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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起床,陳衛寧還沒有來,他倒了杯牛奶瀏覽了一會兒公司文件,聽到了門鈴聲。這個點也只有陳衛寧會來,可他不是有鑰匙嗎,為什么會按門鈴?韓韶軍雖有疑惑,但并沒有多想,打開大門,看見站在外面的是姜辰。“早!”三年不見,姜辰長得愈發出類拔萃,風流倜儻。壽宴那晚還不覺得,此刻他站在早晨明朗清透的陽光下,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人微微傾斜,耀眼得好像一個發光體,淡淡的光霧籠罩著他,勾畫出身體的線條,挺拔的身姿襯托出英俊無儔的五官,迷人得就像神話中的英雄。但韓韶軍看到他只覺陣陣發冷,就連暖陽照在他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溫度。自從父親去世后,只要回到原來的別墅他就會控制不住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連覺都睡不著,于是他干脆另外買了套房子。這個地址姜辰并不知道,但他想查也并不是難事。為什么,他還要出現在自己面前?為什么不能給自己一個安寧?“怎么是你?”韓韶軍冷冷地說,他太了解姜辰了,以至于很清楚什么樣的言語能打擊到他。姜辰果然沉下了臉,他一貫是要人捧著的,好像只要他敲開房門,韓韶軍就應該笑盈盈地說“你來了”,而“怎么是你?”這句話分明帶著不想見面的意外。但姜辰沒有立刻生氣,忍了忍:“那晚你好像喝的有點多,我有點擔心,所以來看看?!?/br>有點擔心?聽聽,說得多好聽?如果換做以前,韓韶軍恐怕會很高興,哪怕聽出他話中的客套,也會心情愉悅一番,但現在已不會了。“都那么多天了,你現在擔心是不是遲了點?”韓韶軍冷笑了一聲。譏諷的語氣再一次刺激姜辰的情緒,也許是心虛的緣故,姜辰甚至認為韓韶軍在指桑罵槐,話中有話。但他還是忍住了,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請我進去嗎?”這都能忍?韓韶軍有點驚訝,難道幾年不見,他的脾氣終于收斂了?但不等韓韶軍說什么,姜辰已擠進了屋,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韓韶軍沒有防備,沒能攔住他。“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韓韶軍喝道。“我是外人?”姜辰猛然回頭,一聲怒吼。“呵!”韓韶軍笑道,“你終于忍不住了?”他到底還是無法控制住脾氣,在韓韶軍的反復刺激下,原形畢露,韓韶軍的嘲諷更是讓他又怒又屈。“我怎么了?倒是你,不能好好說話嗎?陰陽怪氣的什么意思?”“我允許你進屋了嗎?”韓韶軍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剎那間姜辰的眼睛閃過一片紅光,隨即慌忙扭過頭去。韓韶軍有片刻的怔神,他這是,受到委屈了嗎?從小到大,姜辰進韓韶軍的屋不都是想進就進的?“允許”這兩個字太冷漠太疏遠,狠狠地砸在姜辰心口,他接受不了也不愿意接受,他有一肚子的火要發,但是面對如此冷漠的韓韶軍他又沒有辦法發出來,只能積聚在胸口,憋得越來越郁悶煩躁。姜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子的韓韶軍,這對他來說是非常棘手而陌生的,當韓韶軍用對待陌生人的語氣和他說話時,比起憤怒他更多的是難受。但他做不來低三下氣的樣子,只能更加驕傲地揚起頭:“反正我進來了,你能拿我怎么樣?”第40章韓韶軍掃了他一眼,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沒有理他。“你是不是在罵我?”韓韶軍還是沒有理他,坐在沙發上翻起了報紙,報紙是昨天的,但仍然看得很投入的樣子。姜辰自討沒趣,在客廳里轉了一圈:“你都不幫我倒杯水嗎?有你這樣的嗎?”“不滿意就出去?!表n韶軍無情道。姜辰氣結,但又只能強忍著,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么的樣子。“你在找什么?”韓韶軍怒意上升,他發誓如果姜辰在尋找并不存在的□□,他一定把姜辰扔出去。姜辰的表情有瞬間的尷尬,清了清嗓子道:“奶黃包呢?”剎那間鼻尖涌起一股酸澀。有多久沒有聽人提到過這個名字了?那只陪伴他十年的貓,那只救了自己一命的貓,意外地闖入他的世界,從出生不久一直到死亡。他居然還記得,一回來就想著它……韓韶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聲音顯得平靜:“死了?!?/br>“??!”姜辰發自內心地驚呼一聲,隨后嘆了口氣,“居然已經死了……”悲傷不需要假裝,姜辰雖然沒心沒肺,對奶黃包是真心喜歡,只要他在國內貓糧貓砂貓玩具沒少往韓韶軍家里塞,待在家里時,不管坐在哪里,總喜歡把奶黃包抱在懷里。“不過算起來年紀也很大了……”姜辰往沙發上頹然一坐,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來,竟然拿出了一根逗貓棒,一根小木棍,上面栓著一只絨線老鼠,一根小羽毛算是老鼠尾巴。他看上去十分沮喪,垂著頭,不停撥弄著絨線老鼠,好像一只巨型貓咪,不亦樂乎地玩著逗貓棒。傷心了一會兒,姜辰問:“它怎么死的?”韓韶軍很想告訴他,奶黃包是被鋼筋插死的,是代替自己被鋼筋插死的,它死得很慘,圓滾滾的身體像被戳爆的氣球,鮮血淋淋。但在姜辰哀傷的眼神下,他終究是沒有把殘忍的話說出口。“老死的?!表n韶軍平靜道。姜辰又嘆了一口氣,繼續玩逗貓棒上的老鼠,沒了跟韓韶軍生氣的心情。“有天早上醒來,它就不動了,還趴在太陽底下好像在曬太陽的樣子,應該沒有痛苦?!辈恢罏槭裁?,韓韶軍編了一段謊言,也許他回憶起奶黃包時,也是希望它能有這么一個結局。姜辰似乎放心了一些,但情緒還是有點低落。氣氛有些沉痛壓抑,兩人都沒有說話,干巴巴地坐著,一個看昨天的報紙,一個玩絨線老鼠。這時候,陳衛寧開門進屋,他先看見坐在他正面的是韓韶軍,精神百倍地喊了一聲:“韓總!”姜辰轉過身來,在看到這個居然拿著鑰匙在大清早進門的年輕人時,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姜少?”陳衛寧很是驚訝。“你認得我?”姜辰緩緩起身,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席卷而來。陳衛寧不知道該說什么,韓韶軍已向他走來,從陳衛寧手上接過早餐,走進餐廳吃了起來。韓韶軍的舉動是如此自然好像已習以為常,姜辰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坐在了韓韶軍邊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韓韶軍吃早飯。本來在韓韶軍吃早飯時,陳衛寧都是坐在旁邊陪著,但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