孤零零的洗著杯子,看起來像是有點難過。 試探 薛昔將幾只杯子里的果汁倒在垃圾桶, 擰開水龍頭。果汁殘渣隨著純凈水在杯子底部打了個轉兒。他捏著杯子的修長手指將杯子翻倒過去,杯子挨個被沖洗干凈。 薛昔手中動作不停,將洗好的杯子挨個列在旁邊, 杯子口輕輕碰在大理石臺上,發出清脆的磕聲。 很快他聽到周憶之的腳步聲走到了廚房門口。 薛昔斂了斂神,抬頭朝她看了眼,問:“人送走了?” “對,他家有點遠,我讓何叔幫忙送他回去?!?/br> 周憶之抱著手臂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 嘴角上揚, 不知道剛剛到底和林嘉宇說了什么, 居然這么高興, 臉頰甚至有點紅, 仿佛有點害羞。 薛昔手指情不自禁攥緊了杯子, 自來水沖在手背上,但他沒什么知覺。 他感到難以言喻的焦灼,仿佛心底有一只蟲蟻在胡亂啃噬一般, 但是又找不出煩躁來源。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小姑娘般害羞的神情。 她之前對叢游時也沒有到這個地步。 現在這個林嘉宇, 有那么好嗎? 薛昔感覺到手中的杯子沖洗時間過長, 才堪堪回過神來, 從周憶之臉上移開視線,匆匆將杯子上的水擦干,放在一邊。 他摁出一團泡沫洗手液,洗著手, 神情自然地問:“他下個周末還來家里補習嗎?” 周憶之想笑, 竭力憋住,高興地道:“當然來啊, 今天他有事提前走了,但是補習班老師交代我們完成的小組作業我們還沒完成呢,估計接下來好幾周,他都會來?!?/br> 哥哥的手指頓了頓,又強裝無所謂地繼續洗手,問:“那不是到寒假之前,都要經常見到他了嗎?” “對呀?!敝軕浿畼返溃骸鞍?,我知道了,哥哥你是不是嫌我和他在房間里看電影太吵了?” 薛昔擦干凈手,坦然道:“不會?!?/br> 周憶之心說,你臉上的表情分明不是那么回事,你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恨不得把林嘉宇從房間里揪出來扔下樓去一樣。 薛昔見周憶之神采飛揚,他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接下來每個周末周憶之會和那小子待在一塊兒干什么,但越是克制,越是被難以形容的苦澀的占有欲給糾纏著。 這一瞬間薛昔看見周憶之臉上的笑容,甚至心中卑劣地想,大多數初戀并不能走到最后,即便她現在很喜歡那小子,但是或許只是小姑娘的心血來潮,過陣子沖動也許就沒了。 半晌,薛昔抑了抑心頭的燥意,道:“好了,別靠在門口,你去沙發坐吧?!?/br> 他走到冰箱處,幫何姨把冰箱里無用的過期的東西收拾出來,拿出來幾瓶快要壞掉的酸奶,抽出一個垃圾袋,將酸奶全都放進去。 周憶之卻賴著不走,看著他,眸子亮晶晶的,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話說哥哥,我還沒初吻過呢,不知道親親是什么感覺?!?/br> 薛昔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口濁氣,聽見她這話,差點沒急火攻心,手中動作猛然頓住,扭頭去看她。 “干什么?哥,你瞪我干什么?!”周憶之忍笑忍得快瘋了。 快瘋了的是薛昔。 她忽然提起接吻干什么? 才和林嘉宇認識多久,就已經想到這一步了嗎? 她臉頰那么紅,到底腦袋里都在想什么? 薛昔語氣少見地帶上了幾分嚴厲:“成年之前不要隨便和男生有肢體接觸,喜歡歸喜歡,但是更重要的是要保護好自己?!?/br> 周憶之扒拉著門框,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彎了腰,她樂得不行,一本正經地駁斥道:“為什么,親親一下而已,又不更進一步干別的,怎么就是沒保護好自己呢,又不會少塊rou?!?/br> 她還想更進一步干別的? 薛昔臉色都黑了,吸了口氣冷靜了下,才努力鎮定幾分。 他以不會讓她排斥的勸誡口吻道:“高中不行,等上了大學再說吧?!?/br> “唉,那怎么辦,其實我挺想早戀的?!敝軕浿挠膰@了口氣。 薛昔血液快要竄到頭頂,聽到她這些話,理智的弦已然快要繃不住了。 他完全無法想象她去和別人親吻的模樣。 早知道一開始便勸住她不要讓她去補習。 薛昔即便想要努力放松下來,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對她循循善誘,但他腦子里嗡嗡響,全是一些讓人妒忌到發瘋的畫面,于是他只能繃著臉不說話。 他拉開冰箱里的果盒,繼續往外收拾壞掉的水果。 “誒,你怎么不理我了哥哥?”周憶之走過去戳了戳他后背,快笑出來,用委屈的聲音說:“我就是想試試接吻的滋味,你沒必要那么生氣吧,我爸估計都不會管我早戀?!?/br> 薛昔生硬地道:“我沒生氣,我只是希望你保護好自己?!?/br> 頓了頓,他緩和了語氣道:“有些事情不用著急,等長大了再去嘗試也一樣?!?/br> “你明明就生氣了?!敝軕浿眯Φ貑枺骸拔揖秃闷媪?,哥,我就只是問問接吻是什么滋味,你這么生氣干什么?” 薛昔:“……” 高大的少年蹲在那里,收拾冰箱第二層冷凍柜的東西,一聲不吭,好看的下頜線緊繃,看起來像是郁悶得要氣死了。 他緊抿著唇,不吭聲。 周憶之在他身邊蹲下來,側著頭看著他,冰箱里寒意立刻撲面而來。 “你只穿著睡衣,別在這里,冷?!毖ξ籼嫠龘趿艘幌潞?,將她往身后拽了一點,繼續收拾冰箱。 周憶之望著他攥緊握住冰箱門框的手指,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