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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中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跟蹤我們?” 慕息澤點點頭道:“那時候,我身上靡骨粉的后效未消,若是有武功高強之人暗暗跟蹤,我確實是無法察覺的?!?/br> “即使靡骨粉后效未消,可以你的功力,一般人也必然會暴露行蹤,”寧瀾喃喃道:“慕正凜身邊仿佛沒有這樣的人,這個人不僅要內力深厚,還得極善追蹤和隱匿自己的行蹤……” 寧瀾未完話便默了聲,望向慕息澤,對面之人點了點頭,兩人心中都已經了然。 最符合這樣條件的人,除了玄鏡山莊的暗衛還能有什么人? 慕息澤與玄鏡山莊結仇已經不是一兩日,而玄鏡山莊要對付慕息澤,自然不能直接出手。畢竟慕息澤是北翟國的睿王,而玄鏡山莊乃是南召國的一名門,若是直接出手,必然容易挑起兩國紛爭,這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 只可惜cao刀的人雖聰明,但是這把刀太鈍了。 “如果真的是付易安,那事情就復雜了,”寧瀾微微嘆息,眉間微凝:“付易安身為南召國國師,位高權重不說,此人心智實在不一般。若他真的與慕正凜合作,于我們太不利了?!?/br> “恐怕慕正凜還入不了他的眼,”慕息澤話里很冷,指甲重重刻在桌上,“付,易,安。不管他要什么,我不會輕易讓他如意?!?/br> 寧瀾看著慕息澤似是微微激動,便道:“其實付易安本身也與你無多大過節。那時他還小,千鬼匣之事,他也未參與。你與他師傅也是兩清,他還這樣掣肘你真是令人難解?!?/br> “切,有什么難解的?”慕息澤不屑道:“必然是他那個冥頑不靈的師傅留給他的命令。否則南召國近來事多,他哪有心力來針對我……” “怎么了?”寧瀾見慕息澤突然頓住,他眼里似乎還釀了一絲隱憂。 “無事?!?/br> 慕息澤的腦里忽然閃過一些什么——那貴重的冰徹扇,那扇上之畫,還有除夕那日夏念為付易安正聲的說辭。 他隨即又搖搖頭,自嘲一笑。近日果然是太累了,他竟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二月中旬,南召帝都,鏵陵城,初春之景已經榮榮。 本來就是冬天極短的地方,這春日來得異???。春草生,春枝長,河岸邊綠草茵茵,柳枝隨和煦春風溫和搖擺,一片春意嫻靜,美好從容的景致。 只是,歲月靜好之事從來只在宮墻外,宮墻內,多是紛爭和緊張。 南召國皇宮內,皇帝章銘與一眾大臣正在商議國事。一青衣男子位于左側主位,眉目溫和,舉止謙遜,卻未像其余大臣那樣頻頻上言,皇帝章銘卻時不時轉頭以目光詢問那人的意見,可見男子地位非同一般。 “南召既有國師,何須君上”,這一說雖然是流傳的夸張了些,但也可見并非空xue來風。 此間眾大臣一直討論的便是南召國與北翟國邊境,也就是梵嶺附近之亂的問題。而爭論的人無非也就是兩方,平瑞王章灼,還有國師付易安。 平瑞王章灼是章銘的親弟弟,現下已被封為一州之親王,封號平瑞,在朝中也是頗有威望之人。早些年威望更盛,只是自付易安來這朝堂后,他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 章灼上前道:“皇兄,北翟國現下連小兵都敢在邊界地區不顧章法,尋釁滋事,難保以后不會做出些什么事,我們不可再無為,必要以鐵腕回敬?!?/br> 章銘抬了抬手又放下,以示安撫,又將頭轉向青衣男子問道:“北翟國與我國邊界紛爭由來已久,如此這邊又眾說紛紜,不知國師有何想法?” 付易安只點了點頭,溫和一笑,看向底下大臣道:“各位大人所言皆有理。不過我以為此時若我方當真出兵,卻是有些師出無名,兵心不聚,畢竟邊境紛爭我南召底下士兵也參與其中,北翟梵嶺主將卻未有任何表示,恐怕無法一擊必中。不妨先做準備,若北翟邊界士兵當真有一日按捺不住,我們再一舉威懾,豈不更好?” 章銘還未置一詞,平瑞王卻是有些不悅。他早已不滿自己皇兄軟弱無能,長期受付易安擺布。 “國師此法雖是謹慎,可是一位忍讓,北翟國邊界守兵挑釁,豈不是顯得我們被動?”平瑞王見付易安面上仍是淡然,又道:“再說梵嶺之地本來是北翟國睿王慕息澤管轄,近年他雖安排得力屬下,到底還是欠缺些火候,此刻難道不是我們大好時機?” 付易安深深看了平瑞王一眼,微微皺眉道:“平瑞王以為我們現下主動出擊必能勝嗎?邊界之地北翟國因地勢高本就有防守優勢,雖是初春,可北翟西北梵嶺仍是寒冷,我南召士兵不及北翟士兵那般慣于嚴寒也是事實。我方主動出兵,萬一落敗便只能接受北翟修訂之條約。再者,平瑞王以為,我們現在要派誰人出兵合適?” 付易安幾句話雖說的溫和又不徐不慢,卻句句讓章灼難以反駁。尤其是付易安最后一問,章灼知道是針對自己而說,五年前,他曾于銜木溪對戰慕息澤,然,落敗。 章灼微微抬首,似是克制著什么一般,臉上掛著假笑道:“國師句句在理,是我考慮不周?!?/br> 眾大臣本就無人敢反駁付易安的話,此時見平瑞王也低頭,更是無人敢上前再說主戰之語。章銘一看也懂了底下這些人的心思,自己也早已習慣付易安這一呼百應的場面,便也只擺擺手,末了說一句:“無事今日便先退下吧?!?/br> 付易安回到國師府時,一身著粉色云煙裙的女子便早已在門口等候著了。一看付易安的馬車到了,女子眉間展露出笑容迎上前。 付易安卻很是漠然冷淡,未理會那女子,徑直走了過去。女子木木站住,緊握雙拳,眉間緊蹙,緊咬嘴唇,眼里掛了些淚。 “國師……”荇蕪喃喃叫出聲,付易安早已走遠。 她呆呆站在門前,看著今年早放的流蘇花。想起付易安從前常說,流蘇花是給南召無冬景的補償,只因流蘇花開時,如瀑布般的白色花朵滿枝而香溢,如冬日冰雪,銀裝素裹,卻比冰雪多了幾分香氣與溫暖。 付易安從未如此冷漠過。他往日里還會在園中多停留一會兒,賞賞花,畢竟這里多數的花草,都是他親手所值??扇缃?,只要自己在的地方付易安都不愿意多作停留。 她不明白,就因為一個夏念,素日里那般溫和近人的師兄,現在竟然對自己這般淡漠? 回想,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