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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醉在衙門的后院里等她,見路長歌臉色黝黑風塵仆仆過來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沈沉醉怔怔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難道自己當年也是這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怪不得把陸小漁心疼的抱著她直哭。 “也不至于一日就曬成這般吧?”沈沉醉皺眉,目光里露出些許心疼愧疚,“早知道這事就不讓你親自去了?!?/br> 昨個還面容白凈的人,如今臉黑的跟鍋底似的,這林家少爺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多心疼呢。沈沉醉以己度人,著實為路長歌的臉擔憂了一把。 路長歌笑,抬手搓搓曬的生疼的臉,“假的,我抹了東西,晚上洗掉就行。再說這事只能我自己親自過去盯著,別人我不放心?!?/br> 沈沉醉松了一口氣,抬手給路長歌倒了杯茶。將計劃說給她聽。 殺害原縣令的男子已經捉捕歸案,當時他捂死原縣令之后倉皇出逃,臨走的時候將原縣令屋里的金銀細軟以及她身上的東西全都搜刮走了。 跑了很遠才敢打開包袱,發現自己拿出來的東西除了金銀外竟還有些書信。他不認識字,慌亂之下找人問了下信上內容,男子覺得能被原縣令貼身帶著的,定然是重要的東西,也真是因為如此,才被人發現了蹤跡。 那書信不是別的,上頭寫的正是尚母跟原縣令之間私鹽交易的事情。她給縣令錢,縣令給她開后門,兩人合作,這幾年賣了不少私鹽,牟了不少利。 如今人證已經有了,但是光靠書信還不行,所以需要有物證。如今這物證就在那停在碼頭等著運送考生的船上。 尚母等著秋闈將私鹽運出去賣錢,路長歌跟沈沉醉打算在省城碼頭攔住她,到時候人贓并獲,看她如何狡辯。 沈沉醉這兩日便要啟程去省城,她要去說服知州大人,否則僅靠她一個壽眉縣的小縣令,沒有權力越級查人。 路長歌跟沈沉醉商談完事情后便離開了衙門。天色微暗,街頭巷尾的夜市已經擺了起來,整條街道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路長歌從懷里掏出碎銀子,在街上隨意閑逛,掂量著以自己手里的這點銀錢能買點什么。 最后,她的腳步停在一家糖人鋪子面前。坐在鋪子后面的老人手指翻飛,沒一會兒,一個栩栩如生的糖人便活在了那根細長的棍子上。 路長歌有了主意,她要了三個糖人。兩只糖兔子一個糖狐貍。 老人手藝好,三只小動物做的惟妙惟肖,兔子憨態可掬,狐貍狡黠機智,尤其是那雙被糖線勾勒出的狐貍眼睛,猛的一瞧跟瞇了眼睛的路長歌還真有那么幾分相似。 路長歌爽快的給了銀子,捏著三個糖人回了府。 林綿綿跟路盞茶坐在堂屋門口的臺階上等她,見她回來齊齊站起來迎了過來。 路長歌手背在身后,看著面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整顆心臟瞬間被股暖意熱流填充的滿滿脹脹的??匆娏怂麄z,今日一天的疲憊仿佛全都一掃而空了。 直到此刻,她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家,什么是家人,什么是責任擔當。為了他們,自己在外頭再苦再累都會覺得值得。 路長歌獻寶似的將糖人掏出來,“我賺錢給你們買了禮物?!?/br> 路盞茶高興的歡呼一聲,伸手去拿糖兔子。林綿綿則抿緊唇瓣直直的看著路長歌,見她眉眼疲憊滿臉辛苦,竟慢慢紅了眼眶,瞧著像是要哭。 路長歌忙笑著抬手摸了摸林綿綿的臉,將手里的另一個兔子遞給他,“沒事,我年輕歇歇就好了?!?/br> 林綿綿垂眸看著手里的糖兔子,低聲輕語,“如果只給茶茶買一個是不是就不會這般累了?” “不管買幾個都要干完今日一天?!甭烽L歌牽著林綿綿坐在堂屋門口臺階上。 路長歌坐中間,路盞茶跟林綿綿挨著她坐在左右兩邊。三人一大兩小并肩坐著,手里都拿著糖人,邊吃邊說話。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白日里蔚藍的天空此時像是被人拿著個烏黑的□□袋從四角兜起來,慢慢將整個天空都裝了進去。而麻袋露出來的縫隙處還閃著的光亮,那便是滿天的繁星。 路長歌用糖人的木棍抬頭指著天上的星辰,將給路盞茶講過的故事又給林綿綿說了一遍。 路長歌仰頭看天的時候,林綿綿則背著她偷偷跟路盞茶對視一眼,兩雙眼睛里閃著相同的狡黠笑意,隨即兩個人默契的提著衣裙站起來,在路長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蹲在她腿邊給她揉腿,一個彎腰站在她身后給她捏肩。 下午時兩人便商量好了,等路長歌回來后給她捏肩捶腿。路盞茶個子矮負責捶腿,林綿綿力氣柔負責捏肩。 路長歌愣怔的僵直身體,仰頭看了眼林綿綿。 林綿綿抿了抿唇,抬眸見路盞茶沒往這邊看,慌忙垂眸低頭在路長歌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即眉眼彎彎的看她。 路長歌驚喜不已,徹底放松下來,舒服的嘆慰出聲。 路盞茶嘻嘻笑著,問她,“阿姐開不開心呀?” 路長歌閉上眼睛感受身后給自己揉肩的小手,嘴角止不住的揚起,幽幽說道:“何止是開心,簡直就是死而無憾??!” 被兩人這么伺候著,路長歌頓時連秋闈都不想去考了,一想到要離開小半個月,還沒走呢她就先舍不得了。 作者:護夫是個短篇,一開始就沒打算寫長,等處理完尚母的事情,本文也就快到結尾啦,所以大家心里有個底啊,綿綿快要跟大家說再見了 ————感謝在2020-03-23 22:07:19~2020-03-24 21:36: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甜文?愛好者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薛薛薛薛洋的糖 2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鹽 出發那日, 趙義站在碼頭上等路長歌,遠遠瞧見她拖家帶口的過來, 怕被她秀個眼瞎影響應試心情, 便擺擺手示意自己先進去等她,順道選個房間。 碼頭上聚集了許多人, 多數都是來送考生的上船的。家長握著孩子們的手,細聲叮囑遠行趕考的諸多事項, 甚至有些說著說著父女倆人就抱頭痛哭起來, 場面看起來一度像極了生死離別。 “銀錢夠用吧?”有男子抽噎,叮囑身前從未遠行過的女兒說道, “在外頭莫要苦了自己?!?/br> 像這樣的聲音, 在碼頭上最是常見。孩子遠行, 家長最擔憂的莫過于她們身上銀錢是否夠用。 瞧著身后的兩艘大船, 有些人不由再次感慨尚家心善,用商船運送考生對于這些窮苦人家的學子來說,可是省了一大筆錢。 路長歌從馬車上跳下來, 轉身去扶林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