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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是只發情的猴子,也不是誰都樂意睡的呀,不然您還是花錢找個……”我知道自己在作死,可我管不住嘴,都是喝太多的緣故。在我說出更多之前,雷歇爾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哇哦,他真的氣瘋了。雷歇爾的指甲青黑卻皮膚細膩,一個繭子都沒有,這雙法師之手突然遺忘了任何法術,用上最原始的攻擊。修長的手指緊緊扼住我的脖子,指甲掐進rou里。他全身的力量都壓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得胳膊都在發抖。我呼吸困難地思索這是不是我的導師第一次使用如此低級的攻擊,啊,又一項值得載入史冊的壯舉。“你就是個……該死的麻煩……”雷歇爾咬牙切齒道,詞句從牙縫里往外擠,“我早該殺了你……”紅色的眼睛里激蕩著殺氣,我后頸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雷歇爾身上傳來了真真正正的殺意,不同于之前的警告,不同于任何玩笑,此刻他是真想殺了我。或許他會很快控制住自己,想起殺死我的后果,但我不敢把小命賭在或許上。我被嚇醒了酒,在雷歇爾手中逃亡多年的經驗飛速運轉,讓我用快上幾倍的速度解開束縛咒文。眨眼之間,我給自己施加了無數防御,一個強力咆哮術甩到雷歇爾臉上。我根本不指望這一套連擊阻攔一秒,雷歇爾若真想殺人,我縱然能逃脫,也要掉一層皮。我的舌頭卷著一長串咒文,我掙脫出去,跳出幾步之外,隨時準備著被惡咒擊中??墒菦]有,咆哮術后房間里悄然無聲,雷歇爾半跪在原地,一動不動。短暫的瞬間,我心驚膽戰,擔心我的導師真的氣得發瘋,打算不管不顧憋個大招把我打得灰飛煙滅。下一刻,我突然發現,他沒在準備什么。他被擊中了。真讓人驚掉下巴,這一套相當于我們師徒過招起手式的攻擊,竟然能擊中他。雷歇爾的確升起了護盾,沒有受重傷,但他臉色不佳,并非毫發無損。我的導師,一個頂尖的黑巫師,居然在這種時候陰溝里翻船。“您怎么了?”我脫口而出,“您……”這種事,其實不久前發生過。那雙穩定的手會顫抖,他焦躁不安,在我面前打碎試管。雷歇爾變得不對勁,變得不穩定,以至于仰仗冷靜頭腦釋放的魔法也威力失常。“您餓了?!蔽也豢伤甲h地說,“您還餓著?!?/br>雷歇爾沒有反駁。他看向我的目光無比冰冷,在學徒面前失手一定令他感到恥辱。但他已經冷靜下來,重新開始考慮大局,因此他不會真的殺了我,我相信雷歇爾的理智。只是,我暫時沒法相信自己的理智。我不該說話,我不該詢問,我不該火上澆油??墒鞘f個念頭在我腦中橫沖直撞,我如果什么都不說,這些念頭一定會把我炸成碎片。我走向雷歇爾,半跪在他面前,與他平視。瘋狂的求知欲讓我跳回鯊魚池里,此時此刻我沖動得要命,愿意為一個答案游向鯊魚嘴邊。“為什么是我?”我說。“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崩仔獱柪湫Φ?。“那為什么不找別人?為什么選擇我?”我頑固地問道,“因為好擺布嗎?不對,以您的能力,要想控制別人太簡單了,我反而是個硬茬。因為您對我知根知底,您信任我嗎?也不對吧,我是您學徒中唯一活下來的叛逃者。您明明有那么多‘故交’,比我好控制的人不知幾何……”“我樂意選擇誰是我的事,不需要對誰解釋?!崩酌谞査宦曊f,站了起來。“但您需要對自己解釋,您有自己的理由,不是嗎?”我跟著站起來,不退反進,又往他跟前走了半步,“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從街上帶走我?這世界上的天才法師胚子不知道多少,從來不管學徒如何的您,為什么把已經十幾歲的我帶回去,保護、培養我這么多年?法師塔里的高明法師這么多,我有什么特別的,值得您如此偏愛?現如今滿世界都是您的糧食,什么種族什么年齡都有,要找比我技術好的傀儡太簡單了,為什么不是他們?他們……”“夠了,沒什么原因!”雷歇爾暴躁地打斷我,“他們不是你!”室內一片安靜。我慢慢地、輕輕地問:“什么?”“我不知道?!崩仔獱栒f,被我問得心煩意亂,看上去只想草草用答案堵住我的嘴,“我會帶回你只是順手,有天賦的人死在那種地方是浪費。你是我最好的學徒,把資源向你傾斜有什么不對?”“塔米亞直到最后還是比我強,”我提醒道,“您學徒中的半龍和暗精靈都比我又潛力……”“我說最好,就是最好?!崩仔獱柌蝗葜靡傻?。我一時間說不出話。“至于現在,我去找過其他對照組,但就是不對勁?!崩仔獱柲椭宰诱f完,“雖然也帶來饑餓,但更多的是不適感。令人惡心。非食腐生物會對霉變食物產生不適,因為那些東西對他們有害,魅魔應該也有相同的機制,但我還找不出原因。你身上有什么特殊變異,或者問題出在我轉化為魅魔的過程當中。所以我不找他們,就這么簡單。“什么不適感?”我追問,“哪里不對勁?”“他們的碰觸,他們的反應,他們的樣子……所有地方,我不知道?!崩仔獱柊櫫税櫭济碱^,似乎自己也想不明白,只好總結道,“他們不是你?!?/br>我捂住了臉。這不是我想聽的東西。我一口氣問了這么多,像在發酒瘋,近乎咄咄逼人,只是想要一個了斷。我想將困擾我多年的線團一股腦兒扔到雷歇爾面前,讓他快刀斬亂麻,斬斷最后的妄念,像殺死蛀牙里的牙神經。我想聽一個雷歇爾風格的回答,比如他收養我有圖謀,對我好是陰謀,只和我睡沒什么理由。然后就,就真的結束了。可是雷歇爾說他不知道。他說,他們不是你。無數個問題不再旋轉,它們匯合成另一股洪流,充滿了愚蠢的沖動,自以為是的妄想與那么一點點自知之明。那點兒自知之明慘叫一聲,看著我高速跑向同一條河,一個猛子扎下去。我不怎么想去理它,明天見吧理智,再會吧自知之明。我放下手,把我的老師摁到墻上用力親吻,如同溺水之人。第26章不速之客我們從東方發白糾纏到日上三竿,在沙發上抵死纏綿,在地毯上打滾——提前買了地毯鋪地上的我真是個天才!羊毛柔軟溫暖,跪著躺著都舒服,雷歇爾赤裸的身軀橫陳毯上,仿佛天鵝絨托著象牙。當他背對著我,兩片蝴蝶骨在蒼白的皮膚下清晰可見。跟那些豐腴的女性或健壯的男性不同,雷歇爾的弓起身的時候,脊柱會頂起脊線,骨骼像要掙脫出來。他太瘦了,我一邊按壓著一節一