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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那我明日再來問你為什么?!?/br> “公主不必問了,”他坦然地望向她,俊朗眉目無波無瀾,瞳中一片清明:“我不回答只是因為聽不懂?!?/br> 夏念怔怔凝眉看著對面安然自若的人,她抿抿唇惘然道:“原來是聽不懂嗎,我明白了,是我……想多了?!?/br> 果然如此,夏念心里又是隱隱幾分痛意,絲絲繞繞,盤踞心尖,這樣的痛意總是和眼前這個人有關。她現在埋怨自己動不動就因為慕息澤而失態的樣子,便笑笑頷首:“那我問完了,沒事了。你好好照顧我的樹,我不多留了?!?/br> 自己問了多么愚蠢的問題,要謀算到那種程度,怎么可能,而他又怎會幫自己?這樣荒唐而不可思議的想法,早就不應該在腦中了。 失望悲戚齊聚心頭,心中壓抑的痛楚再難忍住,她很怕那日在夏謹面前那一幕重演。夏念倉皇起身,不顧慕息澤看著她微微驚訝的神色,不言一句,幾乎是逃著闖出了門。 “公主沒事吧,公主臉色怎么這般難看?” 銀葵見夏念臉色分外蒼白,就連嘴唇也微微泛白,扶著她很是緊張??上哪顓s似沒聽到般,徑直走到了銀杏林,本來一直無神不語的她卻突然猛地緊張一甩手。 “銀葵,壞了!”。 “公主,怎么了,您別嚇我呀!”銀葵慌亂而迷惑,她看著夏念雙眼睜大,臉上愈加慘白,似乎非常焦灼緊張。 “你在這兒等著,我得回問錦樓一趟?!毕哪罴鼻修D身,原路跑回去,只留下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銀葵。 守著問錦樓的士兵看到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公主,正要行禮,卻被夏念一聲“讓開”嚇住,皆呆呆站在原地。 夏念飛奔到樓上,一把重重推開慕息澤房門,卻見慕息澤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喝著茶,她這才稍微放心些。 “公主為何又回來?”慕息澤看著站在門邊頭發微亂,氣喘吁吁的人,微微蹙眉,露了惑色。 “慕息澤,我…我是來…來告訴你,那個紫玨樹的果子…它有毒,”夏念扶了扶門站定,“你不要,不小心吃了?!?/br> 慕息澤放下手中茶盞,定定看著夏念。此刻她手扶著門框,花容失色。 他眉頭漸漸舒展,微微張了張嘴,只覺得眼前人甚是……可笑??墒撬男念^卻那般狠狠地跳動著,似乎是為了眼前這個傻到癡笨的女子:“我怎么會那么笨,公主竟然覺得的我會吃那野果子嗎?” “也是,是我又想多了?!毕哪顚擂温柫寺柤?,在心里自嘲一番,那本是北翟之物,說不定他早就知道有毒,自己實在是多此一舉:“那好,我走了?!?/br> “多謝?!?/br> 夏念才踏出門,背后傳來慕息澤的聲音。自己本想就這樣走,可是腳步卻又不自覺縮回來。 她看到他剛剛放下茶盞,動作優雅清閑。夏念細細一聞,屋子里縈繞的茶香中還有絲絲清甜的桂香。 “這是那日我帶來的茶?” “嗯?!?/br> 夏念想要開口,卻又生生將心中那那句“味道如何”咽了回去,他的評價向來不是很中聽。 他無事,她便走了,心也安了,安的如此快。 從問錦樓到毓秀閣的路仿佛沒有那么長過。 夏念走過灰黑色的荒地,走過已經光禿的銀杏林,腳下的銀杏葉沙沙,似是訴說著萬千不滿,繼而再走到通往毓秀閣的巷子。 只是早上的一個時辰而已,自己卻仿佛歷經大喜大悲??勺罱K,到底哪里有喜? 潯月山,沒有慕息澤的幫助,自己根本無望能上去??伤麉s如這秋日的風一般,時而寒涼,時而輕淡,琢磨不透。夏念想起他眼底的戲謔與漠然,連屋里那馥郁甘甜的桂香也蓋不住那滿屋的清冷。 “公主,你看前面?!便y葵出言提醒。 夏念這才茫然望向前面,巷子的中間時毓秀閣宮門,而宮門口,此刻站著兩人。 男子一身淺色青衣,巷中秋風穿過,青衣飄然,更顯出塵之姿。身后女子著煙藍色長裙,端莊立于男子之后。這情景,就如那日丹桂居初見一般。 是付易安和荇蕪。 付易安面上仍是往日那溫溫的微笑,眉眼里是清透的溫和,只是卻在看到夏念來的方向一剎那,微微皺了一下眉。那個方向,是問錦樓,而問錦樓里的住的是誰他是知道的。只不過待夏念走近自己跟前,他眉間早已舒展,似從來便是如此坦然。 “國師,你這么早來是有什么事嗎?” “公主,也是很早的,”付易安看著夏念,她的臉色并不好,臉上極力堆起的笑意也顯得勉強,可是真的不能再等了。他終于掏出放在袖中的扇子,笑言:“我來東琴已久,今日便要離去。這把扇子,雖不名貴,但還請公主收下,當做贈禮便好?!?/br> 夏念微驚接過扇子,展開細細看:扇骨是玲瓏透徹的白玉,摸上去有絲絲涼意,扇面是不俗的雪白色絹帛。而最驚艷的,是那扇面上的畫——女子站在桂樹下,手握桂花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不是當日初見之景? “國師,這扇子,看著似是十分貴重?”夏念徐徐將扇子收攏,扇骨之玉一看便知不俗,扇面光滑若絲,而付易安將那日初見之景入畫,她心中似有汩汩溫泉流淌。 “公主可還喜歡?” “嗯,很喜歡,”夏念抬頭,眼里欣喜不乏感動:“國師今日便要走,怎么走的這么急?” “出來已久,總是要回去的。還望公主保重?!备兑装采裆行┠?。 “想不到竟這樣快,”夏念喃喃,要走的人竟這樣多,唯有自己不能走,忽地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國師等等,我回屋拿一件東西?!?/br> 付易安看著夏念往自己宮里跑去,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一會兒,只見她又匆匆跑出來。 “國師,這個素色的桂花香袋是我繡的,現在送給您。只不過手藝差了一些,里面是一些干桂花。桂花茶會喝完,這個倒是同折扇一般能放很久,我覺得……”夏念還沒說完話,抬頭卻看到付易安臉上從未有過的驚訝神色,他身后一言不發的荇蕪此刻蛾眉緊蹙,張了張口卻未說話。 銀葵輕輕拉了拉夏念袖口,夏念拿著香袋的手微微往回縮了縮。 這是怎么了,是這香袋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