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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賢點了點頭,他至今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余賢才合適,跟著喊老祖宗吧余賢跟君宵都跳腳,喊師父吧他自己心里總覺得別扭,猶豫了片刻,他還是選擇折中道了句:“老爺子你回來了?!闭f完看了眼林桀,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解釋。余賢一聽他這么稱呼,又是一臉蛋疼的表情。一臉恍惚的白子旭接連聽到他們幾個人出聲,這才回神一般,沖余賢道:“余老爺子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余賢擺了擺手:“我都多少年不吃東西了,你們吃吧。君宵那小子還沒回來?”“沒呢,你們沒在一起?”白柯問。“沒?!庇噘t搖了搖頭,“我去探查望天崖了,他去你說的勞什子桃花塢那一帶轉悠了,說是順帶看看周邊有沒有什么情況,畢竟恒天門這次居心叵測,哪個倒霉蛋被盯上都得遭殃,能解圍便幫著解個圍?!?/br>他說著便在一旁倚著花生米坐下,把那巨獸的皮毛當成天然靠墊,也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玉壺,喝了一口咂了砸嘴,沖白子旭揚了揚玉壺:“這酒可難得,來一口么?”白子旭擺了擺手:“不了不了,我不勝酒力,一杯倒?!?/br>余賢聽了愣了一下,收回酒壺笑道:“你怎么也這么不禁灌,跟那悶蛋一樣沒口福,嘖嘖?!闭f完他便自顧自地小酌起來,只是邊喝邊時不時瞄一眼白子旭。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一直待在一塊兒的緣故,余賢對白子旭身上的魂氣變化并不敏感,只是一直覺得他神魂不太穩,所以有些瘋瘋癲癲的,但并不算太過嚴重。但是現在兩日不見,再回來這里,余賢卻覺得白子旭的魂氣變化有些大,之前幾乎不會外泄,微弱得近乎感覺不到的魂氣,現在若有似無地時不時便竄出來繞兩圈,在人剛有所感的時候又忽地沒了。盡管還是很難捕捉,但是余賢依舊感覺到了這魂氣的熟悉之處——跟白聆塵太像了。可是他是白柯的父親,一般來說,一家人的魂氣相近相似是很正常的,這也是為何在最初見到白子旭的時候,他身上極為微弱的魂氣并沒有引得君宵和余賢懷疑的原因。魂魄乃人之根本,除了搜魂術之類不會對魂魄產生什么不必要的影響且需要一堆條條框框限制時靈時不靈的術法,很多會影響魂魄的咒術陣法都是禁術,道行再高也不能隨意把人的魂魄扒開了看看結構成分,然后需要了就隨時抽個一魂一魄出來或是隨便塞個一魂一魄進去,那樣就徹底亂了套了,有違天道。所以在當初白子旭昏睡過去的時候,余賢也只是堪堪探了一探,發現這人三魂六魄俱全,只是不太穩當,于是助他定魂調養了一番便沒再有更多的舉動。現在想來,如果在入輪回的時候,白聆塵那游離的一魂恰好碰上另一個殘缺的魂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他正想著,就聽白柯出聲問道:“探查出望天崖現在的位置了嗎?”余賢晃了晃玉壺:“我跟著那恒天門的掌門走了一遭,位置倒是摸清了,外頭那層禁制我估摸是這些勞什子掌門長老落的,破起來倒是沒什么棘手的,但是里頭還有第二層禁制,那應該是崖上的人落的,跟咱這秘境的禁制差不多,破起來就麻煩了,恒天門的掌門有崖上的人給他的符牌,進去倒是沒什么阻礙?!?/br>“那怎么辦?”白柯問。“也不難辦,哪天真要上那望天崖,把恒天掌門的符牌順過來是最省事的?!?/br>剛扒完飯的林桀總算有了絲表情,面皮一抽,默默看了余賢一眼:“……”從掌門那樣的高手身上拿東西居然是最省事的法子,這老祖宗真是……讓人無語凝噎。“不過——”余賢話音一轉,沖白柯接著道:“上望天崖不是我們的目的,把那小子從望天崖上勸下來,讓他恢復神智,擺脫和恒天門之間的牽制才是真。不過這就是要你這個悶蛋——”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旁黑影一閃,霍君宵已經落了地。不過他并非一個人,跟他同時落地的,還有三個形容狼狽的人。他們似乎剛從某場纏斗中脫身,由于過于匆忙,有兩個落地甚至沒站穩,身材比較壯實的那個一個踉蹌撞到了一個瘦小個子身上,兩人直接趴了地。唯獨一個微胖的中年女子站得還算穩,但也頭發散亂,肩膀上還不知被誰拍了張黃色紙符,臉上還劃傷了一道口子,正一點點地往外滲著血。白柯看清這三人時,“嘩”地便站起來,邊過去扶起地上趴著的人,邊道:“胖姨?!粽子叔?!鐵扇叔?!你們怎么——”“哎呀,你們怎么搞成這副樣子了!”白子旭也跟著過去,跟白柯一人扶起一個,順手幫忙摘了胖姨肩膀上的紙符,結果紙符剛沾手,白子旭整個人就像硬了似的,僵在那里不動了。白柯:“……”都不知道那紙符是怎么回事就直接上手摘,這貨真是從來沒讓人省心過。“……”君宵扶了下額,順手在白子旭的靈臺處點了兩下,然后伸手摘掉紙符。黃色繪著朱砂字的紙符瞬間成了齏粉隨風散了。被解了禁制的白子旭晃悠兩下,哼道:“哎呦,有點暈?!?/br>白柯:“……”這么亂糟糟的動靜,要放在以往,胖姨他們絕對早就七手八腳地上來幫白子旭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了,可是這次,那三個都一反常態地呆愣在那里。“他們這是怎么了?”白柯有些擔心。君宵指了指粽子和鐵扇道:“他們兩個剛才著了道,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倍笥种噶酥概忠痰溃骸爸劣谶@位,大概是把我錯認成某個故人了?!?/br>他話音剛落,就見從落地便一直癡愣地盯著他看的胖姨喃喃開口道:“你,你真的不是空——”“不是?!本鼡u了搖頭,仿佛是為了證實他所言非虛,他又指了指正倚著花生米的余賢道:“這位是在下師祖,我等有門有派,雖小有修為,但并未飛升,并非你所說的那位?!?/br>胖姨順著君宵所指看到余賢,又是一愣。余賢捋了捋胡須,倚老賣老死不正經地沖胖姨道:“哎呦,小姑娘你好啊,在下余世軒,幸會幸會?!?/br>他這話音剛落,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粽子一臉疑惑地開口道:“余世軒?誒?不對啊,老爺子,余世軒我見過啊,那不是個愛拿一柄折扇、文質彬彬的公子嗎?一直是二十多歲的樣子,您這……”余賢:“……”坑人坑了千兒八百年的,總算砸到自己的腳了。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