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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來,她眼角掛著嗆出來的淚水,臉上全是手指沾上去的濕漉漉的面粉,她對薛昔道:“哥,你做你自己的,別管我,你該干嘛干嘛,不要幫我?!?/br> 她朝著工作臺繼續走過去,薛昔走到她身邊,看了眼天色,道:“但是你自己做的話,恐怕做完天都黑了?!?/br> “黑就黑了吧,今天又沒有什么事?!敝軕浿眉绨驍D開薛昔,又對他說了一遍:“我自己來,你別幫我?!?/br> 薛昔不禁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奇怪她為什么非得執著于親手做出一個完整的蛋糕來。不過見她這么專注于做這件事情,他也就往旁邊挪了一步,把容易嗆到她的干面粉移了個位置。 薛昔說得沒錯,等周憶之完整地做完一個蛋糕,天真的已經黑了。 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而且令周憶之慚愧的是,這個蛋糕做得還不怎么樣,從烤箱里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歪歪扭扭的了,仿佛被人踹了一腳的比薩斜塔,等到她顫顫巍巍地將奶油擠上去之后,這個斜塔上又沒精打采地軟趴趴著幾朵看不出來形狀的花,大大小小根本分布均勻,看起來就像是什么大餅。 周憶之自己都不忍直視,盯著自己做出來的蛋糕,有種重頭再來的沖動。 她忍不住朝著哥哥看了眼,他比她后開始動工,但是幾乎也快完成了。 他垂著漆黑的眸。 修長的指骨攥著擠奶油的倒三角,沿著蛋糕的邊緣,擠出一朵又一朵好看的花來。最外面一圈是夕陽般的橙黃色,到了里面,點綴上一些雕琢好的巧克力,看起來和蛋糕店貨架上擺著的蛋糕沒什么區別。 做完之后,薛昔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然后側過頭去看周憶之。 視線落到了她面前的蛋糕上。 薛昔:…… 周憶之:…… 周憶之臉色登時就漲紅了,雙手往自己的蛋糕上一蓋,兇巴巴地道:“不準看!” 薛昔扭開頭,但眼里一些忍俊不禁的笑意還是遮掩不住,他低低道:“不看?!?/br> 周憶之一面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但一面又忍不住悄悄打量著哥哥做好的蛋糕,算上上一次,他也才第二次來,但怎么就做出了能上展架上的蛋糕呢?她問:“你以前做過蛋糕嗎?” 薛昔來到周家之后,無論是管家還是周憶之,都極少過問他的舊事。這還是周憶之第一次提前。 薛昔走到水龍頭旁,打開水龍頭將手上沾到的奶油沖洗了一下,又擠出一點洗手液,繼續洗手。 周憶之的注意力就情不自禁落到他修長的手指上了。 似乎是沉默了許久,薛昔才看了周憶之一眼,神色坦然道:“嗯,去年寒假的時候在蛋糕店打過工,寒假天氣冷,這種蛋糕能放三四天,比較暢銷,所以打工的時候,一天的單子量挺多的?!?/br> 所以他才能這樣熟練,短短時間內擠出完美的蛋糕花朵。 周憶之抬頭看他,高大的少年神色平靜,但周憶之心里卻沒由來地一酸。上一世她根本沒問,是因為不在乎,這一世剛剛和他重逢,直到現在才問,是因為她不太敢提及,怕傷害到他少年人的自尊心。 現在想來,雖然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這三年里,家破人亡之后,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只是他從來不說這些,看起來就像是那些根本微不足道,他一只手就能干翻,于是知道他家中變故的人,就算知道他艱難,卻也不會對他產生憐憫或者同情。 他可能也根本不想要從別人的臉上看到這些。 上一世自己可能就是壓在哥哥的命運上的最重的一根稻草。 幸好現在自己回來了。 周憶之按捺住鼻腔中的微酸,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薛昔:“你覺得我這個蛋糕能看嗎,收到禮物的人會不會不高興?” 薛昔看向她面前的那個蛋糕,的確東倒西歪,不太好看,甚至從烤箱里拿出來后,破了一小塊,但是她手指上還沾著面粉,纖細十指還被自來水凍得通紅。 他走過去把水龍頭擰向右邊,等水放熱了之后,才握起周憶之的手,到水龍頭下沖洗了一番,他抹了點洗手液在她手背上,示意她將手洗一洗。 “不會的?!毖ξ艨粗軕浿?,開口道:“收到你蛋糕的朋友肯定會很開心?!?/br> 他妒忌還來不及,那人又怎么敢嫌棄她做的蛋糕? 周憶之聽他這么說,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微微勾了勾唇,認真洗著手。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她拉著他來做蛋糕,難道他還不明白是做給他的嗎? “收到蛋糕的朋友”,他居然這么稱呼他自己,真是微妙地讓人臉紅。 他還裝作不知道,要幫自己做蛋糕。 幸好自己堅持下來了,一整個蛋糕從頭到尾都是自己親手做的。 周憶之喜滋滋地這么想著,洗完手后,讓蛋糕店的小jiejie幫自己把蛋糕包裝了起來。 薛昔的那個做得很漂亮,她也包裝了起來,一并帶回家。 * 兩人拎著新鮮出爐的蛋糕,回到車上,周憶之坐上了車就開始不說話,神秘兮兮地發短信,她問何姨有沒有準備好自己讓她準備的,何姨打字慢,過了會兒才發來一條短信:已經好了,小姐。 周憶之有些激動起來,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裝作淡定地看著外面的夜景。 但過了會兒,她又忍不住用余光朝著哥哥看了眼。 她覺得自己發短信這么明顯,哥哥應該猜到了自己在幫她準備生日驚喜,此時他應該在努力讓表情平靜、裝作不知道才對。 但萬萬沒想到,身邊的少年抱著書包,眼睛輕輕閉著,好像是因為有些累了,睡了過去。 周憶之:…… ? 怎么回事?他不激動嗎?這怎么還睡得著?! 但周憶之也沒忍心打擾他,而是笑瞇瞇地朝他看了會兒,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霓虹燈光閃耀在他英俊的臉上,在他挺拔的鼻梁和顏色偏淺的薄唇上落下一道道色彩來,偶爾還會飛過幾道陰影,讓他的俊臉半明半暗。 周憶之忍不住抬起手,百無聊賴地在他臉上落下自己手的影子來。 但很快,車子就在別墅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薛昔睜開了眼睛,朝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