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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將多余的精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了。她看著手機收件箱里的一大堆消息,只想盡快解決此事。 因此這天放學后,看著被自己拉黑的叢游用別人的手機發來的短信,她回了一個好。 她也沒瞞著薛昔,最后一節課下課之后,走到薛昔面前,和他說了這件事:“我放學后有點事,哥哥你自己先回家,我和李叔說了,車子就在學校外?!?/br> 下課鈴已經響了,少年正立在座位上,將課本和作業往書包里放,其中夾雜著還有一些資料,周憶之忍不住朝著哥哥最近正在看的那些厚厚的資料瞅了眼,資料上一片看不懂的名詞,她上一世沒有在意過,但是難不成高中時哥哥就已經開始研究起醫學上的內容了嗎? 聞言,薛昔收拾書包的手微微一頓,剛要問什么事,但周憶之已經十分乖巧地自己解釋了。 周圍還有很多班上的同學沒有走,她手指扣在哥哥的桌子上,微微向前俯身,小聲道:“這幾天叢游一直沒死心,纏著我吃飯,我就答應了……” 本來想說后半句的,但周憶之卻停了下來,觀察著哥哥的表情。 薛昔微微垂眸,漆黑視線落在周憶之臉上定了半晌,像是想說什么,薄唇動了動。 周憶之期待地看著他。 卻見哥哥沉默半晌,又繼續收拾起了書包,他手指將書包拉鏈拉上時,指骨無意識地有些用力。 隨后他將書包扔到一邊肩膀上,對周憶之點了點頭,輕輕地道:“不要回來太晚了,讓李叔等你,我乘公交車回去就好?!?/br> 周憶之:…… 就這?!哥哥你要說的就這? 周憶之心中郁卒不已,少年時期的哥哥是真的不開竅,聽見自己和叢游出去吃飯,難道一點醋都不會吃嗎?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喜歡自己?周憶之咬著牙站在原地,不禁試圖去回想上一世的一些蛛絲馬跡…… 是大學時期給自己送痛經藥的那次?還是那年冬天自己心不甘情不愿地和他一塊兒在院子里埋雪人的那次?思來想去,周憶之都完全回憶不起來上一世哥哥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如果能夠回憶起來的話,直接將讓他動心的那一瞬間重演就好了,可問題偏偏就在于,上一世她對哥哥實在太不關注了…… 周憶之原本打算說出口的“我是去和叢游說清楚我不喜歡他”忽然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對著哥哥說出口了――哥哥還不喜歡自己,對自己還只是像對待meimei一樣,說不說也沒什么所謂了。說了反而還顯得很刻意。 這倒不是她能不能主動對哥哥告白的問題,而是在這一世的哥哥的眼中,自己還僅僅只是一個故人世交家的meimei,雖然親切,但是目前毫無心動的感覺。 她了解哥哥的性格,雖然看起來溫和,但其實有些疏離。上一世大學里哥哥經常來找自己,而自己拒之不見。哥哥長得那么帥,又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很難有女生不心動,于是周憶之同寢的那個女生表白了。 周憶之那天親眼見到一向溫和的哥哥有多冷淡。 現在也是一樣,如果一旦將自己的心思捅破給他,他又不喜歡自己,以后待在周家,該有多尷尬。 周憶之努力掩飾自己的郁悶,對哥哥道:“好,我吃完飯就回家了?!?/br> 薛昔看著她,點了點頭,心底卻無意識地翻騰起幾分躁意。 * 傍晚時分,天色暗得很快,放學后的學校充滿了青春活力,喧鬧一片。薛昔拎著書包走出學校大門,他長腿一向大步流星,此時卻走得有幾分慢,他擰著眉,朝著學校外的飯店一條街看了眼。 班上的班長見他朝著公交車站走去,三步并作兩步朝他追過去,問:“薛昔,今天沒和周憶之一道回家嗎?咱倆順路,要不一塊兒,剛好可以聊聊冬季運動會的事情,班上的籃球隊――” 話還沒說完,薛昔褲兜里的手機震動一下,薛昔對班長說了聲“抱歉”,從褲兜里摸出手機來。 發件人的號碼他沒有存,不過看內容也知道是誰了。 “哥!求救!之之肯和我吃飯了,你知道她喜歡吃的都有什么嗎,我得點些她愛吃的??!不然她對我印象更糟糕了!――叢游?!?/br> 叢游這小子自來熟,包括他在內學校的人都把薛昔當成周憶之的遠房哥哥了,他竟然還真的抱著拉攏討好薛昔的想法,一口一個“哥”,找薛昔打聽周憶之的喜好。 薛昔蹙眉盯著手機屏幕。 班長莫名覺得身邊的人有些低氣壓。薛昔一向待人溫和,但此時一張俊臉上面無表情而又顯得心煩意亂,他忽然一聲不吭將手機丟回了褲兜,拎著書包朝著飯店那條街走去。 班長還想說點什么,但薛昔走得很快,背影透著一股子惱火,很快就消失掉了。 薛昔沒去公交車站,沒回家,而是忍不住朝著周憶之和叢游吃飯的那條街走去。 走到了街上,他在一處書店門口停下來。 少年個高腿長,穿著校服氣質出眾,書店老板忍不住招呼他:“進來瞧瞧呀?!?/br> “抱歉,我等人,可以讓我在這里等一會兒嗎?”薛昔回過頭道了句。 書店老板忙道:“你隨意!”眼看著這男生在他店門口站了一會兒,那邊就有好幾個從學校里出來的小姑娘看過來了,書店老板喜不自勝。 薛昔不在說話,將書包扔在一邊的椅子上,低下頭去飛快發短信。 “在哪兒?” 叢游回復:“川菜館啊,之之喜歡吃辣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什么忌口,哥你快點,我們快點菜了?!?/br> 川菜館,薛昔擰著眉看去,發現這條街上就只有一家川菜館,應該是那里沒錯了。他腳步不由主地朝著那邊走,但邁出兩步,卻又頓住。他攥緊了手機,有些心煩意亂地重新回到書店門口,看了眼外面昏沉沉的天,他垂著頭看手機,叫人看不清神情,只是晦暗不清。 個子高挑頎長的少年立在這里,身影透著一股nongnong的無處發泄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混亂情緒。 他能以什么立場干擾她的初戀?一個世交家哥哥的立場,一個寄人籬下的窮人的立場?還是一個明知道漂亮的玻璃珠高不可攀卻仍然想要攥在手里的貪婪少年的立場?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已經不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