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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秀才是個另類,打架群毆她就沒怕過。自己若是軟弱了,將來有人欺負路盞茶誰替他出頭? 嚴夫子眉頭擰的能夾死只蒼蠅,板著臉從人群里走出來,“大家聽我一句?!?/br> 嚴夫子是當地的大儒,桃李滿天下,在壽眉縣威望很高,如今一聽她開口,眾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像是終于開了個能主事的。 看見本該不會出現在這里的身影,路長歌猛吸了口涼氣,手里的搟面杖差點掉下來,慌忙扯起袖筒遮住自己的臉。趙義欠欠的拖著步子走到她面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別藏了,你剛才威武霸氣的一面夫子全看到了,路長歌你可以啊,還會逞能救美了?!?/br> “……”路長歌低聲問趙義,“夫子剛才說什么了嗎?” 趙義挑眉,“她說了聲‘呵’?!?/br> “……”涼了。 “祖宗規矩,死者為大?!眹婪蜃诱驹诒娙嗣媲?,側頭看向林綿綿,這個林家唯一的遺孤,他正紅著眼睛看著自己,跟只被人扯疼了耳朵的小白兔一樣,可憐的讓人心疼。 嚴夫子心里嘆息一聲,再扭頭時話就拐了個彎,“可祖宗又說,為人子者,以孝為大。既然林小公子不愿意讓父母今日入土,定然有他的道理,我跟林家主是忘年之交,今日在這靈堂上還是能說句話的,大家不如給我個薄面,咱們聽林小公子安排?!?/br> 陳氏眼神閃爍,用胳膊肘拐了林杉一下,她站出來說道:“嚴夫子,這、這不合適吧,綿綿就是個孩子,做事任性全看心情,這種大事聽他的不妥當?!?/br> “林公子是林夫婦的兒子,是林府的主子,聽他的最是合適?!眹婪蜃涌聪虮娙?,“大家覺得呢?” 這話就是白問,眾人自然以她馬首是瞻。 林杉下顎緊繃的看著嚴夫子,卻無可奈何。 今日不下葬,來吊唁的人燒完紙后就陸陸續續的走了,林管家跟在后頭送客。林杉跟陳氏直接在林府里頭住了下來,準備好好“勸勸”林綿綿。 等眾人走完后,嚴夫子跟林綿綿說,“我相信你有自己的主意,若是不能應付盡管差遣人來書院找我?!?/br> 林綿綿感激的跟嚴夫子行了一禮,“謝謝您?!?/br> “不礙事?!眹婪蜃涌聪蚩s著肩膀慫在林綿綿身后的路長歌,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路長歌頭皮發麻,躲在林綿綿身后不敢抬頭看她。 嚴夫子帶著趙義先回去,路長歌隨后才去的書院。嚴夫子就坐在屋內書案后等她,手邊放著把戒尺,下面壓著那張還沒來得及上交給督院的告假條。 趙義縮著肩膀低頭站在一側,明顯是被訓斥過了。 瞧見路長歌回來,嚴夫子呵斥道:“過來,跪下!” 路長歌老老實實的雙手掀起衣擺跪在蒲團上,小聲說,“夫子您先別生氣,我去林府當廚子是為了幫我那鄰居的忙,同時還能賺點銀子補貼家用?!?/br> “我問你話了嗎?”嚴夫子拿起戒尺走到路長歌面前,路長歌硬著頭皮將左手伸出來,“右手!” 路長歌苦著臉看著自己這能顛勺能切菜的右手,賣乖詢問,“要不打左手吧,它皮糙rou厚打壞了還不影響寫字?!?/br> “你還知道寫字!”嚴夫子氣的不輕,“啪”的一聲,戒尺落在路長歌右手手心里,“我就問你,當廚子跟讀書哪個重要!” “當廚子?!甭烽L歌疼的嘴一瓢說了實話。 嚴夫子眼睛瞪圓,下狠手又是一戒尺。 “讀書讀書讀書,我最愛讀書了!”路長歌慌忙改口,“夫子我錯了?!?/br> “你沒錯,你怎么能有錯呢,錯的是咱們書院的墻不高,怎么就沒摔斷你的腿呢?”嚴夫子咬牙切齒的,“旁人都削尖了腦袋進咱們書院念書,你是削尖了腦袋往林府廚房里頭擠,你怎么這么有出息?” 嚴夫子回想起今天的事兒,手戳著路長歌的腦袋說,“林府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一個窮秀才進去摻和什么?那林少爺就是再怯懦也輪不著你去逞能救他,這若是惹了一身的麻煩,你這秀才功名可就沒了?!?/br> 路長歌抿緊唇一言不發,腰背筆直的跪在地上,眉眼低垂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 “你還不服氣了?林綿綿父母是沒了,可他身后還有未來的妻主尚家,如今尚家都沒出面,你去逞個犢子的能?”嚴夫子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路長歌昂頭說,“那是她無能,連未婚夫都護不住?!?/br> “你還是沒明白我說的話?!眹婪蜃託獾囊贿B打了路長歌十多尺,她硬生咬牙忍著沒吭聲。她越不認錯,嚴夫子越是生氣。這孩子是個可塑之才,她不能讓她生生走了條彎路。 戒尺打在手心里的悶響,聽的趙義頭皮發麻,她跪在地上攔著嚴夫子的手,“夫子她錯了,您別打了,再打就真寫不了字了?!?/br> “路長歌你快認錯?!壁w義朝路長歌擠眉弄眼,“你認錯了這事就算過去了?!?/br> 路長歌覺得自己沒錯,林綿綿那個未婚妻不護著他,那她護著。 作者:小劇場 路長歌:(磨刀霍霍撬墻角)都讓開,讓我來 加個更 ————感謝在2020-02-08 20:56:32~2020-02-09 15:29: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妮子是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李氏魏魏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我去找他們 路長歌手遮住袖筒里,臉上也看不出疼,出了門又是那副嬉笑模樣。趙義擰著眉頭跟在她身后,伸手要扯她袖筒,“給我看看,不然怎么上藥?!?/br> “就看著嚴重,過兩日就消腫了,不值得看?!甭烽L歌手往身后一背,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上挑斜眼看她,眼波流轉語氣欠揍,“都是小場面,你路姐何時怕過?!?/br> “……嚴夫子怎么就那么心善,沒下手抽你嘴呢!”趙義說的咬牙切齒。路長歌看著吊兒郎當不正經,實際上就是個牛脾氣,受了再重的傷也從不在人前暴露半分,生怕旁人笑話了她一樣。 趙義走在路長歌身側,“你當真要管林府這檔子事?” “那還能怎么辦,牛皮都在嚴夫子面前吹出去了,我若是這時候撒手不管多丟份啊,傳出去像是我怕了她尚家一樣?!甭烽L歌左手揉揉了鼻子,語氣漫不經心。 林家家主林斂跟尚家家主尚汕是少年好友,兩家一個做茶葉生意一個做米面生意,又恰巧兩家生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便這么定了個娃娃親。 兩家一直相處甚好,只是不知道為何今年起了變故,平時走動殷勤的林尚兩家像是突然結了仇,莫說平時,就連這次林家夫婦去世尚家都沒遣個人過來吊唁,實在是太過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